阮寒星眼底滿是冰冷,動作迅速地下腰轉身,躲開他接連的攻擊。

    幸虧她今天穿的是女士西裝,而不是禮服裙,做出躲閃的動作也不會受到束縛。

    倒還稱得上是遊刃有餘。

    只是在這半密閉的“鳥籠”中,三個人本來並不擁擠,水果刀的寒光閃爍,卻生出幾分逼仄來。

    總讓人心驚,懷疑是不是下一秒,她就躲不過去。

    阮未思也被這一幕嚇壞了。

    現在是法制社會,她出生優渥,從小見到的就是光鮮亮麗的上流圈子,人人優雅溫和。

    哪怕是仇人相見,也要端着禮貌的外殼,什麼時候見過這樣一言不合就動刀的場景?

    她忍不住雙手捂住嘴,不叫自己發出驚呼聲。

    “你就不怕引了其他人過來?”

    躲過刺過來的水果刀,阮寒星寒聲道:“今天的晚宴可不是平常那些宴會。給來參加的人留下壞印象,赫連家族就這麼有恃無恐?”

    “阮女士是害怕了嗎?”

    赫連寒夜的眼底閃過興奮的光芒。

    金沙被毀,赫連家族想要在國內發展,就要注重跟上面的合作。

    這次的晚宴,UI對於赫連寒夜來說,當然也是很重要的。

    只是——

    他翹起嘴角,帶着盎然殺意,笑眯眯地道:“你放心,這會兒宴會廳正熱鬧,根本沒人會過來。”

    阮寒星的眉尖微微一蹙。

    她這才意識到,時間其實已經不早了。

    她重生以來,沒喝過多少酒,身體對於酒精的耐受性並不算高。

    更何況整場晚宴,她都在用心交際,加上酒精的迷惑,不知不覺間忽略了時間的流逝。

    這種帶着點兒政治因素的晚宴,不免也帶上了官場的那一套。

    按照流程安排,這會兒大廳裏應當正在致辭。

    致辭的那位身份不低,沒人會堂而皇之地在這個時候離開,打那位的臉。

    難怪一直沒什麼人來這邊休息,也不見有人來查看這邊的動靜。

    即使他們都在有意放輕了手腳,避免引來更多人的注意,水果刀割在“鳥籠”邊框上的聲音還是不小。

    怪不得赫連寒夜有恃無恐。

    看着他眼底的戲謔,阮寒星的目光越發冰冷。

    他這副戲弄的模樣,讓她想起在書中,他的狠辣手段。

    有多少無辜的人,就是因爲他的一己私慾,毀掉了一生?

    這個男人,對於阮未思來說,是忠誠的男二,是不擇手段但願意爲她付出一切的忠犬,對其他人都冷酷無情,唯一的溫柔全都獻給她。

    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卻是個冷血的惡魔。

    他這樣的肆無忌憚,何嘗不是因爲,他從來沒把別人的性命和未來看在眼裏?

    眼底暗光浮動,阮寒星忽然不想再躲了。

    “原來現在,不會有人過來啊!”

    她紅脣微揚,清冷的臉上突然勾出一抹笑容:“早說,我們就不用這麼浪費時間了。”

    不好!

    赫連寒夜的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後退一步。

    已經晚了。

    他的手腕上驟然覆上一個微涼卻柔軟的漂亮手掌,那纖細潔白的指節微微用力,竟然讓他感受到幾分疼意。

    強大的戰鬥素養和多年培養出來的本能,他第一件事就是死死抓住匕首,手腕一翻向着胳膊上的手掌紮了過去。

    下手狠辣,這次沒有半分留情。

    然而他的耳邊,卻若有似無地響起一聲帶着無盡嘲弄的笑聲。

    上當了!

    念頭快速閃過,不等赫連寒夜再次做出反應,阮寒星的攻擊已經到了。

    她鬆開手,擡起膝蓋直接頂在他的胃部。

    在他條件反射彎腰的時候,旋身飛起一腳,尖銳的鞋跟直接踢在他的膝蓋彎處。

    從小到大,她打了無數架,後來有時間的時候,也曾經報班去學習過武術。

    她深知,作爲一個女孩子,生理上的差距註定她沒有辦法靠力量去戰勝那些窮兇極惡的男人。

    她能做的,就是用最小的力氣,發揮出最大的力量,直接打擊弱點,讓對方失去戰鬥能力。

    這也是她屢次面對數個小混混,都能鏖戰許久的祕訣。

    她的出手乾脆果決,赫連寒夜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

    “該死!”

    他厭惡地皺起眉頭,滿眼狠辣地擡手就刺。

    然而,熟悉的觸感重新纏繞上他的手腕,緊接着面前一花。

    阮寒星捏起拳頭,直接在他的肘彎處的麻筋上狠狠一擊。

    酥麻感從她擊打的地方擴散開來,赫連寒夜的手無力鬆開。

    就是現在!

    阮寒星眼疾手快,一把將刀鋒銳利的水果刀奪到手中,漂亮得挽了個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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