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星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通身貴氣,被霍家姐弟圍繞在中間維護着。

    而在外令人聞風喪膽,甚至不敢直視的霍沉,在她面前溫柔小意,甚至稱得上卑微。

    這,這跟傳聞中也不一樣啊!

    很多人都表情恍惚,隱隱透出幾分三觀被震碎的模樣。

    霍沉向來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怎麼想。

    他只隨性做自己想做的,跟阮寒星短暫的溫存之後,心中就生出幾分滿足。

    從前,他不近女色,爲人淡漠的名聲幾乎是人盡皆知。

    他很少跟人有親密的接觸,別人離他太近,都會讓他產生生理性的不適。

    直到跟阮寒星在一起,他才察覺,自己其實並不是那麼討厭碰觸、撫摸和接吻。

    反倒像是得了肌膚飢渴症,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她更加親近。

    喜歡牽手,擁抱,喜歡跟她接吻,喜歡接觸她的每一寸肌膚。

    只要看到她,就想跟她黏在一起。

    眼底帶着饜足,他這才分了點眼神給臉色變幻的鐘少陽,眉頭微微蹙起,帶着幾分冷意:“鍾少還不走,是等着我們招待你嗎?”

    他身上的氣勢很盛,冷下臉來的時候,更加讓人不敢有半分的放肆冒犯。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鍾少陽還在鍾定國的庇護下,小心翼翼地學習着管理公司的知識,他卻已經在商場上廝殺了無數回合,成爲最終的戰勝者。

    就連鍾定國這些父輩,在他面前都要討好諂媚。

    完全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這樣的認知,讓鍾少陽的臉蒼白之後,又瞬間漲紅。

    尤其他明顯能夠感受到,面前這人冷銳的表情下,掩藏的不屑。

    像是在質問他,他也配讓霍家人招待?

    奇恥大辱!

    尤其自己喜歡的女孩,正是被面前的人奪走,更讓鍾少陽幾乎失去理智。

    “都什麼社會了,你們霍家還把自己當成高人一等的貴族不成?”

    他口不擇言,滿帶着挑釁道:“要不是背靠霍家,你們有什麼可驕傲的?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你們傲什麼?”

    他不甘心,又嫉妒又不肯丟了面子,死死地握住拳頭,咬緊牙關。

    他沒錯。

    霍沉之所以能夠走到這個位置,還不是因爲他直接接手霍氏?

    從前的霍氏,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好吧!

    都是拼爹拼背景的,他有什麼資格看不起他?

    在心裏一遍遍地說服自己,彷彿說得夠多了,這些理由就會變成真實。

    自我催眠的鐘少陽,沒有察覺到跟他一起來的衆人,目光也都變了幾分,看他的眼神隱隱帶上幾分震驚。

    不是。

    H市誰不知道,霍沉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大魔王?

    背靠霍家?

    且不說,他執掌霍氏這幾年,讓霍氏快速擴大,發展成了怎麼樣的龐然大物。

    就只看當初,他十九歲接手霍氏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場景。

    霍氏距離破產只有一步之遙,身負鉅債,不少人落井下石。

    在這樣的情境下,還稚嫩青澀的霍沉,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一舉創造奇蹟。

    這能說靠祖輩廕庇?

    祖輩不給拖後腿,就不錯了。

    當初霍爺爺倒是一蹬腿,兩手一撒沒了,所有的擔子都在霍沉身上。

    不可否認,上流圈子很多人都依靠着祖輩的積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行。

    但是他們沒有資格這樣指責霍沉。

    也沒人敢在霍沉面前大放厥詞,說出這樣的話。

    這話未免可笑,讓霍沉都懶得給眼神,乾脆不理他,擡手幫阮寒星正了一下遮陽帽,垂眸問道:“夫人打算去哪兒?”

    “跟淺淺他們去釣魚。”

    阮寒星也沒理,擡眸打量他兩眼,笑道:“霍先生穿這麼多,不熱嗎?”

    他慣常是西裝三件套的,一板一眼,連個褶皺都沒有,透出嚴謹冷淡來。

    他身材好,高定西裝穿在身上,將他的長腿勁腰展露無疑,特別貼合他的氣質,穿得特別有味道。

    只是如今,夏天的太陽很大,天氣也越來越熱,農家樂裏一片蟬鳴聲。

    不像平常出入有車,四處有空調,在外面的大太陽底下,他穿這些,未免也太悶熱了。

    說着,她還好奇地踮起腳尖,擡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略帶幾分驚奇:“霍先生竟然沒有出汗?”

    這到底是什麼體質。

    明明他的體溫總是略高於她,穿這麼厚站在烈日下,竟然一絲汗意都沒有。

    始終清清爽爽的,尊貴人設不崩。

    這難道也是天賦異稟?

    看她滿眼好奇的模樣,霍沉眼底掠過笑意。

    沒說自己直接把車開到院門才下車,只走了幾步路所以纔沒出汗。

    “是有些熱。”

    他回頭看了一眼。

    同樣穿着精英西裝套裝,熱得已經開始額頭冒汗,偷偷躲在樹蔭下的何助理,接收到了這個眼神。

    只能認命地跑到太陽底下,邊走邊給司機打電話叫他折回來。

    車上備有霍沉的衣物,爲了防止不時之需。

    只是他的衣服大都偏正式,顯然不適合農家樂的氛圍,更何況要過夜也該備上睡衣。

    他該去附近的商場買一套。

    他們這邊其樂融融,被忽視的鐘少陽,心底裏卻像是有火在燒。

    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

    幾度轉換,只覺得衆人的目光都像是在嘲諷他。

    這讓他怎麼受得了?

    忍不住上前一步,橫在兩人面前,目光怨毒地問:“霍總不答話,是心虛了嗎?”

    “你是不是皮癢?”

    皺起眉,阮寒星的心頭生出點燥意,冷聲道:“不理你你就夾着尾巴走,還在這裏找存在感,是覺得捱得打不夠?”

    她是來放鬆心情的,這麼熱的天氣也實在懶得動手。

    偏偏鍾少陽跟失心瘋一樣,一直在這裏跳,惹得人心煩意亂。

    惹急了,她也不介意運動一下。

    “暴力解決問題,算什麼本事?”

    想到幾次捱打的疼痛和丟人,鍾少陽忍不住退了一步。

    目光接觸到她昳麗的臉,即使覺得自己看透了她,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悸動。

    他惱恨地握拳,一時衝動,沉聲道:“有本事,別靠家世,咱們比一下別的本事!”

    好笑,他要跟霍沉比?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顯然這人心裏是真的沒什麼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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