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後我嫁給了殘疾大佬 >第616章 月老牽紅線
    話才說完,她就漲紅了臉,額頭上急出了汗水。

    恨不能時間倒流,把剛纔的話都吞下去。

    她連好好說話都不會,怎麼能這麼蠢?

    他會不會覺得她很可笑?

    本來站在他的面前,她就像是個笑話,卑微得要低進泥土裏。

    偏偏越是焦急,表現越是差勁,連句話都說不利索。

    夏昕怡偷偷掐住自己的腿肉,狠狠地用力,沒有絲毫留情。

    彷彿只有藉由這鑽心的疼痛,才能讓她獲得繼續站在這裏,不要落荒而逃的勇氣。

    眼眶潮溼,她努力逼迫自己把話全都說完:“今天輪到我休息,我來看看外婆。”

    她渾身緊繃,幾乎用全部的心神來維持自己不要露出醜態。

    也就沒有察覺到,身側原本因爲她到來而笑容愉悅的外婆,眼底露出點複雜。

    “昕怡過來還用自己的工資買了禮物。”

    不知道是解釋,還是別的什麼,外婆道:“我說這孩子也太客氣了,來看看我我就挺高興的,哪裏用得着破費?”

    “那是我的心意……”

    夏昕怡臉頰更紅,侷促地絞緊手指。

    明明來的時候好好的,她力所能及地買了自己能力範圍內的禮物,只是純粹地想要表達感謝。

    一點奢望都不敢有。

    可是現在,真的站在這裏,面對着阮寒星和霍沉,她突然又覺得自己實在可笑。

    霍家這麼有錢,會不會覺得她精心挑選的禮物,猶如一堆破爛?

    她不該來的。

    來了除了讓自己覺得羞恥之外,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難堪地站在陽光底下,覺得自己的齷齪心思也被袒露在太陽底下暴曬,讓她幾乎脫水。

    “那是昕怡的心意,外婆只要收下,她就會覺得開心了。”

    阮寒星笑着應了聲,上前扶着外婆,道:“我跟霍先生和淺淺他們,帶了很多食材回來,已經送到廚房給陳姐料理了。外婆你一會兒嚐嚐,我們親手帶回來的東西。”

    她扶着外婆先進了門,霍沉跟在身後,彎腰要從地上撿起外婆落下的工具。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大掌線條剛硬又白皙,一眼就能看出是男性的手,卻又過分好看。

    捏着小鏟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雙手,可以握槍,可以握筆,也可以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做一切彰顯魅力的事情。

    唯獨不該捏起沾滿泥濘的小鏟子,在上面沾上一層泥垢。

    夏昕怡莫名心頭像是被燙了一下,忙不迭主動上前,搶過那把小鏟子,緊張不已地道:“我,我我來來,好了。”

    霍沉直起腰,沉默不語,淡漠地瞥了她一眼。

    這一眼並沒有什麼情緒,黑沉的眼眸深邃幽深,彷彿能直接看到人的心底。

    本來就慌張莫名的夏昕怡越發手足無措,像是做錯了事情,垂下頭訥訥不敢出聲。

    “夏小姐。”

    霍沉收回目光,嗓音冷淡,道:“人不該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否則就會生出不必要的情緒。你說對嗎?”

    他像是隨口一說,並不在乎她的反應。

    說完就擡腳徑自走了,不沾染一絲泥土,也不帶半分留戀。

    似乎她怎麼想怎麼做,他全都不在乎。

    她的心意,他更加不關心。

    捏緊了手中的小鏟子,指節因爲過於用力而泛白,夏昕怡難堪地咬住下脣,眼淚控制不住地砸下來。

    清澈的淚珠落在泥土裏,氤氳出一片潮溼的深色。

    她覺得自己的心口破了個大洞,有點冷,更多的是自憐自艾的痛苦。

    他,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

    看出來她的奢望,看出來她的不自量力。

    癩蛤蟆竟然也敢想要接近天鵝,像是個認不清自己地位的小丑。

    太可笑了。

    簡直讓人貽笑大方。

    夏昕怡吸了吸鼻子,心中有些崩潰。

    可是,憑什麼她不可以呢?爲什麼是她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呢?

    阮女士不也是貧民窟出身,在泥淖中成長起來的嗎?

    既然不注重出身,爲什麼偏偏不能是她?

    客廳裏,阮寒星擡眼,見到霍沉空着手進門,好奇道:“昕怡呢?”

    “不清楚。”

    霍沉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挨着她坐下,問道:“夫人在做什麼?”

    “外婆給我編的手鍊,好看嗎?”

    阮寒星伸出手,眼眸含着笑意彎起,略有幾分炫耀地晃了晃雪白的手腕。

    她纖細的腕子上,正繫着一條細細的紅繩,隱約可見編織出來的精細祥雲紋路。

    本來就堆雪砌玉般的肌膚,在紅繩的襯托下越發瑩潤,激烈的顏色碰撞,凸顯出驚心動魄的美感。

    多出幾分奢侈品般的高貴遙遠來。

    紅繩上還拴着一個小巧的金如意,寓意着“萬事如意”。

    外婆的手很巧,這條手鍊就算放到奢侈品店也絲毫不違和。

    阮寒星明顯心情很好,笑着道:“快要出成績了,外婆特意給我編的,要討個好彩頭。”

    她的臉頰泛着紅暈,臉上是毫不遮掩的開心。

    這一刻的她,像是得到了家長寵愛的小女孩,想炫耀又不好意思,嘴角怎麼都壓不下去。

    “很好看,特別襯夫人。”

    認真端詳了兩眼,霍沉頷首,忽然又道:“外婆,既然囡囡有,那沉沉沒有嗎?”

    “霍先生!”

    阮寒星不敢置信地大叫,瞪大眼睛看他:“我是高考成績即將出來,外婆才送我的。你也要高考嗎?”

    這個人,怎麼還跟她爭寵啊?

    厚臉皮。

    這是她外婆!

    怎麼好端端的,跟人搶外婆的寵愛?

    霍沉眼底掠過笑意,面上卻照舊是平靜到理所當然的樣子,道:“我整天談生意,當然也希望能夠萬事如意,一切順利。”

    “難道夫人不捨得?”

    他黑眸落在她的臉上,聲音輕了幾分,道:“都說月老牽紅線,不能跟夫人用紅線綁在一起,戴同一款紅線編成的手鍊也是可以的。”

    阮寒星的臉頰頓時燒熱,顧不上喫醋,嗔了他一眼:“外婆還在呢,胡說什麼。”

    這個人,表面看起來冷漠疏離,怎麼甜言蜜語張口就來?

    當着外婆的面,饒是她一向從容,也忍不住生出幾分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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