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後我嫁給了殘疾大佬 >第619章 扶不起的劉阿斗
    這種複雜的感情,在經歷了無數的事情,進而演變成求而不得的恨意。

    直到如今,他彷彿連恨的資格都沒有。

    她照舊站在那裏,如隔雲端,美得耀眼。

    而他跌落泥濘,離她越來越遠。

    他曾經以爲,他是她貧困生活的救世主,出現在她的世界,跟她演繹一場富家公子和貧民窟女孩的愛情故事。

    現在,夢終於碎了。

    他終於意識到,她從來不是站在原地,等待着救贖和別人的愛的貧民窟小白花。

    她是荊棘中的烈焰玫瑰,是火焰中翩翩起舞的鳳凰,是飽經風雪依舊傲立枝頭的梅花。

    她不屬於他,也永遠不會屬於他。

    不會被他圈養,而是會自己迎風破浪,披荊斬棘,走出一路繁華。

    鍾少陽不自覺地手上用力,身體都在顫抖。

    “少陽哥,你弄疼我了!”

    黎眠忍不住,低低地喊了一聲,察覺到他面色不對,頓時臉上露出幾分怨憤。

    不願意在情敵面前丟臉,她壓低了嗓音,指甲快要陷入到身邊人的肌肉裏:“少陽哥,你還在惦記她對不對?你還忘不了她,對她念念不忘對不對?”

    “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了,鍾氏沒了,她可是霍家的當家夫人。你也配?”

    黎眠忍不住冷笑一聲,控制不住地口吐毒液:“現在只有我纔要你,只有我肯養着你這個廢物!你不許再看她,聽到了沒有?!”

    她嘴上說得兇狠,心中卻控制不住地生出點茫然和悲哀。

    她不知道,爲什麼事情到了這一步。

    爲什麼她的婚姻生活,她的愛情,要依靠這樣的威脅才能保持住。

    她甚至不知道鍾氏破產是好是壞。

    至少,鍾少陽什麼都沒有了,他想維持錦衣玉食的生活,只能依靠她,不是嗎?

    雖然,黎氏因爲她的任性,如今也元氣大傷。

    沒錯,這一次鍾澤山請阮寒星過來,是爲了見證鍾家人自食惡果的。

    即使黎眠以死相逼,讓黎總夫婦不得不伸出援手,鍾氏還是撐不下去了。

    Z項目開始重新競標,鍾氏還不上銀行貸款,開始走破產流程。

    從今天開始,H市就再也沒有鍾氏了。

    聽着黎眠直戳心窩的話,鍾少陽的臉色忍不住大變,眼底生出晦暗的情緒。

    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受得了這樣的屈辱。

    然而,他清楚地知道,今天之後,他不再是鍾氏的繼承人,而是要跟父母一起揹負債務,變成負資產的窮光蛋。

    想要維持體面的生活,他能依靠的,只有黎眠。

    強忍着滿心的怒火,他擠出一個笑容,擡手爲黎眠揉了揉肩膀。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還疼嗎?”

    他聲音溫柔,垂着頭低聲道:“她把我們家害成這樣,我怎麼可能還惦記她?我是恨她,纔沒有控制住情緒。小眠,你要相信我。經歷了這一切,我早就明白了,只有你纔是我值得愛的好女孩。”

    他的眼睛深情款款,目光柔和似水。

    黎眠擡頭打量着他,見他不像是撒謊,眼睛也沒再繼續看阮寒星,心裏才舒服了幾分。

    不管是鍾定國和林柔的口出惡言,還是鍾少陽和黎眠的暗地裏官司,又或者鍾思思的複雜目光,都不能讓剛進門的兩人動容半分。

    “阮女士,請坐。”

    鍾澤山自顧自地先進門,絲毫不把自己當成外人。

    將凌亂狼藉的沙發清掃出一塊,他索性脫下西裝外套,蓋在上面。

    這才妥帖紳士地一彎腰,輕笑道:“抱歉,我哥哥嫂子傲慢慣了,從來不講什麼待客之道,您千萬見諒。”

    “鍾澤山!”

    如果說,這輩子鍾定國有什麼無法忍受的,就是被這個弟弟嘲笑和否定。

    他幾乎像是被踩了尾巴,跳起來高聲咆哮:“你這個混賬!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鍾澤山置若罔聞。

    阮寒星也沒有分毫反應。

    她今天穿了一條鵝黃色的長裙,絲綢的面料貼合在身上,彰顯她完美的身段。

    肌膚瑩潤如雪,伴隨着她的走動,側開叉的位置雪白的長腿若隱若現。

    耳朵上的耳線伴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晃了晃,垂落在精緻的鎖骨上,平添一份旖旎。

    她款款落座,優雅而淡然。

    修長的玉指托住小巧的下巴,紅脣微勾,語氣輕嫵:“繼續吧。”

    明明坐在普通的沙發上,旁邊是雜亂的碎片和茶水濺出來的污漬,她卻像是坐在高貴的王座上。

    猶如女王般俯瞰世間,高高在上,跟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見她落座,鍾澤山眼底帶上幾分笑意,這才直起身子,整了整領帶。

    鍾定國這才察覺他今天的不一樣,一時呼吸窒住,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說不出話,隱隱像是有幾分恐懼。

    這麼多年,他習慣了鍾澤山頹廢的樣子,對一切漠不關心,得過且過,有一天沒一天的混日子。

    彷彿伴隨着妻女去世,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憑藉着本能生活。

    現在,他才察覺,這個曾經被稱讚爲天之驕子、商業奇才的弟弟,重新剪了一個幹練的髮型,西裝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仔細搭配了跟襯衫相稱的領帶。

    渾濁的雙目中,重新有了光彩。

    彷彿穿越了二十年的光陰,那個壓在他頭頂,滿身光環,將他壓制得毫無存在感、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重新回來了。

    “鍾澤山,鍾氏已經沒了,沒了!”

    鍾定國像是瘋了,癲狂地大吼大笑:“這輩子鍾氏都是我的,永遠都不屬於你,哈哈哈哈……你一輩子都沒辦法繼承鍾氏,你這個廢物!只會兒女情長的懦夫!”

    見他這副模樣,鍾澤山的眼中露出幾分憐憫,慢條斯理地道:“你以爲,我在乎鍾氏嗎?”

    “你怎麼可能不在乎?”

    鍾定國滿臉猙獰,怒吼道:“你以爲我不知道嗎?老爺子想要撇開我把公司傳給你……他做夢!我纔是長子,憑什麼?!”

    “既然不想把公司傳給我,我就毀了你!”

    他大笑着,瘋狂道:“我要讓老爺子看清楚,他所謂的天才,他的驕傲,根本就是個扶不起的劉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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