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涌上來的,則是滔天的怒火!

    她怎麼能在阮寒星面前退縮?

    她怎麼可以怕這個女人?

    從在鍾少陽嘴裏知道阮寒星的存在之後,她就把她當成自己的假想敵。

    是絕對沒有辦法容忍自己,竟然會在氣勢上敵不過她的。

    可是看着阮寒星彷彿不帶任何情緒的眸子,她又控制不住的生出懼意,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個字。

    她是親眼見到,鍾氏是怎麼在狂歡之後,轟然傾倒的。

    偌大的一個公司,說倒閉就倒閉,鍾定國和林柔更是被送進了監獄。

    甚至阮寒星只在最後的時候,才露過一次面。

    彷彿傾覆一個公司,對她來說是再輕巧不過的事情,手掌顛倒就能輕易做到。

    即使黎眠再怎麼不想承認,這一刻她也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內心。

    她其實,已經害怕了。

    失去了所謂的依仗,她其實根本沒有辦法制轄阮寒星,反倒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你不會永遠得意的。”

    她的眼底閃爍着恨意,手掌下滑,摸在自己的腹部,咬牙切齒道:“阮寒星,你不會永遠都這麼幸運,我等着看你哭!”

    她的恨意不加遮掩,彷彿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

    目光盯着阮寒星的臉,似乎像從她身上撕下一塊肉來:“我會等着看的,等着看你被霍沉厭棄,被人扯下臉皮,徹底跌落!”

    她不相信阮寒星永遠都會這麼好命。

    “那你可要一直看着我。”

    聞言,阮寒星不怒反笑。

    她長相極進豔麗,笑起來的時候色若春花,一瞬間綻放,有種逼人的美。

    清凌凌的眸光裏帶着不容忽視的淺淺冷意,不客氣地挑脣道:“看着我怎麼幸福美滿,怎麼越過越好,怎麼走上巔峯,走到你永遠都無法企及的位置。”

    上天給她重生的機會,沒道理她反倒要倒退。

    更何況——

    即使是前世,她的成就也是黎眠無法企及的。

    她親手解決了鍾氏所有的隱患,將鍾氏穩紮穩打,精準地抓住了每一個機會,發展壯大。

    最後不僅在H市的上流圈子立足,還成爲了一個不容忽視的龐然大物。

    而前世到死,她的年紀也不大。

    黎眠也不過只能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勾上了鍾少陽,竊取屬於她的果實罷了。

    阮寒星的眉眼中噙着傲然。

    她的驕傲從來不是依仗任何人,而是依靠自己的能力和手腕得來的。

    因此她從不畏懼。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黎眠的臉色驟然慘白,忍不住怒瞪她一眼,惱怒地道:“阮寒星,你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捂着肚子,臉上倏爾露出一點自得,仰起下巴冷聲道:“起碼少陽哥最後還是屬於我,在爭奪少陽哥的愛這件事情上,我贏了。”

    “如果這麼想會讓你覺得開心的話,請便。”

    阮寒星忍不住悠然挑起脣角。

    她帶着涼意的指尖,輕輕點了點黎眠的脖頸,吐息清淺:“不過是一條誰不理他,他就巴巴湊上去的狗,你搶到手還能這麼高興。那都隨你。”

    她已經徹底看清楚了鍾少陽的本質。

    他的愛更像是對某種物件的喜歡,像是不知道滿足的孩子,一旦拿到手裏,稀罕一陣就會放棄。

    所以前世他轉而跟黎眠在一起,這一世卻跟在她的身後,一副深情不悔的樣子。

    “你住口,你住口!”

    黎眠卻像是受到刺激,猛地漲紅了眼睛,癲狂地大喊:“不許你這麼說!少陽哥是愛我的,他是愛我的!”

    人越是缺少什麼,才越是想要炫耀什麼。

    她跟鍾少陽能夠結婚,都是她苦心孤詣算計來的。

    阮寒星的態度卻這麼不屑,越發刺痛了她。

    黎眠腦袋裏一直繃緊的弦,彷彿一瞬間被繃斷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面部表情的猙獰,瘋瘋癲癲地看着阮寒星,內心只有一個想法。

    這個賤人,該死,她該死!

    是不是隻要這個賤人消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只要毀掉她的臉,她就不能繼續去勾搭少陽哥,不會來破壞她的愛情。

    彷彿被惡魔操控了意念,黎眠的目光一厲,猛地擡手抓住桌上鋼筆,直接拔下筆帽,尖銳的筆尖朝着近在咫尺的阮寒星臉上紮了過去。

    “去死吧!沒了這張臉,我看你還拿什麼來勾三搭四!”

    她瘋狂而刺耳地大笑着,眼中閃着殘忍而興奮的光芒,攥緊了手上的鋼筆,用盡全身的力氣。

    勢要將阮寒星臉給徹底劃花!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