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組長聽到這話,驚訝萬分,下意識脫口而出:“你瘋了吧?”
“組長,明明你說過,想要的都可以靠自己爭取,爲什麼我去爭取霍總就不可以?”
夏昕怡有太多的不解,豁出去地喊道:“阮女士也是從貧民窟出身,我又差在哪兒?!”
如果說,阮寒星是跟霍沉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她或許還能自慚形穢地黯然退場,接受自己喜歡的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可是明明,她們也沒有很大的差別。
爲什麼她就可以呢?
“我是讓你爭取自己想要的。”
小組長一時無語,忍不住道:“但是我沒讓你去爭取別人的老公吧?”
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合法夫妻?
這樣的行爲,是破壞別人的婚姻和感情,要當別人的小三。
她到底懂不懂?
夏昕怡抿緊了脣瓣,顯得有些倔強,明顯聽不進去。
“想知道你差在哪兒?”
就在這時,一直猶如霜雪雕像的男人終於給了反應。
霍沉本來就生得高大,夏昕怡蹲成一團在他腳邊的時候,更加拉大了這份差距。
也就讓他垂眸一瞥顯得越發居高臨下,連清冷的嗓音似乎都是從雲端飄過來。
嘲諷地勾起薄脣,霍沉寒聲道:“你以爲我是個垃圾場,什麼貨色都肯要嗎?”
話裏的輕蔑不屑,像是直接化成實質,變成了寒光閃爍的刀,直接戳在夏昕怡的心口。
她臉色慘白,抱膝蹲在地上,有些搖搖欲墜。
對於她的宣判卻還沒有結束。
“如果不是因爲夫人,你連出現在我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霍沉堪稱冷酷無情,用平靜地音調,說出最不客氣的話:“想跟夫人比,你也配?你倒不如問問自己,除了出身悽慘略有跟夫人相似,還有哪一點比得上夫人?”
不待她回答,他已經涼涼地勾起一點脣角,嗤笑道:“我是娶妻,不是來看人比慘。”
夏昕怡的眼前發黑,心臟疼得像是要被撕裂成兩瓣。
即使早有預感,聽到這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她依然有些難以接受。
在他的心裏,她根本不配跟阮寒星放在一起比較。
更叫人難過的是,他的話雖然刻薄,卻都是真實的。
她總覺得,阮寒星也是貧民窟出身,兩人根本不差什麼,因此野心燎原,慾望變成了猛獸,吞噬了她的良心。
實際上,她除了看到了出身,對其他的一切都視而不見。
忽略阮寒星的能力,忽略她的聰慧,忽略她的強大和她的人格魅力。
連最爲膚淺的外貌,她都沒有真正放在心上比較過。
她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不僅僅是輸給霍沉的態度,更是輸給了自己的一無是處。
她一直都是那個從大山裏掏出來,身無分文,一無所長的女孩。
可笑她曾經近距離看過月亮,竟然就會覺得自己也可以徒手摘星辰。
夏昕怡抱住膝蓋,喉嚨裏發出小獸般的哽咽。
“你做的事情,已經可以構成犯罪。”
阮寒星垂眼看她,嗓音也冷了下來:“看在你之前幫過我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你自己走吧。星星基金會容不下你,我的身邊也容不下一個狼子野心的人。”
她的心裏,也不是像表面這樣平靜無波。
她曾經將夏昕怡納入羽翼下,真誠地從自身角度出發,爲她考慮接下來的人生。
也真切的感激過,她在金沙提供的幫助,心疼過她的經歷。
只可惜,這個世上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別人的真心和好意。
心頭生出幾分疲倦,她的眉宇間也忍不住沾染上幾分倦怠。
就在這時,一道溫熱的大掌,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裏。
霍沉捏了捏她的手,黑眸關心地看她。
心底涌上暖流,阮寒星勉強牽起脣角,衝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聽到最終宣判,夏昕怡如遭雷擊,臉色難看得像是剛從墳墓裏爬出來。
她不要她了?
她以後都不許她再出現,也允許她繼續在星星基金會工作了?
明明選擇做下了那樣的事情,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夏昕怡還是感覺到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間崩塌了。
不在星星基金會,她還能做什麼呢?
難道繼續去夜場做服務員,被有的客人揩油,繼續去喫青春飯,過無望的生活?
她一時有些慌了,忍不住擡起手,想要去抓阮寒星的西裝褲褲腳:“阮女士,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讓我離開星星基金會……阮女士,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