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小白臉有兩下子。”

    壯漢的臉頓時黑了,捂着還在天旋地轉的頭乾嘔了一聲,怒道:“小心點,別讓他給跑了!”

    然而霍沉已經眼疾手快,在半空中將刀接到了手上。

    握着刀柄,他略有幾分嫌棄的皺了皺眉,擡手直接撕下一片衣角裹住跟刀柄接觸的手掌,才略略鬆開幾分。

    “我已經很久沒活動過筋骨了。”

    他擡起眼,濃密的長睫投下的陰影,將他的瞳孔襯得越發深不可測。

    細碎的星光浮動其中,猶如吞噬一切的黑洞。

    而他嗓音冷寒,淡聲道:“既然你們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才落下,他直接提刀衝了過去。

    大有一個人將十幾個壯漢包圍的意味。

    阮寒星的心都快提起來,生怕他在混亂之中受傷。

    即使知道他並不是衝動行事的人,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她仍舊抿緊脣瓣,跟在他的身後,替他注意視線的死角。

    然後就近距離目睹了一場暴力美學。

    她是知道霍沉的身手很不錯的,幾次衝突都能乾脆利落地解決敵人,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對手都顯得遊刃有餘,彷彿不值一提。

    直到現在,眼睜睜看着他欣長的身形游魚一般穿梭在令人心驚膽戰的刀光之中,乾脆利落地將體型碩大的壯漢們直接踹翻在地上。

    手上的刀更像是他手臂地延長,或挑或擋,每一下都能恰到好處地擋住所有的攻擊。

    彷彿之前幾次動手,對他來說根本連開胃小菜都不算,更像是一種無關痛癢的戲耍。

    而如今,他展露出來的戰鬥力,簡直超出了人類的武力值上限。

    像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阮寒星眼睛微微睜大,在這危險混亂的場景下,她卻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急促,彷彿擂鼓一般。

    眼前世界的流速彷彿都變慢了。

    海風吹拂而過,揚起霍沉的髮梢,露出他俊美到了極致的眉眼,額頭上有薄薄的汗滴落下,而他幽冷的瞳孔卻深邃而璀璨。

    整個人看起來,帥得不像話。

    阮寒星幾乎要看癡了。

    反倒是在戰鬥之中的霍沉,察覺到她的靠近,略有些無奈和寵溺地低頭看她一眼。

    “不是讓夫人呆在原地,保護好自己嗎?”

    他的聲音帶着運動時的微喘,含着三分笑意七分寵溺。

    嘴上這麼說,卻忙裏偷閒將她手上的鐵棍換成了到,刀柄上還細心地裹了一層布料。

    溫聲道:“這裏危險,鐵棍這種小孩子打架的玩意兒可保護不好夫人。用這個。”

    阮寒星忍不住擡起眼看他。

    他額頭上的髮絲已經有些微的汗溼,露出疏朗俊美的眉眼,展露出平常隱藏很好的桀驁和野性。

    平常的他禁慾高貴,一絲不苟地穿着西裝三件套,是融入了鋼鐵森林之中,優秀而高高在上的成功商人。

    而現在的他,T恤被割下來幾塊,顯得有些凌亂,身上的肌肉繃起,一舉手一擡足,全都是力量美感下的雷霆一擊,伴隨着兇狠入肉的撞擊聲。

    看起來像是戰無不勝的戰神,也像是野性難馴又危險的雄獅。

    讓人心折。

    阮寒星攥緊了手上的刀,飽滿的紅脣忍不住翹了起來,心頭涌上強烈的安全感。

    “霍先生可別小看我。”

    她的眸光轉利,眼底涌上戰意看向周圍的人,輕笑道:“我可不是躲在霍先生身後的小白兔。”

    說着背轉身,跟他背靠着背站立。

    乾脆利落地直接用刀擋住有人趁亂劈下來的刀鋒,輕笑一聲:“我沒說你可以偷襲了。”

    在金屬交擊的清脆聲響中,擡起腳一腳踹在男人的脆弱處。

    壯漢頓時發出難以想象的慘叫聲,惹得看到的其他人都忍不住夾緊雙腿,莫名感覺有些發涼。

    見她這副鋒芒畢露的模樣,霍沉薄脣不自覺上勾。

    兩人都不是磨嘰的性格,短暫的交流之後,直接迎頭而上。

    沒用多久,沙灘上就倒了一地爛泥般的壯漢。

    “說誰是小白臉?”

    擡腳踩在話最多的那個壯漢臉上,霍沉居高臨下地看過去。

    鞋底碾過他臉上被燙傷的痕跡,聲音輕而冷,恍若帶笑:“想讓我跪地求饒,給你喊加油?”

    海邊的亮起的燈光,對比無垠的海面顯得有些微茫。

    海灘上的光線並不強烈,他黝黑的眼眸像是上好的黑寶石。

    一打眼彷彿可以一眼望到底,仔細看去,卻發現那淺淺的一層通透之下,藏着更多濃郁且沉暗的東西。

    危險至極。

    壯漢控制不住地渾身發冷,臉上疼得恨不能當場死過去都不敢發出絲毫聲響,額頭滴出大顆的汗水。

    “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嘴賤!”

    他認了慫,毫無骨氣地道歉,擡手直接狠狠給了自己兩巴掌:“是我不會說話,我癡心妄想,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計較……”

    他後悔死了。

    本以爲對付兩個沒見過血的人,不過是手到擒來。

    自以爲勝券在握,嘴上沒個把門,說話分毫不顧忌,如今只能奢求這個煞神能高擡貴手,放他一馬。

    “不會說話,舌頭不要也罷。”

    霍沉周身氣場冷得彷彿凝成冰霜,刀尖抵在壯漢的嘴邊,像是真的要掰開嘴把他的舌頭割下來:“誰給你的膽子,敢覬覦我的人?”

    天知道他有多想殺人。

    不但是割下他的舌頭,還想挖出那雙膽敢亂看的眼睛,讓他後悔管不住自己。

    壯漢嚇得嘴巴緊閉,一個字都不敢說,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求饒聲:“唔錯了,真的錯了……”

    “霍先生。”

    微涼的手掌貼在他的大手上,阮寒星衝他輕輕搖頭,輕聲道:“別爲他髒了手。”

    說着,也厭惡地瞪了男人一眼。

    霍沉微頓,擡腳直接踹在男人的嘴巴上,狠聲道:“算你命好。給你長長記性。”

    在男人喫痛的悶哼聲中,手上的刀光一閃而過,一道熱血飆了出來。

    他直接剁掉了男人的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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