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了?”

    阮寒星淡淡地掃他一眼,衝他微微擡起下巴,淡聲道:“動手打了人,連道歉都不會嗎?”

    花襯衫的臉上露出幾分錯愕,情不自禁的去看站在一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顯然也沒想到,迎着他的眼神才突然明白是要給他道歉。

    飽經風霜的臉上頓時露出幾分侷促,忙擺了擺手,乾巴巴地道:“沒,沒事……我,我沒事的。”

    牽動嘴角的傷痕,情不自禁地倒抽一口涼氣。

    看着他嘴角的烏青,阮寒星的心中莫名生出幾分煩悶。

    她看着花襯衫的眼神越發的不善,帶着幾分冷意寒聲道:“你不願意?”

    花襯衫被她看得一個激靈,身上還隱隱作痛,哪兒敢說一聲不?

    “願意,我願意,怎麼可能不願意?!”

    他生怕說慢了,又惹得這位祖宗不高興。

    磕巴都不帶打一個,老老實實衝着中年男人道:“老……大叔,對不住啊!我和兄弟們不該對你動手的,抱歉,實在是抱歉。”

    中年男人搓了搓手。

    他顯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仗,臉上的不安更濃。

    帶着幾分手足無措,匆忙道:“沒,沒事……只是我借的錢,現在確實是還不上,還請你們再寬限幾天……”

    他顯然是個老實人,活了這把年紀從來沒做過這種像是老賴一般的行爲。

    臉上都帶上了幾分愧疚。

    花襯衫心底裏沒底兒。

    他倒是想一揮手直接給中年男人的債務免了,省得那對煞星一個不高興,繼續找他的麻煩。

    可是他也是個拿錢辦事兒的,實在是做不了主。

    他只得小心翼翼地擡眼打量着阮寒星的神色,低聲道:“那,那你就再寬、寬限幾天。你可是按了手印的,別太過分啊……”

    阮寒星聽得眉尖微微蹙起一點,嚇得花襯衫抖了抖了。

    “我,我歉也道過了,可以走了吧?”

    艱難擠出一點笑臉,他賠着笑道:“美女,您二位滿意了不?”

    阮寒星的長睫輕顫,陽光從間隙裏灑下來,投下一小片光影。

    黑色的貼身連衣裙,襯得她多出幾分冷豔,紅脣魅惑高貴,充滿距離感。

    花襯衫心底裏都忍不住暗暗後悔。

    這兩位怎麼看都不像是好惹的,他真是瞎了眼,纔會招惹上這樣兩個煞神。

    終於,阮寒星舌尖抵住上顎,口腔中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嘖,淡聲道:“滾吧。”

    花襯衫如聞仙樂,忙應了一聲,乾脆地帶着他的兄弟們離開。

    “夫人喝點水。”

    霍沉體貼地遞過一瓶帶着微涼的水,重新打開黑色的遮陽傘,遮擋在她的頭頂上。

    探手接過水,手掌貼着微涼的瓶身,阮寒星的心裏難得有幾分忐忑。

    擡眼看向中年男人,短暫地笑了一下,輕聲道:“又見面了。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

    察覺到自己說得有些沒頭沒尾,她又快速地笑了一聲,擡手將臉頰邊的髮絲塞到耳後,放緩了聲音:“我們見過面的,之前我不小心撞到了您……”

    “我記得。”

    中年男人有點錯愕,緊接着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

    聲音溫和地道:“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您纔是……沒想到您還記得我這樣的小人物。”

    聽到他還記得那短暫的碰面,阮寒星輕舒了口氣。

    她的眸光,忍不住落在男人眉毛末端的黑痣,還有他的五官上。

    像,真的很像。

    其實仔細看起來,面前這個中年男人真的很像外婆和外公年輕時候樣貌的結合體,還有點像林長佩。

    阮寒星的鼻子是最像林長佩的補位,高挺筆直,是許多整形醫院竭力都整不出來的天然漂亮。

    而中年男人的鼻樑也很高,如出一轍的完美。

    他,會是外婆等了好多年,前世到去世都沒能等到的舅舅嗎?

    外婆原本猜想,他應該是被拐到了很偏遠的地方,一直沒有放棄等待和尋找,卻也覺得機會渺茫。

    原來,他竟然就在這麼近的地方嗎?

    捏緊了手上的水平,阮寒星舔了舔脣瓣,輕聲道:“您……長得很像我家裏的長輩,我第一眼看到您就覺得很面善,記得很清楚。”

    中年男人的臉上露出幾分驚訝,緊接着忍不住笑了起來。

    溫柔地看着她,道:“真的嗎?真的很巧,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也總覺得很熟悉,似乎曾經見過似的……你這樣長相漂亮的姑娘,如果我見過應該印象深刻纔對。我還以爲是我不小心出現了錯覺。”

    又或者她可能是某個明星,他在無意中見到過,纔會覺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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