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星仰視着他,眸底星光璀璨:“不管霍先生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我永遠都不會後悔跟霍先生的遇見。”

    “哪怕將來愛情消失,霍先生不再愛我。”

    她抿脣。

    只是做出這樣的假設,她的心頭就忍不住生出細微的疼痛。

    可是她還是堅定地道:“跟霍先生相處的時光也是我最快樂的回憶,是我的珍藏。我愛你。”

    霍沉的瞳孔震顫,那雙總是帶着冷的黑眸裏,彷彿一瞬間冰山崩塌、天塌地陷的同時,有火熱的岩漿涌了出來。

    他的心口也是滾燙的,心尖也在不斷地發熱,整個人都像是泡在岩漿裏,快要被沸騰的情緒灼燒成灰燼。

    他第一發現,一個人的言語可以有這樣的力量。

    他清晰地知曉,自己真的徹底栽了。

    只有她會帶給他這樣喜怒的感受,她的一舉一動全都牽動着他的心神。

    而她也從始至終都關注着他,在意着他。

    哪怕是一點細枝末節的情緒。

    這種自己愛着的人,也正在深刻地愛着自己的感覺,真的太過美妙,讓人恨不能把自己都燃燒起來。

    霍沉承認,江秋雨近乎詛咒的話給他帶來了影響,讓他的心頭髮沉。

    因爲他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冷血的怪物,除了她,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牽動他太多的情緒。

    如今他的不安被徹底撫平,他恨不能將她抱在懷裏,盡情地親吻,直到將她親吻得無法呼吸。

    想讓她的眼睛因爲他沁出碎裂的淚光,想看着她爲他失神,被他主宰,跟他沉浮。

    前所未有的衝動席捲而來。

    然而不等他付諸實踐,剛纔還像是溫柔天使的女孩臉上帶着狡黠,林間小鹿似的動作輕盈敏捷。

    手掌從他的掌心裏脫離,她蹦跳兩下拉開距離,歪了歪頭。

    濃密的黑髮沿着她的肩頭滑落,她的語調帶着調皮的笑意,衝着他發送一個甜美的wink:“好啦,宿舍管理員還在等我呢!我們要趕緊過去!”

    說着笑起來,扭身快步離開。

    她的長腿纖細輕盈,跑走的樣子像是美貌的精靈。

    霍沉攥了下手掌,薄脣也不自覺地揚起細微的弧度,快步跟了上去。

    一前一後,像是這所大學裏再普通不過的甜蜜情侶,除了顏值實在是過於逆天。

    女生宿舍樓,霍沉當然是不方便的上去的。

    他守在門口,揉了揉她的發頂:“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夫人記得給我打電話。”

    “霍先生放心就好。”

    阮寒星忍不住笑起來,心裏對他的擔心關照特別受用,嘴上卻含笑道:“沒有那麼多意外的。估計就是學校裏的事情,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說着,她的指腹點在男人的胸口,曖昧地勾了幾個曲線。

    嗓音壓低,像是暗示:“霍先生要乖乖等我噢。”

    霍沉的心尖一熱。

    本能想要去攥她的手,卻被她笑着躲開。

    阮寒星沒再停留,朝着高大的男人擺了擺手,就腳步輕快地進了宿舍樓。

    宿舍的門口堵着不少人,隱隱約約聽到裏面帶着幾分憤怒的聲音:“……我跟她見都沒見過,她怎麼能這麼做?真是太過分了,我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人……”

    “就算是名人又怎麼樣?名人就能這麼缺德了?我一定要讓她說個清楚明白!”

    還有一道熟悉的嗓音正在低聲說着什麼,有些聽不清楚。

    大概是在勸解吧。

    許多女生滿臉八卦地看着宿舍內,臉上全都好奇。

    “是不是啊,真的是阮寒星做的?”

    “不至於吧……我平常其實早就關注她了,感覺不是這樣的人。”

    “害,網上都是立人設的。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真的挺過分的。”

    “她靠山那麼硬,真的看不慣自己換宿舍不就行了?用得着這樣嗎?”

    七嘴八舌的討論聲,隱隱帶着對她的厭惡。

    阮寒星的眸光冷了冷。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宿舍除了報道的時候過來送東西,就是今天把書拿過來,她再也沒有踏足過。

    舍友更是兩次都沒有遇到,她不僅沒有做什麼,還把寢室的地和衛生間隨手收拾了。

    怎麼才離開沒多大時間,就變得千夫所指了?

    “都圍在這裏幹什麼?我們宿舍有什麼稀奇嗎?”

    女生們討論得入迷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包圍的人羣下意識分開,衆人的目光看過去。

    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阮寒星的臉上掛着微冷的笑意,從容地款步走進宿舍。

    輕笑道:“這是發生什麼了?有人能跟我說一下嗎?”

    這個女人,做了壞事怎麼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就一點都不心虛嗎?

    女生們面面相覷,終究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裏不清楚嗎?裝的可真像。”

    阮寒星沒去管這些人,在踏進寢室之後快速地掃了一圈。

    她的室友正坐在牀上,面前擺着破碎的瓶子,滿臉都是憤怒和陰沉,賀采薇站在一邊滿臉無奈和擔心,在勸着她什麼。

    至於宿舍管理員,嚴肅着一張臉坐在椅子上,看到她皺起眉頭:“阮寒星同學?”

    “是我。”

    阮寒星面不改色,微微頷首。

    語氣十分鎮定:“能請問一下,您打電話把我叫回來,到底是有什麼事嗎?”

    “你還裝什麼?!”

    孫春柳快氣死了。

    她直接站起身,生氣地等着阮寒星,高聲道:“我們兩個無冤無仇,連面都沒有見過,你爲什麼要把我的爽膚水和乳液給摔了?!”

    阮寒星一愣,不由指着自己的鼻尖,帶着幾分荒謬反問道:“你說我把你的爽膚水和乳液給摔了?就是這些玩意兒?”

    她細白的手指隔空點了點桌面上的殘骸。

    那確實是孫春柳的護膚品,被摔碎之後的瓶身。

    “這些玩意兒在或富人的眼裏也許不算什麼,但那也是我的私人物品!”

    孫春柳誤以爲她是不屑,頓時更生氣了。

    早在阮寒星迴來之前,她已經被賀采薇科普過這位的身份,心中對她的背景也有所瞭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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