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賜被她看得有些瑟縮,卻又不捨得就這樣收回手。

    眼巴巴地擡眼看着她,小手一直這麼保持着微微擡起的動作。

    畢竟是個孩子。

    而且才經歷過這麼多事情,會本能地想要跟能夠救他出苦海的大人親近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阮寒星在心底裏微微地嘆了口氣,最後還是伸出手。

    冷淡卻也小心地抓住阮嘉賜的手,冷聲道:“走吧。”

    阮嘉賜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姐姐的手是軟的,暖暖的,帶着種安全感。

    他從前有阮未思這個親姐姐,兩人之間的姐弟關係卻實在是尋常。

    阮未思對他並不算差,可也沒有多少親近。

    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要如何鑽營向上上面。

    阮嘉賜說不明白,將兩個姐姐偷偷比較了一番,卻有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的小嘴忍不住往上翹了翹,偷偷抓住阮寒星的手指,不捨得鬆開。

    不管怎麼說,有姐姐在他就不是沒有人要的小孩。

    他還是有人管。

    這麼想着,之前還難過得隨時都想哭的小孩,心情也跟着好了幾分。

    家裏多了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生活也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經歷過一系列變故之後的阮嘉賜懂事了許多,霸道的性格收斂起來,乖巧成熟了很多。

    跟樂樂在一起也相處得不錯,兩個人倒是意外能夠湊在一起做個伴。

    樂樂剛做完手術,現在還正在恢復期。

    他年紀畢竟還小,恢復也算快,這段時間阮寒星已經幫他請了家庭教師,準備等他徹底好起來就送他去上學。

    而阮寒星的導師已經回來,這段時間跟着上課,學校生活也漸漸忙碌了起來。

    導師是個蠻嚴厲的人,對待自己手下的學生要求極其嚴格。

    阮寒星這天才剛將導師佈置的任務做好交上去,就看到宿舍門口的臺階旁邊,一團熟悉的身影蹲在那裏,肩膀聳動像是正在哭。

    “小學妹?”

    微微帶着幾分驚訝,阮寒星的眉頭皺起來,看着那小小的一團,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在這裏哭?”

    聽到她的聲音,那一團微微一僵。

    緊接着擡起一張眼睛紅腫,淚水漣漣的臉來。

    不是施音兒是誰?

    她的臉上帶着委屈,看着阮寒星關切的表情那一瞬間,心頭突然涌上了更大的酸澀。

    纔剛稍稍有要停下趨勢的眼淚,一瞬間掉落得更急了。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控制不住地哽咽着抽泣道:“學,學姐……你,你怎麼在這裏?我這樣,是不是,是不是很醜啊?”

    阮寒星一時哭笑不得。

    跟施音兒接觸是從學校迎新晚會那天,後續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偶爾也會在微信上聊幾句。

    在學校裏偶然碰面,也會笑着打聲招呼,閒聊幾句。

    接觸下來,阮寒星很清楚施音兒的性格。

    有點風風火火、直來直往,講義氣又坦率,真的是個非常好的小姑娘。

    她的性格疏朗,心胸開闊,就算遇到困難也會積極解決,從來不是一個容易氣餒的女孩。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她竟然獨自一個人蹲在這裏,哭成個淚人?

    她可不是個哭包的性格。

    “醜,醜死了。繼續哭下去只會更醜。”

    好笑又好氣,阮寒星拿出紙巾遞過去,溫和地道:“遇到什麼事情了,哭成這樣?來,擦擦淚。有問題說說看。”

    “說不定我有辦法幫你解決呢?”

    含着三分笑意,她溫柔地拍了拍小姑娘的頭頂,含笑道:“這世上哪有什麼邁不過的坎兒?哭可不能解決問題。”

    “學姐!”

    聽到這話,施音兒忍不住。

    猛地撲進她的懷裏,一邊擦眼淚,一邊哭得更急了。

    她抽抽噎噎,嘴裏不住地嘟囔着:“我,我不是抄得……都是我認真做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她的情緒起伏過大,阮寒星又安撫了幾句,才終於從她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中,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H大各式各樣的比賽很多,這些新入學的新生,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什麼都想去試一試。

    施音兒跟寢室的其他三個女生,就報名參加了一個設計比賽。

    施音兒作爲主力,提出了關於設計比賽的內核,然後跟寢室的同學一起忙碌了半個月,連覺都很少睡。

    就是爲了能夠在大賽截止之前,把她們的方案交上去。

    爲了這個,她們全寢室在最後那段時間,爲了防止因爲學校熄燈的事情,耽誤時間,集體去酒店裏住了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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