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采薇的嘴角翹起詭異的弧度,將手機開機,撥打了上面唯一一個電話號碼。

    “我改主意了。”

    她對着話筒那邊,靜靜地說道:“我不但要你們毀了她,我還要讓那個女人死!我給你們十倍的價錢!”

    她的眼睛裏全都是瘋狂,咬牙切齒地冷聲道:“不,我給你們二十倍!我要讓她死得悽慘又骯髒,讓她不得好死!”

    說着,她報出了一個不菲的數額。

    是她目前所擁有的所有存款。

    那邊顯然被這樣的價錢打動,很快答應了下來。

    賀采薇的眼底閃過滿意,冷冷地道:“錢我一會兒就打到你們的賬上,之後就不要再跟我聯繫了。”

    說完,她冷冷地掛斷了電話。

    打電話命令人給這些人打錢之後,她將手機卡從老式手機裏抽了出來。

    臉上帶着殘忍的表情,冷冷地將手機卡掰斷,直接扔進了旁邊的人工湖裏。

    手機則被她帶着,作爲有害垃圾丟到了正在收拾垃圾的垃圾車上。

    看着垃圾車漸漸遠去,賀采薇無聲地揚了揚嘴角,眼底全都是冰冷殺意。

    另外一邊,阮寒星和霍沉沒有耽擱,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霍家。

    寧長安和潘靜已經在客廳裏等候,聽到動靜滿眼都是焦急地看過來。

    “寒星!”

    寧長安滿臉擔心着急,直接站起身,一貫溫柔的聲音都忍不住擡高:“舅舅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秋秋。秋秋是我跟你們舅母唯一的孩子,你們救救她……”

    他控制不住,落下男人的眼淚。

    捂着臉無聲垂淚道:“我們家雖然不富裕,秋秋也從來沒受過什麼委屈。我不能想象,她在綁匪的手裏到底遭受了什麼,又有多害怕……寒星,沉沉,舅舅從來沒有求過你們什麼事情,只求你們把秋秋救出來。”

    他哽咽着道:“你們的大恩大德,舅舅會銘記在心,下輩子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們。”

    潘靜跟着流淚。

    她長相併不算好看,生了病之後滿臉病容,現在哭得更是不顧形象。

    只是她站在原地,用力地抹眼淚,咬着嘴脣卻什麼話都沒說。

    “舅舅你這是幹什麼?”

    阮寒星見狀,心底微酸。

    忙扶住寧長安,搖頭道:“這話也太見外了。您是我的親舅舅,秋秋是我的表妹。我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就算您不說,我跟霍先生也一定會傾盡全力。”

    “舅母的身體不好,你們先坐下,慢慢把事情經過告訴我。”

    她點頭示意陳姐過來送上熱水,輕聲道:“這件事情咱們急不得。你們放心,秋秋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唯一的女兒被綁架,寧長安和潘靜怎麼可能不着急?

    着急卻不能解決問題,寧長安長嘆一口氣,倒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然而潘靜卻沒有動,依然站着抹眼淚。

    “秋秋媽。”

    寧長安看了她一眼,眼神裏彷彿帶着什麼別的意味。

    拉着她的手,艱難地道:“你先坐下。站着幹什麼?”

    潘靜沒動。

    “老寧,秋秋是我們唯一的孩子,要是秋秋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她滿臉都是絕望,帶着身爲母親的痛苦,高聲道:“你豁不出去臉面沒關係,我今天就算是不要臉,也想把我的秋秋救回來。”

    她一把甩開寧長安的手,目光看向阮寒星。

    阮寒星的心頭微動,生出點不好的預感,忍不住跟霍沉短暫地交換了個目光。

    “撲通!”

    出人意料的是,潘靜竟然二話不說,膝蓋一彎直接跪倒在她的面前。

    “寒星,舅母知道你跟霍沉幫了我家不少忙,如果不是你們我還在醫院裏躺着。”

    她哭得泣不成聲,垂着頭道:“但是舅母真的沒有辦法了,如果秋秋有事,舅母怎麼活得下去……你們幫幫舅母……”

    阮寒星嚇了一跳,以至於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舅母您這是幹什麼?我不是已經答應要幫忙了嗎?”

    她忙俯身試圖把潘靜扶起來,滿臉都是無奈地道:“我是小輩,您跪我我怎麼承擔得起?有什麼您起來咱們慢慢說,我一定盡力幫忙,好不好?不然我們先報警,等警方來了,我們一起想辦法。您看行嗎?”

    “你不答應,舅母不起。”

    潘靜卻捂着臉,失聲痛哭道:“不能報警!那些綁匪一直派人偷偷盯着我們,如果我們報警就會撕票。寒星,只有你能救秋秋。舅母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理,舅母求求你,真的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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