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目光炯炯地盯着場中,眼冒綠光,恨不能自己也衝上來。
“老大,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話讓哥們兒幾個上!”
“老大可別三分鐘都撐不到,兄弟們笑話你!”
“嘿嘿嘿,老大下場不是剛好,換我上讓這個娘們兒哭爹喊娘。”
髒話練成了一片,這一刻破舊的廠房彷彿成爲了野蠻而無人性的鬥獸場。
阮寒星和寧秋秋是所有人的獵物,而其他人全都興奮地等待着享用她們的血肉,試圖讓她們鮮血淋漓。
在這樣的場景下,很容易讓人心生不適和恐懼。
平常生活中也算得上是活潑大膽的寧秋秋,此刻就已經臉色慘白,恨不能找個地方躲開這無處不在的燈光。
偏偏黑暗並不是她的保護所,其中站立着許多眼神貪婪而露骨的綁匪們,正垂涎地看着她。
等待着再她靠近的時候,伸出大掌將她扯入人羣,肆意享用她。
想到那個場景,寧秋秋不由打了個哆嗦,險些哭出聲來。
她無處可逃,唯有怯怯地看着阮寒星。
試圖向她靠近,卻換來阮寒星平靜的眼神和表示拒絕的手勢。
寧秋秋別無選擇,只能吸了吸鼻子,待在站原地擡手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彷彿只要不去看不去聽,就能忘記自己到底處在什麼樣的情景。
阮寒星神情依舊冷靜平淡,聽到周圍的叫喊聲也不曾有半分動搖。
綁匪頭目得意地笑起來,扯着嗓子吼其他人:“別胡說!老子起碼要一個小時起步。老子喫肉,你們就老老實實在一邊看着,等着喝湯吧!”
猖狂的笑聲中,他一步步湊近阮寒星。
離得近了,他的目光中也忍不住閃過一絲癡迷。
越是近越能發現,她長得實在是太美。
冰肌玉骨,清豔絕倫。
那烏黑濃密的髮絲垂落下來,襯得她肌膚越發雪白,整個人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瑕疵。
明明沒有化妝,卻美得濃墨重彩。
綁匪頭目忍不住擡手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得意大笑道:“老子還從來沒嘗過這麼漂亮的美人,今天也算是開開眼界。不是說要跟老子一起拍動作片嗎?老子來了!”
說着他張開雙臂,直接朝着阮寒星撲了過來。
被菸酒薰黃的牙齒露出來,眯着眼睛直接朝着她的嘴巴請過來。
阮寒星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在寧秋秋小小的驚呼聲中,她不閃不避,迎着綁匪頭目的懷抱,長腿擡起,一個利落的旋身飛踢!
“砰!”
伴隨着沉悶的聲響,場中一片寂靜,剛纔那些歡呼聲和污言穢語,一瞬間消失殆盡。
這,這他們沒有看錯吧?
剛纔,他們老大,那麼高那麼壯一個肌肉男,被這個看起來漂亮得不像話的女孩子,一腳給踹飛出去了?
真的一點都不誇張,直接整個人飛起拋物線的弧度,遠遠地出去了好幾米遠。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包括被踹飛出去的綁匪頭目本身,都忍不住表情空白地露出滿臉魔幻。
那張明媚精緻的臉,看起來養尊處優彷彿是嬌生慣養出來的牛奶般的肌膚……
無一處不是嬌嫩脆弱,跟綁匪頭目站在一起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本該經不起頭目的一巴掌,被碰一下都要哭很久。
可是現在,她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裏,連姿勢都沒有怎麼變化,呼吸都不曾亂過半分。
而綁匪頭目卻躺在不遠處的地面上,比渾身疼痛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竟然在小弟面前這麼丟臉。
“媽的,臭娘們兒有點邪門兒。”
低聲咒罵一句,綁匪頭目從地上爬了起來。
晃晃腦袋晃走難言的眩暈,眉眼中透出幾分猙獰和兇悍:“臭娘們兒,趁老子不防備偷襲是吧?等着,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人是不能得罪的!”
聽到他放狠話,其他綁匪才又鬆了口氣。
也都以爲只是因爲他沒有防備,才讓阮寒星得了手。
場中的氣氛重新歡快起來,有人借勢叫嚷道:“老大,你快點!不要磨磨蹭蹭的,你不行的話還有兄弟們!”
“跟這個娘們兒廢話什麼?抓緊辦事兒辦了纔是最要緊的。”
“老大你該不是被踹慫了吧?你要是不行讓兄弟們來啊!”
鬨笑聲亂成了一團。
綁匪頭目笑罵一聲道:“都他媽閉嘴,好好看老子怎麼教訓這個女人!”
說着他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轉頭再次朝着阮寒星衝了過來。
這次他可不會像是剛纔一樣大意,眼中帶着防備警惕,隨時準備還擊的樣子。
這一次,他可不會再給她襲擊了。
他會直接把她壓在地上就地正法,讓她哭得雙眼紅腫,不停求饒。
想到那個場景,綁匪頭目就忍不住舔了舔嘴脣,腎上腺素飆升,幾乎迫不及待。
然後——
他就再次變成拋物線,飛了出去。
跟剛纔的場景如出一轍,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甚至比剛纔飛的更遠一些。
叫嚷聲再次停了下來,整個破舊的廠房中幾乎沒有一絲動靜。
寧秋秋滿眼興奮地看着阮寒星的背影,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嘴裏低低地歡呼一聲:“表姐,你真的好厲害啊!”
充滿了崇拜意味。
她自以爲聲音已經足夠小,可是這碩大的廠房中沒有其他人開口,就算是她小小聲的嘀咕也被放大了數倍,讓衆人清晰地停在了耳朵裏。
狂妄自大,自恃無力而有恃無恐的綁匪們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表情都帶着幾分茫然。
輕巧而規律的腳步聲響起。
“不是我厲害,是他太弱雞。”
阮寒星一邊朝綁匪頭目走去,一邊淡淡地丟下一句:“就這個水平還能當上頭目,我不得不懷疑這屆綁匪的質量了。”
太過分了。
這簡直是殺人誅心。
綁匪們感覺自己的胸口中了一箭,下意識對她怒目而視,偏偏又說不出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