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突然掐她一下到底是什麼毛病!

    林秋君也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當着轉過來的攝像機鏡頭,她當然不能故技重施。

    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道:“乾媽弄疼你了?抱歉,剛纔有點走神,沒有注意到。不嚴重吧?”

    作爲盟友,江歸晚哪怕滿腹怨氣也不能發泄。

    最後只能神色扭曲地笑了笑,勉強道:“沒什麼。是我剛纔神思不屬,反應太大了。”

    她不敢多說什麼。

    剛纔霍沉冷冷地朝她掃了一眼,她彷彿有一次感受到那種窒息的絕望感,喉嚨處更是隱隱作痛。

    隔着高領扶住自己的脖子,江歸晚的心底生出幾分寒意,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她真的能夠奪走霍沉的愛,真的能夠報復阮寒星嗎?

    曾經堅信不疑的事情,現在開始動搖。

    她是真的留下心理陰影了。

    “少說廢話。”

    霍沉彷彿並不知道自己輕飄飄的一個眼神,給江歸晚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單手將地上的東西提了起來,神色淡淡地道:“繼續耽誤時間下去,不需要比賽,大家都別想把水果賣出去了。”

    林秋君心有不甘,可是太陽確實已經升得很高,而跟她同一陣線的江歸晚也一副不在狀態的樣子。

    最後只能悻悻地扭過頭不說話。

    阮寒星似笑非笑地瞥了兩人一眼,率先扭頭上了車。

    霍沉邁着長腿緊跟其後,趙枝枝牽着趙媽媽和周嘉琳也上了車。

    直到霍沉的身影消失在車門後面,江歸晚才鬆了口氣,這才察覺自己的脊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她總覺得霍沉彷彿看透了什麼,又似乎是真的對她動了殺心。

    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格外危險。

    垂下眼瞼,她無聲地握緊了手掌,嘴角抿緊。

    在男人面前,她不說無往不利,起碼也順風順水。

    唯獨霍沉,對她簡直猶如嚴冬寒雪,冰冷無情。

    她不甘心。

    眸光深沉,她隔着高領輕輕摸了摸自己喉嚨的位置,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她真的是糊塗了。

    國內法制嚴明,霍沉難道還真的敢殺人不成?

    最多教訓她一頓。

    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僅有的信念也不過是報復阮寒星讓她後悔。

    大仇未報,她怎麼能夠就這樣退縮害怕?

    眼瞼下垂,遮擋住眸中的思緒。

    江歸晚勾起嘴角,再次擡眼時候依然是個看起來優雅端莊的女孩。

    含着笑意沙啞地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早點出發吧!即使追不上阮女士和霍總賺積分的腳步,起碼我們也能多賺幾個積分。”

    “笨鳥先飛嘛!”

    她故作輕鬆地開玩笑,笑着道:“抓緊出發,我們多努力一下。說不定能爆個冷門,贏過他們呢!”

    只要不面對阮寒星的時候,她都看起來很好相處又溫柔大方,說起話來情商很高的樣子。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很給面子地笑了起來,紛紛應聲上車。

    周嘉許跟周媽媽落在後面,上車之前不由看了江歸晚一眼。

    影帝周嘉許是個清雋的男人,一雙眼睛看來多情又深邃,看人的時候很容易顯得專注溫柔。

    此刻他看着江歸晚,眼底不由露出幾分擔憂。

    語氣溫柔地壓低了嗓音道:“江小姐昨晚沒有休息好嗎?你的臉色有點差,狀態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說着,那雙溫和的眼睛在她的長袖長褲和高領上徘徊了一圈。

    擔憂的意味更濃了。

    他是個溫和的人,關心人的時候也紳士又溫柔,很難會讓人產生惡感。

    至少江歸晚被他關心的時候,控制不住心底升上幾分暖意。

    “我沒什麼。”

    她垂下頭,喉嚨沙啞地輕聲道:“長袖長褲比較不容易曬黑,女孩子都更愛美一些嘛……”

    頓了頓,她若無其事地笑起來,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道:“不過我好像真的有點不太習慣這裏的生活環境,晚上確實沒有睡好。我的臉色真的很糟糕嗎?”

    她用手背貼了貼自己的臉頰,無聲地嘆了口氣。

    “我現在一定很醜吧?早知道應該好好化妝,不該偷懶的。現在自己憔悴的樣子,被許多人都給看到了。”

    她垂下頭,狀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臉上帶着幾分懊惱。

    活脫脫是一個關心容貌的單純女孩,那種愛美的小心思溢於言表。

    周嘉許忍不住溫和地笑了起來。

    “一點都不醜。”

    他笑着答道:“就是有些擔心你的身體,你的聲音也……”

    他沉默了片刻。

    畢竟當着直播鏡頭,他也不好說得太過直白,免得追問太多惹得江歸晚不得不回答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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