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觀衆和四周圍觀的人,還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綠毛這會兒的情緒就簡單多了。

    震驚又害怕。

    他帶來的好兄弟們,已經全部都躺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地慘叫着。

    之前有多囂張,現在的樣子就有多狼狽。

    他們慘兮兮地倒在地上,不僅不能換來任何的同情,反而還要被縣城來趕集的人用“大快人心”的目光盯着。

    更有些文化水平不高的大叔,直接衝着阮寒星和霍沉豎大拇指,誇他們是“爲民除害。”

    阮寒星和霍沉都忍不住哭笑不得,綠毛的心情更是不爽了。

    不過現在也沒人在乎他的情緒。

    眼見着所有人都失去了戰鬥力,阮寒星踩着高跟鞋緩緩走到小混混的面前。

    她蹲下身,單手揪住綠毛的領口。

    那張昳麗的臉上是平靜的冷光,黑白分明的眸子通透晶亮,彷彿能夠看穿所有的謊言。

    “現在能說了嗎?”

    她勾脣淡聲道:“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綠毛試圖掙扎,嘴硬道:“你發癔症了吧?自己想發瘋一邊瘋去,老子沒空陪你玩。都說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是問問問。老子上哪兒給你找這麼個人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激發了潛力,他這會兒還演得挺逼真。

    說完了還要嘀嘀咕咕地抱怨,道:“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帶着兄弟們出來玩還碰上兩個硬點子。明明是你們主動找上門打抱不平、多管閒事,現在變成老子要找你們麻煩了?”

    雖然他們的目標確實是來找這兩人麻煩,最好是直接掀翻兩人的水果攤,讓兩人在集市上待不下去。

    可是這不是還沒行動嗎?

    只是隨便推了個老太太,就被阮寒星和霍沉摁着打。

    綠毛還覺得自己挺委屈的。

    “嘴還挺硬。”

    阮寒星輕嗤一聲,纖細如玉的手指一翻。

    也看不清她到底是怎麼動作的,指間突然出現一柄鋒利的水果刀。

    是爲了直播賣水果的時候方便,她特意先去旁邊買的。

    全新開刃,寒光訕訕,一看就是把鋒利的好水果刀。

    而如今,這水果刀的側面正冷冷地貼在綠毛的臉頰上,刀鋒貼着臉部肌膚緩緩移動,叫人擔心稍微不小心就會割破皮膚,直接給臉上來個大口子。

    綠毛渾身都僵硬了,像是個石像似的一動不敢動。

    唯有眼睛睜得像是銅鈴,想抖又不敢抖。

    戰戰兢兢地看着阮寒星,嗓音發顫,緊繃得不像話:“你你你你,你這是幹什麼?”

    刀子是能隨便玩的嗎?

    就算是水果刀,真的一刀下去也是會見血的!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水果刀到底有多危險?

    看他這幅樣子,阮寒星的笑意更濃幾分。

    “原來你還知道害怕啊?膽子這麼小,還敢出來當小混混?”

    她笑容惡劣,有意伸出一根削蔥般的食指,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霍沉的方向。

    微笑着介紹道:“看到了嗎?那位是我的先生。他當年殺人如麻的時候,你還在幼兒園跟小朋友們丟手絹呢!逞威風逞到我們頭上,你不要命啦?”

    什麼?!

    綠毛本來就凸出來眼睛,這會兒真的快要掉出來了。

    難道還找到了同行大佬的頭上?

    他們這些小縣城的青年,見識始終是有限的。

    看了幾部古惑仔,仗着縣城沒有什麼太過厲害的人物,染個不一樣的髮絲、紋個身,就覺得自己真的是什麼了不起的道上人物了。

    見識短淺,也就顯得天真幾分。

    真的還相信這個實際上有着幫派之類的存在,看着霍沉的目光一時間驚恐又崇拜。

    霍沉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擡起漆黑的眼眸帶着幾分無奈,溫聲喊了一句:“夫人。”

    怎麼又開始調皮了?

    還他殺人如麻的時候,綠毛在幼兒園丟手絹,這像話嗎?

    他的氣質雖然穩重沉凝,但是他實打實的才二十六歲,比這個綠毛也大不了幾歲。

    澤呢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更何況,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又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怎麼可能會殺人如麻?

    編謊話也不編得真實些。

    更出乎霍沉預料的是,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有這樣的傻子,阮寒星隨口一說也能當真。

    而且這樣的傻子還不止一個——

    這不是,滿地躺的都是嘛!

    綠毛和其他小混混的眼神別提多灼熱了,看那架勢,如果不是雙方纔剛剛打完一架,氣氛鬧得有些尷尬和僵持,他們就已經撲上來要認大哥了。

    “霍先生別害羞嘛!”

    阮寒星輕輕眨了眨眼睛,眼底滿滿都是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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