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想說了,一個真正愛孩子的母親纔不會整天把愛不愛放在嘴上,當着直播鏡頭的面一點也不顧忌我們會怎麼討論。就算阮女士是兒媳婦她考慮不周,霍總總是她的親生兒子吧?”

    “反正我媽纔不會整天當衆說愛我,她只會說我這裏不好那裏不好,滿滿都是嫌棄。但是在危機的關頭卻又只會保護我。”

    林秋君難道不知道,她今天的行爲會毀壞她剛剛重新修復的形象嗎?

    她站在原地,雙腿還在後怕地發軟,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當然,她後悔的並不是將阮寒星推出去幫自己抵擋傷害,而是後悔自己反應過激,忘記了這還有攝像頭正在直播。

    纔剛決定在鏡頭前改善一下自己的形象,修復跟霍沉和阮寒星的關係,緊接着就出現這樣的事情。

    霍沉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幽深的瞳孔中滿滿都是冷意和排斥,明顯對她已經厭惡到了極致。

    阮寒星更是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疏離溢於言表。

    這種情況下,林秋君的處境越發尷尬。

    這讓她忍不住都要懷疑,是不是不該來參加這個綜藝節目。

    總覺得這個節目跟她八字不合,導致她流年不順,做什麼都不順心,什麼事情都會適得其反。

    現在更是離譜到連豬都來找她的麻煩了。

    林秋君的內心慪得要死,卻又不得不握緊拳頭,在臉上擠出一個有些蒼白的笑容。

    主動開口道:“寒星,剛纔真的不好意思。我,我剛纔實在是太害怕了,大腦直接一片空白。在極端恐懼下,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我不是有意把你推出去的,你原諒我,好嗎?”

    多大臉?

    纔剛把別人陷入危險之中,轉頭就想找別人直接原諒她?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們,臉上都控制不住地露出幾分鄙夷。

    更何況是對阮寒星愛到了骨子裏的霍沉,幾乎要壓抑不住渾身散發的冰冷殺意,不耐煩地道:“母親如果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就請離夫人遠一點,不要再靠近她。”

    林秋君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

    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帶着受傷低聲道:“霍沉,你也在怪我嗎?媽媽真的是太害怕了,纔會下意識做出這樣的舉動。如果不是害怕到了極致,媽媽怎麼可能把寒星推出去?當父母的怎麼捨得這麼對待孩子?”

    “雖然寒星是我的兒媳,但是現在她在我的眼裏,跟你也是差不多的。媽媽寧願用自己的命來換你們的平安。”

    她垂下頭,嗓音微微哽咽,接着道:“我剛纔頭腦一片空白,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否則媽媽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媽媽跟你們道歉,真的很對不起。”

    霍沉眼底露出幾分譏誚。

    她憑什麼以爲,冠以害怕的名義,並且道歉,就可以獲得原諒?

    他懷中的阮寒星微微動了動,擡起頭想要說些什麼,卻反而被他直接按在懷中。

    保護地將她圈在懷裏,感受到她活生生的柔軟軀體就好好地被自己擁抱着,霍沉的心底才踏實幾分。

    繼而對着林秋君不客氣道:“不管有心還是無心,到底是害怕還是怎麼樣,那都是母親的事情。我也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母親能離夫人遠一點。”

    薄脣微微掀起,露出一個近乎刻薄的弧度,他寒聲道:“畢竟我不希望,在某次我不在場的情況下,再次發生什麼意外。然後母親又因爲過於害怕,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把夫人給推出去,置夫人於危險之中。”

    林秋君的臉色一白。

    然而霍沉好像還生怕她不夠難堪似的,緊接着補充道:“誰有這樣的膽量,跟母親這樣的人相處是別人的事情。我敬他們是個勇士,但是我只是個愛着妻子的普通男人,我無法接受妻子身邊有這樣不穩定的因素,會在關鍵時刻傷害到她。”

    “所以說——”

    漆黑的瞳孔中帶着冰冷嘲弄,他冷冷地道:“請母親從此跟我夫人保持距離,最好也跟我保持距離,可以嗎?”

    林秋君的臉色徹底白了下去。

    她能說什麼呢?

    藉口是她自己找的。

    既然她會在第一次害怕的時候,直接拉着身邊的阮寒星推出去,誰又能確保下次危險來臨的時候,她不會如法炮製呢?

    不管她是真的不受控制,還是有意爲之,都證明了在危險時刻她到底有多麼的不可靠。

    還有誰敢離她太近呢?

    大家都是惜命的,誰也不會想做那個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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