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就算再遲鈍,也從這句話裏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
結合剛纔阮寒星那樣子,頓時明白過來。
眼底閃過笑意,手心微微用力,將人更拉近自己,低聲道:“夫人是喫醋了嗎?”
他是很明白這種心情的。
畢竟阮寒星那麼出衆,走到哪裏都會吸引別人的目光。
家裏還有一堆弟弟妹妹總想着搶佔自己跟夫人相處的時間,每次這種時候,他就會生出一種很不滿意的感覺。
想要把她關起來,只有自己能看。
想要她的眼裏心裏都只有自己,別人都沒辦法侵佔分毫。
但阮寒星其實很少會有這種表現,今天意識到這一點,霍沉心裏竟然冒出幾分開心來。
“是啊。”
阮寒星本就不是什麼扭捏的人,現在也沒有要掩蓋自己心意的打算,就勢湊近了霍沉,垂眸低聲道:“霍先生打算怎麼哄我?”
她知道自己是喫醋。
確實吃了點莫名其妙的醋,這種體驗讓她覺得有些新奇。
“我……”
“篤篤篤——”
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這樣被打斷,笑意散去了些,將要去開門的阮寒星按住:“夫人別管。”
這種時候來敲門是不是有些太不懂事了?
霍沉本來因爲阮寒星而滿心的歡喜這會兒被攪亂,看起來有點不滿。
“霍先生未免太霸道了些?”
阮寒星被他的孩子氣的反應取悅,心情好了許多。
“夫人是我的,這怎麼算霸道。”
霍沉摟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姐姐?”
外面響起樂樂的聲音:“你在裏面嗎?
我的作業都寫完了!”
“好了,霍先生快點鬆手。”
阮寒星聽到樂樂的聲音,想起自己剛纔答應的,湊過去在霍沉臉上親了一下:“正事要緊。”
雖然不情願,但阮寒星都這樣說了,他又不能拒絕,只好站起身:“我去開。”
家裏這羣小兔崽子就知道壞他的事。
心裏這樣想着,擡手拉開門。
“姐……姐夫……”樂樂本來以爲會是阮寒星來開門,結果猝不及防對上霍沉那張並不算很愉悅的臉,只能結結巴巴地改了口。
甚至還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姐夫今天怎麼有點嚇人!
“有什麼事?”
霍沉看到他的動作,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不過並不太明顯。
樂樂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姐姐呢?
姐姐不在嗎?”
“有什麼事我不能聽?”
霍沉看向他。
“不,不是……”樂樂趕緊搖頭,免不了緊張起來。
“霍先生。”
阮寒星的聲音適當地從屋內響起,帶着幾分催促的意思。
霍沉似乎是有些無奈,但到底是沒再繼續多說什麼,轉身進了屋:“記得關門。”
樂樂趕緊小碎步跟上去,又認認真真把門關好。
阮寒星已經把U盤裏的內容做了個備份,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對那道小小的身影招了招手:“樂樂過來。”
樂樂聞言正要對着阮寒星跑過去,結果纔剛邁開步子,就眼睜睜看到霍沉長腿一邁,率先坐在了阮寒星的旁邊。
姐夫真過分!
阮寒星側過頭不輕不重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計較,真是太幼稚了。
然而霍沉卻不爲所動,甚至擡手攬住她的腰,頗有種宣示主權的味道。
“是想說什麼?”
阮寒星無奈,乾脆不再計較,回頭看向樂樂。
“樂樂想問姐姐……以後還會不會再去福利院了?”
樂樂猶豫着開口。
商討後續採訪事宜的時候樂樂不在現場,自然也就不知道阮寒星這次的採訪是要持續三期的。
不過阮寒星也沒打算再帶着樂樂回去。
既然有赫連薰幫忙,她自己去會更加方便處理事情。
“下週四還會再去一次。”
所以聽到樂樂的問話,阮寒星迴答之後又補充道:“樂樂是覺得今天太累了嗎?
下次可以不用去了。”
“週四……是朵朵回來的時間!”
樂樂掰着手指數了數,臉上露出緊張的表情來:“姐姐能不能幫幫朵朵?”
“朵朵?
她怎麼了?”
阮寒星略一思索,就想起來了。
是電話裏那個女人說的那個孩子。
“今天我跟丁遠哥哥又去了地下室……”樂樂低下頭,揪着衣角。
“地下室不是上着鎖嗎?”
阮寒星在車上聽到樂樂說的話,但是也想過去那個地下室看一看。
但聽說那裏鎖着,只好暫時放棄了。
更何況玲修女今天都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後來好不容易擺脫,又遇到了赫連薰,她也沒找到機會接近地下室。
沒想到樂樂居然去了?
他不是很害怕的嗎?
樂樂聽到阮寒星的問話,就把自己跟着三個小夥伴跑到地下室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太危險了。”
阮寒星蹙起眉頭。
如果當時他們真的幾個被修女發現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我知道……”樂樂看到阮寒星冷下來的臉,十分緊張:“我沒有亂跑,我只是想幫姐姐的忙。”
去地下室是他思考過後的決定。
他覺得那裏是最關鍵的!
“倒是挺聰明。”
霍沉眼底露出一抹讚賞:“在地下室看到什麼了?”
四個孩子能想出這種調虎離山的計策,確實不容易。
“我們看到了朵朵的體檢報告!”
樂樂提到這個,臉上露出迫切的神情,語速都變快了不少:“丁遠哥哥說那個體檢報告的最後面寫着,朵朵在下週四回來的時候要動手術!”
“動手術?”
阮寒星剛纔做備份的時候,着重看過朵朵跟小圓在福利院的資料,其中包括了所有體檢報告。
聽到樂樂的話,她很是不解,開口道:“朵朵的身體狀況一直非常好,爲什麼忽然要動手術?
是什麼手術?”
“丁遠哥哥說是……心臟移植手術。”
樂樂顯示是按照記憶裏的話語在複述,說完後臉上露出幾分迷茫:“姐姐,這是什麼手術啊?
朵朵生病了嗎?”
如果不是生病的話,爲什麼丁遠哥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起來那麼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