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年！？
霍淺淺無語凝噎，好一會兒才忍不住吐槽道：“三五年已經很長了好不好。”
開車的手聞言頓了頓，齊暮嘴角勾出個得意的笑容：“長嗎？
我就算現在退出GS也無所謂，手裏的委託數量已經比GS大部分人都要多了。”
“這樣嗎？”
霍淺淺眨眨眼，小聲誇讚道：“你好厲害。”
想想齊暮都有底氣說接下來的三五年都不用接委託，那肯定是很有放縱的資本了，竟然讓霍淺淺心裏生出幾分欽佩來。
那麼多委託……如果都是像海島上那種危險程度，這是不是代表着齊暮確實很強？
她就不一樣了，現在跟着老師學習，完全靠自己努力，還偶爾會覺得艱難。
再加上跟大嫂承諾過，她也不好意思張嘴喊苦。
這跟她以前無所事事的鹹魚大小姐生活比起來，可真是天差地別。
齊暮沒想到霍淺淺會這樣誇讚自己，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趁着前方堵車的空擋，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人好像在發呆，清秀的眉間浮上幾分哀愁的味道。
還嘆了口氣。
他挪開眼神，聲音中有自己都沒發覺的緊繃：“怎麼了？”
在GS裏是沒有人會主動這樣誇獎別人的，即便他已經是裏面公認的排行前幾，其他人開口也只會是帶着挑釁的宣戰。
這是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樣不夾雜其他情緒的，真心實意的誇獎。
齊暮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
“我要接手老師在K市的研究所，覺得有點緊張。”
霍淺淺靠在椅背上，如實相告：“我覺得自己也沒那麼厲害，很擔心會做不好。”
接下來的安排看起來是要定居在K市了，K市經濟發達，是個繁華的都市，霍淺淺一開始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但拿到老師發來的一大堆資料之後，她又開始有些焦慮。
這幾天都沒能睡個好覺。
“能做好。”
車子停在了機場外，齊暮說完拿出自己的手機，發了條消息。
“哎，你不懂啦。”
霍淺淺沒注意到他的動作，只當他這話是在安慰自己。
解開安全帶，又忍不住長嘆一口氣，惆悵道：“之前拿到獎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挺厲害的，結果真要獨當一面的時候，又開始覺得自己沒那個能力了。
我……哎，好矛盾啊。”
齊暮靜靜聽着沒說話。
他不是很擅長安慰別人，所以看着霍淺淺愁眉苦臉的樣子，儘管有心想說點好聽的，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咳，說這些幹嘛，還不是自己選的。”
霍淺淺忽然注意到了齊暮的安靜，擡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這是她尷尬的時候會下意識做出來的小動作。
輕咳兩聲，正色道：“那個，以後我可能就長居K市了，有機會你來K市，我帶你出去玩呀！”
她恢復了原本的活力模樣，好像剛纔那滿臉愁容不曾出現過。
齊暮下車幫她拿了行李。
跟在後面的霍淺淺主動伸手想要拿過自己的東西，卻被齊暮靈巧避開。
正當她奇怪的時候，忽然聽到齊暮開口：“不用擔心那麼多。”
齊暮卻不看她，拿着東西徑直轉過身：“沉哥很厲害，你是他的妹妹，也會很厲害。”
前方只留下個筆直修長的背影，霍淺淺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卻莫名能想象到他說這句話時候臉上露出的彆扭神情。
雖然這話也不算什麼安慰人的話，但莫名讓霍淺淺生出幾分自信來。
對呀。
大哥大嫂都那麼優秀，她怎麼能妄自菲薄呢？
更何況自己還答應過年底給大嫂交一份屬於自己的完美答卷呢！
想到阮寒星跟霍沉，霍淺淺的心中忽然涌現出無限衝勁，快步追上已經走遠的齊暮。
機場里人潮涌動。
霍淺淺前前後後忙碌着，取了機票又忙不迭去辦了託運，才跑回齊暮身邊，微微喘着氣：“你還不回去嗎？”
她不得不承認，有齊暮送她來機場，確實省了自己很多力氣。
於是又道：“今天特意送我過來，麻煩你啦。”
“回哪裏去？”
齊暮聞言奇怪地看向她，過了幾秒纔再度開口：“誰說我是來送你的。”
霍淺淺：“……”
不是來送她的？
眼神微微瞪大，忽地落在他手中捏着的機票上。
霍淺淺這下才意識到什麼，臉唰地一下紅了，磕磕巴巴道：“呃，那個，原來你也是今天的航班嗎？
真，真巧，我還以爲……”
是她自作多情了。
還以爲齊暮是特意來送她的，結果只是因爲順路。
怪不得剛纔看到有人來把齊暮的車開走了，原來是因爲他並不用再回去。
鬧了個笑話，霍淺淺更不好意思跟對方繼續交流，甚至連對視都覺得有些尷尬，索性探頭到他的前面去看那張機票：“你是幾點的航班？
誒？
十一點嗎，跟我的一樣，確實很有緣分哈……”
話說到一半，那張機票忽然被塞到了她的手裏。
霍淺淺拿着機票滿臉驚詫，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齊暮無奈的聲音：“走了。”
走就走，把機票給她幹什麼？
雖然他們是同齡人，但齊暮比霍淺淺還要高得多，長腿邁出的步伐很大，霍淺淺得小碎步才能勉強跟上。
距離起飛的時間還早，兩人過了安檢，齊暮隨意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下，從霍淺淺手裏把自己的機票抽回來，問道：“清楚了？”
“清楚……清楚什麼？”
霍淺淺的氣息有些亂，坐在他旁邊，不滿道：“你走那麼快乾什麼？
累死我了。”
坐下調整好呼吸，她又奇怪道：“你怎麼跟我在同一個登機口？”
齊暮：“……”
他臉上無語的表情太明顯了，霍淺淺遲鈍的腦子慢慢悠悠開始轉動，額角一跳：“不會吧？”
“大小姐。”
齊暮手指捏着自己機票在她面前晃了晃：“我還以爲你看了。”
那上面的航班跟時間，都跟霍淺淺的一樣。
甚至連座位號都在自己的隔壁。
這怎麼可能是巧合，霍淺淺頓時明白過來，詫異道：“你也要去K市？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