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這是事故現場的照片,你怎麼可能見過?”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很熟悉。”雷天朋一直盯着照片看。
張潔帶着兩個美女走了進來,他們一起參與了討論。
她們雖然一直參與了調查,但是問起她們看法的時候,她們居然跟雷天朋的看法是一樣的。
難道真的是先入爲主了嗎?
討論了半天,大家達成了一致。
兩件事情分開查,車禍案歸車禍案,事故案歸事故案。
原來的團隊,從三個人,變成了六個人。
他們決定,每個星期開一次會,展開討論。
雷天朋接了個電話,說有事先走了。
趙曉峯也沒有其他事情了,也出來了。
到了外面,卻看到雷天朋沒有走,站在車子旁邊。
“你不是有急事走了嗎?”
“我專門出來等你的,上我車,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裏呀?”趙曉峯滿臉疑惑的看着雷天朋。
雷天朋沒說,上了車,就往前開去了。
開了大概四十分鐘,車子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這是位於豐江老城區的一個地方,他們去的地方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古建築,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車子在門口停下,兩個人從車上下來。
雷天朋走到門口,扣響了門環。
聽到裏面的迴應,他們這才走了進去。
當他們走到院子裏的時候,看到眼前的龐然大物,趙曉峯驚得漸漸往後退。
“這,這是!”趙曉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面前的龐然大物,居然是一輛損毀嚴重的大巴車,而這輛大巴車,居然跟車禍現場的那輛大巴車一模一樣,甚至連屍體躺的位置都是一樣的。
趙曉峯拿出了手機,翻到了事故現場那張照片,果然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這裏怎麼會有一輛大巴車?
難道是當年那輛?
不應該呀!誰會在自己家裏,放這麼恐怖的雕塑呀!除非是瘋子。
“二叔,我帶一個朋友過來!”
二叔?雷天朋的二叔嗎?
這個時候,只見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老頭看了趙曉峯一眼:“我知道他,趙曉峯,趙文博的兒子!”
趙曉峯看着面前的老頭,沒有什麼印象,他居然認識自己?
“我二叔當年也在那輛大巴車上!”雷天朋解釋道,“是倖存者之一。”
倖存者,姓雷的?
雷學軍?沒錯,倖存者裏面,確實有個叫雷學軍的。
本來只是覺得同姓而已,沒想到會是雷天朋的二叔。
雷學軍確實是雷家人,但是跟雷天朋的關係,已經出了五服了。
之所以叫二叔,是他們雷氏家族的排行。
學子輩裏,雷天朋的爸爸排第一,雷學軍排第二,所以叫二叔。
他們是一個家族,但是關係已經很遠了。
雷學軍現在住的地方,是他們家的祖宅,雷學軍退休前是老師,教美術的。
年輕的時候,就特別的喜歡雕塑,參賽的作品,獲過全國的大獎,雕塑水平一流。
面前的大巴車,就是雕塑作品。
趙曉峯用手摸了摸,果然是雕塑。
“爲什麼要這麼做?”趙曉峯問道。
“我跟你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想要找出車禍的真相。”雷學軍說着,用手指着雕塑,“當年的事情,我沒有一天忘記過。”
“我二嬸,在車禍裏遇難了!”雷天朋小聲說道。
在張潔那裏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把兩件事情聯繫到一起。
平時也很少跟雷學軍來往,在雷家,雷學軍是個怪人。
逢年過節,雷學軍很少跟親朋走動。
都知道他家裏有個雕塑,也知道車禍的事情對他打擊很大。
很多年前,雷天朋來過一次,就再也沒有來過。
當時就覺得這雕塑挺恐怖的,印象深刻,這麼多年了,依然記得。
就算如此,也沒有想到,會是同一起車禍。
直到看到那張照片,才把這一切聯繫了起來。
雷學軍的手裏,拿着一個貝殼串成的手鍊。
趙曉峯猛然記起來,在飛天澗附近的那個村莊裏,找到的遺物裏,就有這個手鍊。
難怪雷學軍認識他了,肯定去拿遺物的時候,見過他。
“謝謝你們幫我找到我妻子的遺物。”雷學軍感激涕零。
趙曉峯此刻才意識到,所有的遇難者家屬,並沒有忘記那一切。
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大家還是都想查出當年的真相。
忘記過去就意味着背叛!
死者已矣,但是親人永遠活在他們的心裏。
趙曉峯看着面前的老人,看着親人在面前死去,那種痛苦,可想而知。
一場車禍,改變了太多人的人生。
“你們家,跟豐江化工廠有關係?”
趙曉峯明顯看到老人的身體顫動了一下。
“沒有!”雷學軍搖了搖頭。
雷學軍的表現,有些奇怪,既然家裏沒有人是豐江化工廠的,雷學軍爲什麼會是這樣的表現?
剛剛他提到豐江化工廠的時候,雷學軍的表現太奇怪了。
趙曉峯的心裏,充滿了疑問。
卻不好再問什麼了。
趙曉峯剛纔那麼問,只是想找到兩者之間的聯繫。
從年齡來算,當年車禍的時候,雷天朋那個在車禍裏遇難的二嬸,應該年紀很大了,不可能跟豐江化工廠有關係。
趙曉峯知道自己想多了,也許雷天朋是對的,他們這些人,先入爲主,都想把車禍跟豐江化工廠聯繫起來。
趙曉峯圍着雕塑看了又看,雕塑做的非常好,栩栩如生。
看着雕塑,可以想象,當年的車禍,有多麼的慘烈了。
從這裏,可以直觀的看到車禍發生後的情況。
雷學軍用這種方式,把當年的車禍現場呈現了出來。
趙曉峯知道,雷學軍這麼做,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查出當年的真相。
“可以說下當年的情況嗎?”
“當時我在車上,坐的位置比較靠後,睡着了,驚醒的時候,車子已經衝了下來。”雷學軍回憶着,這一切,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悄無聲息的進入他的夢裏。
妻子就死在他的身邊,奄奄一息的看着他,他哭着喊着,卻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