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戶前,呂騰飛看着窗外大雨,眉頭緊鎖,一臉戾氣。
估計他自己都沒想到,會有一天,他會被趕出那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家。
而那個將他趕出門的人,是他最不喜歡,也是最不待見的女兒。
昨晚那種情況,他確定,如果他們一家四口執意不搬,那麼那對準他們的槍,一定會扣下扳機,送他們一家四口去跟老母見面。
或者,直接將他們拎出江家。
讓他覺得心有餘悸的,不是江鳶北的狠戾,而是那羣突然闖進來,又突然消失的黑衣人。
起初,他以爲那羣人,是商爺的人,暗中保護江鳶北安全,必要時候擋傷害的。
可是,經過一晚的思考和查閱資料,他發覺事情遠非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那批突然冒出來又突然消失的人,不像是商家暗衛,倒像是軍.方的人。
確切地說,從他們身形氣質推斷,他們像是軍.人。
他不明白,江鳶北是他從蕪城接回帝都的,那麼那批人,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從一開始,那些人就存在的,只是太會隱藏,他並不知道,並未察覺……
江鳶北,一個能得到軍.方保護的人,她究竟何德何能?
這十六年,她流落在外,與他這個父親這裏徹底斷聯,讓他一直查不到這個人的存在,難道也是因爲軍.方的保護?
或者,不是軍.方的保護,而是江煙的手筆。
似是想到了什麼,呂騰飛拳頭緊握,他就知道,江煙就算是死了,也要跟他作對。
好,好得很,很好!
蔣菲菲準備好了午餐從廚房出來,見呂騰飛站在窗前,看着他背影,心事重重的。
昨晚發生的事,換作任何人,都難以接受。
那是自己生活了幾十年,自己用心經營的家,可卻被趕出來,成了無家可歸的人,只能暫時寄住在私人公寓,如何不氣呢!
被蔣菲菲從身後抱着,換做以往,呂騰飛早獸.性.大.發,今時不同往日,內心一片焦灼,他是半點興趣也沒有。
轉身,拉開抱着自己的蔣菲菲,呂騰飛朝客廳走去,坐在沙發上,緊鎖眉頭並沒舒展開來:“我沒有氣餒,也沒有認輸和放棄,我只是怕……”
按理來說,沒有什麼好怕的。
可自從昨天的事發生之後,他開始怕了。
他以前啊,總是自以爲是看得懂江鳶北,能將人輕易拿捏。
可如今他發現,他看到的,不是他想看到的,而是江鳶北想讓他看到的。
一個生活在蕪城小地方的人,一回帝都,就成了帝都一中的學神,拿了五科滿分,創下了別人難以打破的神話記錄。
甚至是,就連一中校長陳老,也對她格外的關照和偏愛。
商爺,蘇少,時家徐家,更是不在話下。
甚至是,跟梁少的LQ團隊合作……種種一切,細思極恐。
保養得當的手攀上呂騰飛肩膀,蔣菲菲對着他耳朵吐氣呵蘭:“老公,沒什麼好怕的,只能說江鳶北足夠走運。”
呂騰飛抓住蔣菲菲的手握緊,目光直視着她,“菲菲,我怕的是,江鳶北是軍.方要保護的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