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白麪饅頭,給我打包,再來一份茄子、一份土豆!”
來到打飯窗口,秦淮茹也是開口道。
“秦淮茹,你打這麼多,喫得完嗎?”
巧得很。
負責這個窗口打飯的人,正是劉嵐。
後者聞言,也是忍不住打量了一眼秦淮茹,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喫不完,我不能帶回去當晚飯啊?”
聽到這話,劉嵐撇了撇嘴,沒有多說什麼,也是將五個饅頭,還有飯菜打包好,遞了過去。
“哎,等等……”
眼見秦淮茹就這樣捧着飯盒,拎着饅頭,大搖大擺的準備離開,劉嵐也是有些不樂意了。
“秦淮茹,你的票呢?”
“許大茂替我付!”
秦淮茹頭也不回的說道。
“許大茂,你替她給啊?”
劉嵐也是將目光,落在了許大茂身上。
“沒錯,秦姐的飯錢,我替她給了……”
“呵,挺闊氣的啊!”
對於這一幕插曲,一旁的江晨也是注意到了,但卻沒有開口。
反正以他對秦淮茹瞭解。
這種事情,絕對算得上是基操了。
這位看似像朵小白蓮花一樣的俏寡婦,也是經常用這種方式,給那些男人佔點小便宜,從對方手中撈得一些好處。
然後……
在跑到原主那裏哭訴,說這些男人怎麼欺負她。
…………
中午時候,江晨也是靠在椅子上小憩。
作爲食堂主廚。
江晨的工作量也是少了許多,除了偶爾給廠領導做一頓招待,或是外出去某位領導家做飯。
其他時間也就是在食堂鎮個場子,幫忙打打飯,炒個大鍋菜。
甚至在劇情裏。
炒大鍋菜這個活,也被原著交給了自己的徒弟,馬華和胖子來負責。
當然。
現在江晨沒有徒弟,也不知道劇情裏面的馬華和胖子,什麼時候纔會出現在軋鋼廠中。
但並不影響他在後廚偷個懶,打個盹什麼的。
“何師傅,何師傅……”
就在江晨半夢半醒,快要睡着的時候,忽然有個女人的聲音,也是在他耳畔響起。
“劉嵐?”
似乎注意到了江晨面色有些難看,劉嵐也是指了指外面。
“何師傅,秦淮茹說她有事找您……”
這下子,江晨的眉頭皺得更狠了。
這秦寡婦。
昨天才想方設法,好不容易跟對方劃清界限,這會居然主動跑到廚房來找自己。
簡直跟個狗皮膏藥一樣黏人!
“有事?”
看着面前帶着幾分悽楚之色,好似白蓮花一樣的秦淮茹,以及周圍那掩飾不住的好奇、喫瓜眼神,江晨的心情也是變得極差。
“柱子,我快過不下去了!”
?
江晨也是忍不住,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很想問問,你過不下去了,關我屁事?
如果是原主。
在秦淮茹的表演之下,或許還會覺得良心不安,忍受着賈張氏那戒備、懷疑的眼神,自掏腰包買點東西送到秦淮茹家裏。
可江晨又不傻。
憑啥?
這年頭誰家條件好過,不都是緊巴巴的湊合過日子啊?
“柱子……”
“你能幫我順幾斤棒子麪嗎?”
“順幾斤棒子麪?”
忍不住重複了幾句,江晨也是看了一眼周圍,果斷搖頭道。
“怎麼可能,這公家的東西,怎麼能隨便拿呢!那不成了小偷嗎?”
“柱子,我這不是實在沒辦法了嗎?”
見江晨拒絕,秦淮茹也是擠出了幾滴眼淚,嘆氣道:“你也知道,我家這幾張嘴,這眼看就快到月底了,我剛剛去車間找了老楊,換了下個月的糧票……可下個月怎麼辦?”
“這一天天的,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那也不行,偷拿公家東西是不對的,這是個人品德問題!”
江晨也是斬釘截鐵道。
雖然原主這個人,在劇情之中也有將食堂裏,給領導炒的菜偷偷帶一點回家的舉動。
但這在食堂也算是不成文的規矩。
哪怕是那些領導,知道了這事情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可偷棒子麪……
如果要是被逮住了,江晨這一輩子,都要背上一個小偷的污點!
還是那句話。
他和秦淮茹非親非故的,爲什麼要冒着犧牲自己前途的風險,去給對方偷東西?
“得了吧,以前你也不是沒少往家裏送東西,讓你順幾斤棒子麪怎麼了?”
秦淮茹也是忍不住道。
“呵?”
聽到這話,江晨忍不住笑了,笑容很是玩味,臉上更是帶着一抹冷意。
“秦淮茹,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是,之前我是給你們家送過東西,那是看你們家孤兒寡母的,作爲鄰居,我可憐你們才送的!”
“而且那些東西,也都是我用自己的工資,去市場買的,每一粒米,每一把面,都是乾乾淨淨的,不然誰家食堂三天兩頭丟東西,能不去派人調查?”
“怎麼,你覺得我幫你是理所當然?給你臉了!”
“……”
這一刻,秦淮茹愣住了。
似乎連她也沒想到,江晨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
“柱子,你不要誤會,你接濟我們家,我真的很感激你,秦姐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你聽我解釋……”
說着,也是假模假樣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哀求道:“我這不是實在沒辦法了,纔想到你了嗎……”
“你不知道,車間裏那些人,一個兩個整天都恨不得能吃了我,尤其是那個郭大撇子,整天都想佔我便宜,還有今天中午在食堂裏,我拿幾個饅頭,許大茂也佔我便宜……”
“我一個寡婦,整天被這羣男人欺負,我容易嘛?”
???
這一番話出口,江晨已經是黑人問號臉了。
啥玩意?
如果不是今天中午他恰好也在食堂,親眼看到了秦淮茹和許大茂那幾乎快要抱在一起的模樣,聽到二人的話。
他差點就要信了好吧!
這演技,比後世那些啥雪啥穎的,水平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明明是秦淮茹主動湊到許大茂面前,欲迎還拒的給對方佔便宜,想從許大茂手裏撈點好處。
這會在秦淮茹口中,就把自己描繪成了一個被人欺負了的可憐寡婦。
這種行爲,有句話怎麼形容來着?
又當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