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
人羣之中的秦淮茹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也是意識到了什麼。
其實今天晚上她下班的時候,帶着中午從食堂買回來的白麪饅頭回家。
尋常一到晚飯,就直接飛奔到飯桌上狼吞虎嚥的三個孩子。
今天卻彷彿變了個人一樣,都是對桌上的食物沒什麼興致,哪怕是平日裏罕見的白麪饅頭,也是吃了兩口就不想吃了。
而秦淮茹也沒多想。
只當是三個孩子可能還沒餓……
可是現在。
她明白了……
她全都明白了!
偷走許大茂家母雞的人,肯定是她家棒梗!
想到這,秦淮茹也是轉身就想回家,仔細盤問一下自家孩子,看看能不能找到補救的辦法。
“秦淮茹,站住!“
就在秦淮茹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直盯着她的許大茂也是開口。
“許大茂,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
許大茂冷笑。
從剛纔開始,他心中也是憋着一股邪火。
現在終於找到了發泄對象。
“你家棒梗偷了我的母雞,你說……我現在要是報警,把你兒子給抓起來,你兒子是不是就廢了?”
“你別胡說,我家棒梗不是那樣的人,他還是個孩子!”
雖然心中知道了答案,但秦淮茹也是依舊死不承認,旋即看向了一大爺易中海。
“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這許大茂沒憑沒據的,聽了柱子幾句話,就開始胡亂懷疑我家棒梗,你們可要替我做主啊!”
“這……”
一大爺易中海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秦淮茹一家的情況,他也是知道的,現在許大茂剛剛賠了二十五塊錢,假如真是棒梗偷的,那豈不是剛好撞到槍口上?
以許大茂的尿性,保準是要將這筆損失,算到秦淮茹她們家身上。
“大茂啊,淮茹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你不能隨隨便便就懷疑棒梗是吧?他還是個孩子……就算一時糊塗做了什麼錯事,咱們也可以私下裏商量,犯不着弄得去派出所!”
易中海也是苦口婆心的勸道。
“就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大茂,你不能像柱子那樣!”
二大爺劉海中開口道。
倒是三大爺閻埠貴,雖然有心贊同許大茂的做法。
畢竟現在明眼人都不難看出,偷了雞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棒梗,偷東西賠錢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可是易中海和劉海中都發了話,他也不敢幫許大茂說話,免得引火燒身。
“……”
這一刻,許大茂也是感覺到了先前江晨的心情。
尤其是這個時候。
剛纔一直在屋裏,這會不知道聽到什麼動靜的賈張氏,也是忽然跑了出來,哭天喊地。
“老天啊,我家男人死的早,現在是個人都要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你這天殺的許大茂,我家棒梗做錯了什麼,他還是個孩子,爲什麼要把這麼重的罪名,推到他身上!”
這下子,許大茂也是進退兩難。
有心像江晨那樣,可他也怕落了個欺負孤兒寡母的名聲,只能一臉不情不願的開口道。
“既然一大爺他們都說了,我就給偷雞的人一晚上時間,明天中午之前,如果那個人還不主動承認,並且賠償我的話,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說着,也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場面……
一般人真的遭不住!
“既然這樣,那就按許大茂說的,明天中午之前偷雞的人到我這裏承認錯誤,不然事情真鬧大了,大家都不好收場!”
易中海也是淡淡道。
聽到這話,旁人自然是說笑着各回各家。
畢竟這些事情,和他們又沒關係。
反倒是今晚上着實讓大家看了一出大戲,明天去廠裏上班,也有了談資。
而作爲當事人的秦淮茹。
此刻心情也是百味雜陳,也不管在地上乾嚎的賈張氏,急匆匆地跑回了家。
至於江晨。
則是攙扶着聾老太太,向着自家走去。
“奶奶,走,我陪您回家喫飯!”
…………
四合院,秦淮茹家中。
回到家中,看着坐在桌前,還是渾然不知的三個孩子,以及他們碗裏那隻咬了兩口的白麪饅頭,以及幾乎沒動過的稀粥。
秦淮茹也是直接一拍桌子。
“喫啊?”
“你們幾個,平時不是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挺能喫的嗎?怎麼今天連這點東西都喫不完?”
“……”
聽到這話,棒梗也是看了一眼兩個妹妹,然後低頭,裝模作樣的喝了一口稀粥。
“媽,我喫飽了。”
“棒梗!”
見自家大兒子這副樣子,秦淮茹也是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看向棒梗,正色道。
“跟媽說實話,許大茂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
“說什麼呢!”
這個時候,賈張氏也是跟着回到了家中,也是一把擋在棒梗面前,不滿道。
“咱們家棒梗那麼乖,怎麼會偷人家東西?”
說這話時,也是渾然忘記,自己昨天還唆使孫子去搶江晨家裏的那鍋雞湯。
反正在賈張氏眼中。
自家這個孫子是天下第一好,也是她們賈家唯一的血脈。
至於秦淮茹?
呵?
一個負責賺錢養孩子的工具人。
剋死了她兒子就算了,如今要是敢苛待她孫子,賈張氏絕對敢跟秦淮茹拼了!
“媽,都這時候了,你還護着他!”
“別忘了,許大茂說了,明天中午之前要是沒人承認,他就去派出所報案!”
秦淮茹也是急得跺腳,忍不住道。
“這……”
想到許大茂的威脅,賈張氏也是有些慌了,看向棒梗。
“棒梗,跟奶奶說實話,雞是你偷的嗎?”
“奶奶,我沒偷!”
棒梗搖頭,眼神有些閃爍。
雖然聽到秦淮茹的話,但他還是不願意承認偷東西的事實。
反正到最後,出了事不是還有秦淮茹和他奶奶麼。
“小當,你知道嗎?”
詢問棒梗無果,秦淮茹深吸了口氣,看向二女兒小當。
“不知道!”
小當搖頭。
早在先前,棒梗帶着她們偷雞的時候,三人也是通過氣,絕對不能承認。
“那……槐花你呢?”
賈張氏也是將目光投向了最後的希望,小槐花身上。
“媽,奶奶,哥哥做的叫花雞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