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右邊胳膊上,有一塊菱心的胎記。”
“姐姐!”
聽到東方白敘述着小時候的事情,儀琳腦海中那原本模糊的記憶也是逐漸清晰了起來。
也是試着將面前這位紅衣女子的面容,和小時候的姐姐對照。
最終忍不住撲到了東方白的懷中。
姐妹相認。
無疑是一副非常感人的畫面。
特別是東方白和儀琳,都屬於那種長得十分可人的,雖然風格各不相同,但無疑也是非常矚目,不少人都是紛紛側目而視。
不過好在有着定逸師太坐鎮,倒也沒人敢上前詢問什麼。
頂多是一旁的甯中則,也是仗着華山派和恆山派的關係,纔是瞭解了情況。
“倒是要恭喜儀琳師侄,姐妹重逢……”
隨後的時間,便是儀琳和東方白這對姐妹在一旁敘舊,互相訴說着自己的經歷。
儀琳自然不必說。
當初在躲在水缸之中後,也是恰好遇到了路過行俠仗義的定逸師太。
原本在得知儀琳還有一個姐姐,爲了保護她去引開了那些強盜,定逸師太也想着去救下儀琳的姐姐。
只不過等她帶着儀琳找到那處地方的時候,便只剩下了幾具屍體。
這些年……
定逸師太和儀琳也試圖打探過東方白的消息。
只是人海茫茫,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想要找到一個人,實在是難如登天。
而東方白呢?
礙於身份,自然不敢說自己是日月神教的教主。
否則只怕頃刻之間,這劉府上下的賓客,也是全都要成爲她的敵人。
所以……
她也是編了一個故事。
只說自己被一位高人所救,這些年一直跟在對方身邊修煉武功,最近纔行走江湖。
昨日偶遇江晨,從對方口中聽聞儀琳,便感覺和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有些相似,今日才特意來劉府和儀琳相認。
“原來如此……”
聽到東方白的一席話,定逸師太倒也沒有懷疑什麼。
畢竟對方的經歷和儀琳的記憶也是基本相符,甚至還知道儀琳身上的胎記。
唯獨讓定逸師太疑惑的……
大概就是東方白身上,那常人難以擁有的煞氣。
絕對不是殺了幾個人那麼簡單!
…………
午時一到,金盆洗手儀式也是正式開始。
作爲當事人的劉正風,先是似模似樣的感謝了一番在場觀禮的賓客。
緊接着又是感嘆自己在衡山派多年,未能光大衡山派,愧對衡山派歷代祖師等等,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纔是終於說到了正事,表明自己有着退隱江湖的打算。
說着,便朝身後招了招手。
早有得到吩咐的衡山派弟子,也是將一隻準備好的銅盆,以及半盆清水端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諸位。”
卻見劉正風開口,朗聲道。
“今日劉某在諸位武林同道的見證下金盆洗手,從今往後,不覺參與任何江湖紛爭……”
說着,也是將一柄精鋼長劍,硬生生地以內力震斷!
眼看着劉正風的手掌,即將伸到水盆之中的時候。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冷喝。
“且慢——!”
卻見幾道神色不善的人影,大搖大擺地闖入了劉府。
爲首一人手持一面令旗,更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開口道:“五嶽盟主令旗在此,奉左盟主之命,劉正風不得擅自金盆洗手,脫離五嶽劍派!”
“原來是嵩山派的幾位師兄……”
見到來人,劉正風微微皺眉,也是看向領頭之人,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中的費彬。
“此乃我衡山派分內之事,難道左盟主也要插手?”
“哼,分內之事?”
費彬聞言,手掌微微一抖,皮笑肉不笑道:“我看不見得吧……劉正風,左盟主神機妙算,早已知曉了你和魔教妖人勾結之事……”
“今日當着武林羣雄的面,若你不交待個一清二楚,休想金盆洗手!”
“費彬兄何必咄咄逼人?”
劉正風聞言,也是深深皺眉道。
嵩山派一行人明顯是有備而來,一副喫定了他的樣子。
這也是讓劉正風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似乎整件事情,已經開始走向一個他難以預料的方向。
“嗯?”
忽然,卻見劉正風在衆目睽睽之下,也是做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只見他整個人突然衝到了水盆旁邊,手掌伸入其中。
隨後,纔是有些歉意地看向費彬等人道。
“嵩山派的諸位,劉某人已經當着這麼多江湖同道的面金盆洗手……”
“請回去轉告左盟主,就說從今往後,我劉正風已脫離衡山派,與五嶽劍派更沒有任何的關聯!”
這一刻。
恆山派的定逸師太呆住了!
泰山派的天門道長呆住了!
華山派的嶽不羣,還有嵩山派的幾人,以及在座的賓客們全都看呆了!
還有這種操作?
倒是一旁的江晨,纔是點了點頭。
面前的劉正風倒是比劇情之中的他,少了幾分迂腐。
怎麼說呢?
劇情之中的劉正風,就像是被下了降智光環一樣。
明明金盆洗手就差一步就要完成了,偏偏費彬帶人一問,劉正風就一五一十的交待了自己和曲洋相識的事情……
還一個勁辯解說自己只是和曲洋交流音律。
這種人……
江晨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好歹劉正風也是老江湖一個,怎麼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有些事情在暗地裏做了也無妨,只要明面上死不承認,又沒有切實的證據,嵩山派的人再囂張,也是無濟於事。
而劉正風倒好……
一同騷操作之下,把自己的把柄都交給嵩山派的人了,豈不是等於自廢武功的同時,又把刀架在脖子上?
除了等死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
MDZZ!
而現在這一通操作,劉正風也是順利完成了金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