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何志輝徐燕 >第十一章 奇怪的公交車司機
    “百年老宅子,我上哪找去呀?”我爲難地嘟囔了一句。

    “我師弟那裏好像有百年伏龍肝,但是價格有點貴,一克要三千三百塊錢,你現在這情況,恐怕需要三克百年伏龍肝。”

    “什麼玩意,就那破竈坑土一克賣三千三,你是在忽悠我吧!”

    “你要是認爲我在忽悠你,請你出門左轉。”陳遠山對我下了逐客令。

    我這個人也要臉,見陳遠山這麼說,我覺得自己沒必要再留下來了,我站起身子就向道尊堂外走去。

    就在我伸出右手準備推門的時候,我眼前的事物突然變得模糊不清,頭頂上是天旋地轉,同時我感覺身子僅有的力氣彷彿被一下子抽空,我雙腿一軟,眼睛一閉就暈倒在了門口處。

    “臥槽!”陳遠山看到我倒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額頭髮出了一聲無奈的驚呼。

    坐在沙發上哭泣的中年婦女,看我暈倒在地上,她停止哭泣跑到我的身邊,就伸出右手大拇指使勁的掐着我的人中穴,一下子就我掐醒了,隨後這中年婦女用力的將我從地上扶起來,平放在沙發上。

    “我告訴你,你身上的陽氣流失的很快,如果不想辦法解決這事,說不定你明天就會一命嗚呼。咱們再說說那百年伏龍肝,那玩意真是有價無市,比黃金都金貴,你有錢都買不到。我看你這小夥子應該是沒什麼錢,這樣吧,你給你的家人打個電話,我來跟你家人說說這事。”陳遠山在我面前多說了兩句。

    聽了陳遠山的話,我沒有吱聲,而是選擇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你這小子,還真是倔強,現在像你這麼倔強的年輕人,可不多見!”陳遠山對我說完這話,便不在理會我。

    “陳道士,我女兒怎麼辦?”中年婦女抽泣的問向陳遠山。

    “你女兒的事我辦不了,你還是哪來的回哪去吧!”陳遠山也對中年婦女下了逐客令,此時陳遠山的心裏面是亂糟糟的,頭也很大,他沒想到今天上午會接觸到這麼奇葩的兩個客戶。

    “那不行,這事你必須得幫幫我。”中年婦女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抓住陳遠山的胳膊商議着,那鼻涕都蹭到了陳遠山的胳膊。

    “你鬆手,你的鼻涕都蹭到我衣服袖子上了,你把你的女兒帶過來,咱們當面說這事吧。”陳遠山想了一會對中年婦女無奈地回道,此時陳遠山想哭的心都有了。

    “好,好,我現在就去找那丫頭!”

    中年婦女應了一聲,就邁着大步離開了道尊堂。

    “你小子別賴在我這裏了,趕緊走吧!”陳遠山看到我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他再一次的對我下了逐客令。

    “我也想走,可我現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我用着虛弱的聲音對陳遠山回道,心中也是倍感無奈。

    陳遠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毛筆沾了一下硃砂在一張黃符紙上畫了一道符咒,接下來陳遠山跑到二樓端着半碗白酒下來。陳遠山右手食指與中指夾起畫好的黃紙符咒,嘴裏面默唸了一句咒語後,“呼”的一下,他手中的黃紙符咒瞬間就自燃了起來,看到這一幕,我驚得是嘴巴大張。

    陳遠山把燃燒的符咒扔進裝有白酒的碗裏,碗裏的白酒也被點燃了。陳遠山端着這碗點燃的白酒放在了茶几上,隨後陳遠山伸出雙手把我的身子掀翻背面朝上,那感覺就像一個王八被人掀翻了蓋。

    “你,你要做什麼?”我緊張的問向陳遠山。

    “你說我要做什麼,我要救你的命!”陳遠山說完這話,他用手沾了一下碗中燃燒的酒水塗抹在我的後勃頸處的穴位,並使勁地揉了兩下,此時有一股熱量從陳遠山揉的那個穴位向我的全身散去,那感覺是無比的舒服。

    陳遠山用手沾着酒,反覆地揉着我後勃頸那處穴位能有三十多下,我感覺自己的身子已經有了力氣,頭腦也清醒了很多,身子也不是熱一陣冷一陣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陳遠山停下來問我。

    “咦,我感覺好多了,身子有力氣,頭腦清醒,身子也不是熱一陣冷一陣的了!”我從沙發上爬起來對陳遠山回道。

    “我剛剛用手沾着符咒酒水揉的是你的大椎穴,大椎穴是陽氣聚集的地方,集合了三條陽經匯於督脈,刺激該穴可激發全身的陽氣,當然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想要根除你體內存在的陰氣和怨氣,需要百年伏龍肝,陰陽無根水,聚陽符咒,少一不可。”陳遠山說到這裏,就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寫了個地址放在我的面前。

    “小夥子,你還年輕,錢沒了可以再賺,要是命沒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你要好好地活着。這是我師弟的地址,他那裏可能有百年伏龍肝。你要是覺得我是在忽悠你,那我真的是無話可說了,你現在可以走了,沒有治好你的虛病,錢我就不收了!”

    陳遠山對我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真誠,我覺得他應該是沒有忽悠我。

    “謝了!”我對陳遠山道了一聲謝,拿起他寫給我的地址,就向道尊堂外走去。

    走出道尊堂,我仔細地看了一眼紙上的地址,地址寫的是新城區,東大街68號,馮世超。

    我所在的殯葬一條街,在元寶區的西郊區,這個地方距我們市離殯儀館很近,大約能有兩裏地的路程,我今天是第一次來這裏,以前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大家稱這裏爲殯葬一條街,其實這條街的名字叫福源衚衕,陳遠山的道尊堂是福源衚衕8號。

    走出胡富源衚衕,我站在路邊的公交車站牌下等着坐公交車去市裏,然後從市裏再轉車去新城區東大街68號找馮世超。

    就在我低着頭精神恍惚地想着事時,一輛公交車無聲無息地行駛在我的面前,並打開了前門。我想也沒想地就邁着大步上了車,發現這車裏面除了司機是一個人都沒有。開車的司機年紀在四十歲左右,頭戴一頂黑色的禮帽,身穿一套筆挺的黑色西裝,裏面套着一件白色的襯衫,腳上穿着一雙油光鋥亮的黑色皮鞋。

    我平時也是經常坐公交車,可是穿得這麼正式的公交車司機,我還是第一次見過,總覺得這司機有點怪,可是哪裏怪又說不出來。

    司機見我找好位置坐下來,他啓動着車子向前駛去。車子行駛的時候,聽不到發動機的響聲,也感受不到顛簸。

    車子行駛了大約五分鐘,一陣睏意向我襲來,我將身子往後一靠,又睡着了。

    “不要再睡了,趕快下車,這不是你要坐的車!”就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我的耳邊響起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醒過來,發現車子裏已經坐滿了人,車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些人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不是面色蒼白,就是臉色發青,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這老婆婆身穿一套黑色的印花綢緞衣服,上身印着金色的福字,下身印着金元寶圖案,腳上穿着一雙紅布鞋,布鞋上繡着穿雲白鶴。

    這老婆婆身上穿的這套衣服看着很眼熟,我好像在哪裏看到過。此刻我突然想到了道尊堂斜對面有個壽衣店,那壽衣店裏賣的壽衣跟這個婆婆身上穿的這套衣服有些相似。

    坐在我旁邊的婆婆,見我在盯着她看,她嘴角微微上揚,轉過頭向我看了過來,我發現這個婆婆的雙眼球爲漆黑色時,跟我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女鬼一樣,“絲”我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雙手雙腳顫抖了起來,身上也冒出了一層冷汗。

    “小夥子,這不該是你坐的車,你快下車吧!”老婆婆收起臉上的笑容,用着很滄桑的聲音對我說了一聲。

    聽了老婆婆的話,我站起身子,向後車門跑去,此時我發現車裏的人幾乎都穿着壽衣,不是黑色,就是紅色,他們擡起頭望向我的時候,大家雙眼全都是漆黑色的。

    “師傅,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用着幾乎尖銳的聲音,衝着公交車司機大聲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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