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可行,不知道成功率高不高了。”馮師叔喃喃地念叨了一句。
“何志輝,如果陳師伯的辦法行不通,我不希望你做魯莽的事。”徐燕在對我說這話時,她伸出右手拉着我的左手,熱淚盈眶地看向我。
“我答應你。”我點着頭對徐燕答應了一聲。
師父拿起毛筆沾着黑墨水在一張黃紙上給黑白無常寫了一封信,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我們備好了酒席請黑白無常上門一聚,有事商求。
“師兄,你給範老爺和謝老爺的這封信寫的這麼直白,他們倆能過來應約嗎?”
“我還算是瞭解他們倆,跟他們倆辦事不能掖着藏着,必須要擺在明面上。他們知道我有事求他們幫忙,也能猜到我會給他們一些好處,所以我判斷他們肯定會來。”師父繼續說道。
“陳師兄說得有道理。”小師姑贊同道。
我來到樓下坐在沙發上是無精打彩,自從得知爺爺被打入到十六層地獄,我這心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我前段時間無意翻看到一本記載地府的書,書中詳細地記載了一到十八層地獄所受的刑罰。十六層地獄名爲火山地獄,損公肥私,行賄受賄,偷雞摸狗,搶劫錢財,放火之人等等,死後將打入火山地獄,被趕入火山之中燒而不死,這種刑罰是十分痛苦的。
下午小師姑帶着白芸去市場買菜,她準備親自下廚給黑白無常做一桌子好喫的飯菜。
徐燕知道勸我也沒用,她沒有勸我,而是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並默默地注視着我。
我坐在沙發上,腦海裏回想起爺爺生前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以及他這輩子對我的好。
馮師叔和師父兩個人討論着晚上黑白無常過來後,要怎麼跟他們說這事,該給多少籌碼,才能讓黑白無常爲我們辦事。
天色放灰後,師父拿着寫給黑白無常的信,跑到福源衚衕大門口燒掉了。
小師姑一共做了十八道菜,全都擺放在一樓茶几上。
“有句話叫做人少好辦事,你們都待在這裏的話,這事就不好說了,你們大家先回去吧。”師父對徐燕,馮師叔,小師姑,白芸,項思燕說了一聲。
“陳師伯,我想留下來。”徐燕不放心地看向我,並對我師父說了一句。
“你留下來也可以,但是不能出現在一樓,你就在二樓待着吧!”師父對徐燕回道。
“好!”徐燕對師父點頭答應。
“師兄,那我們就先回去!”馮師叔對我師父說了一聲後,他對着我的肩膀輕輕地拍了兩下就帶着白芸離開了。
“何師侄,你現在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小師姑希望你振作起來。”小師姑對我說這話的時候,用手輕輕地撫摸着我的臉,就像母親撫摸兒子一樣。
我擠出笑容對小師姑點了一下頭,小師姑看到我臉上露出笑容,她放心地帶着項思燕離開了。
大家全部離開後,師父把徐燕趕到二樓,他從二樓拿了兩瓶茅臺,兩瓶五糧液下來。
大約在凌晨一點多,福源衚衕先是颳起了一陣陰冷的寒風,隨後衚衕裏升起伸手不見五指的濃濃白霧。
看到這一現象發生,我知道是黑白無常來了,此時我有點緊張,還有點興奮。
福源衚衕裏的白霧全部消散後,黑白無常的身影出現在道尊堂門口。
上次看到這哥倆穿的是貂皮大衣,這一次他們穿着與往日一樣,黑白長袍,頭戴高帽,手裏面攥着一根白色的哭喪棒。
黑白無常穿透正門走進來後,很自然地坐在了沙發上。
“小何,別傻站了,給兩位老爺倒酒。”師父使了一個眼神,並對我招呼了一聲。
我跑到茶几旁,打開一瓶茅臺酒,先給黑白無常各倒了一杯白酒,隨後又給師父倒了一杯。
“你給自己也倒上一杯,陪兩位老爺喝點!”師父對我又吩咐了一聲。
我對師父點點頭,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白酒。
“你們先說一下,今天把我們哥倆找過來,有什麼事商求。”範無救皮笑肉不笑的用着陰陽怪氣的聲音問向我師父。
師父望着黑白無常,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爺爺的事。
“咱們先喫飯,先喝酒,等喫飽喝足再說!”師父指着滿桌酒席對黑白無常招呼了一聲,他認爲酒過三巡後,比較容易談我爺爺的事。
“你們就別繞彎子了,趕緊說事吧!”範無救表情嚴肅地對我師父說道。
師父面對黑白無常感覺壓力很大,我見師父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心裏面有點急了,我湊到黑白無常身邊想要親自說,師父皺着眉頭白了我一眼,我就又退了下來。
“謝老爺,範老爺,我先和你們說說我徒弟的故事吧,自他太爺爺那一輩起,他們老何家就在江中做撈屍人.......。”師父將我們家的事詳細地對黑白無常講述了一遍。
“做死人生意,有損陰德,他爺爺死後進入到地府,日子也不會好過。”範無救隨口對我師父回了一句。
“我托地府的鬼差幫忙查了一下,我徒弟的爺爺被打入到了十六層地獄。我今天請兩位老爺過來,是想請你們把我徒弟的爺爺從十六層地獄救出來。”師父繼續說道。
黑白無常聽了師父的話,兩個人皺着眉頭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後,就從沙發上站起來,一同向道尊堂外走去。
看到黑白無常要離開,我跑到黑白無常的前面先是攔住他們倆,然後我“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謝老爺,範老爺,求你們救救我爺爺。”我對黑白無常說完這話,就給他們磕了三個響頭,磕得是頭破血流。
“範兄,你看這事......。”謝必安指着我問向範無救。
範無救看到我磕得頭破血流,有些於心不忍,兩個勾魂鬼差又返回身坐在了沙發上,他們倆仍然沒有動桌子上酒,還有飯菜。在他們看來,把一個人的鬼魂從地獄裏撈出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們師徒二人,把我們哥倆想得也太神通廣大了,我們只是勾魂鬼差,沒那麼大的權利。”謝必安對師父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