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霍聿城看到了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從他身上傳來的那種陰冷恐怖的氣息讓她幾乎已經無法呼吸,就在幾乎是一下,就聽到男人含着無盡怒火的話語:“寧苒,你究竟怎麼回事兒?”
寧苒擡眼看着霍聿城陰沉可怖的模樣,腦海裏又浮現出,不久前冥祈在她耳邊的話。
冥祈說:你被劫走這麼多天,身上又滿是痕跡,就不知道他還能不能信任你?
之前她不在乎,那是因爲她從來把霍聿城當做過客。
如今,在這一刻,她明白了,自己終究還是奢望了。
那奢望讓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想再賭一次。
然而,她終究還是輸了。
寧苒壓下涌起的情緒,眸光也變得冷了下來,剛想將霍聿城推開,就聽到他又說:“被狗咬了,還不趕緊去狂犬疫苗和破傷風,傷口也未曾處理,知不知道這樣暴露在外面很危險!”
寧苒都呆住了,且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霍聿城起身,打了電話安排好之後,見到寧苒還呆在大牀上,忍不住的催促:“我已經叫了醫生來天威盟幫你處理傷口,不能再耽誤了。”頓了一下,終究是忍不住的說道:“苒苒,我知道你接到電話着急回家,可,再着急也要以自己的安危爲重。再也沒有什麼比你平安更重要的了,知道嗎?”
若是平安無事,哪怕是天涯海角也總有相會之日,就如同這一次一般。
這一次,寧苒確定聽得明明白白了,呆了片刻,終究是忍不住說:“不是狗,是人,冥祈咬的。”
可是,她到底是沒有控制住自己。
寧苒忽然想起,鳳鸞師父曾經說過她的話。
師父說她是天縱之資,卻又不夠聰明絕頂,真正聰明的人是會裝糊塗的。
正所謂難得糊塗。
寧苒想,如果一定要糊塗纔算是絕頂聰明的話,那這一輩子,她註定是學不會了。
“我當然知道是人咬的。可人咬的跟狗咬的一樣,都有無數細菌,一樣會得狂犬病。”霍聿城認真的解釋:“苒苒,你不能因爲他是個人,就以爲他不會跟狗一樣傷人。”
寧苒:“……”
寧苒忍無可忍的道:“霍聿城,你看到我這脖頸處的咬痕,跟滿身的青紫就只想說這些嗎?難道你就不會懷疑什麼嗎?”
“懷疑什麼?懷疑你跟其他男人有關係?還是懷疑你跟冥祈兩情相悅?苒苒……”霍聿城叫着寧苒的名字,低低的嘆息着,帶着無奈:“我還沒有那麼愚蠢。”
寧苒是何其驕傲的人,她若真是跟其他男人兩情相悅,哪裏會嫁給他?
即使那只是權宜之計,只是爲了尋找她那個不知所蹤的孩子也一樣。
想到那個孩子,霍聿城的眸光閃了閃,像是想到了某種可能。
只是如今還不是求證的時候。
寧苒沉默了說:“霍聿城。”
她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本來想說什麼的,卻又覺得所有的話都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