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爲這些話是黎晴的意思。
黎晴跟她不對付,想要看她出醜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她沒有想到金溪夢竟竟然也是贊同的。
不。
不僅是贊同,而是覺得理所應當的。
在金夢溪看來,她這個只是小小侍者出身,被整個暗區上流社會所排斥的自己是不配坐在臺下,聆聽她這個高貴音樂大師演奏的音樂的。
可是,音樂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更不是某個階級的,它是全世界,全人類的瑰寶。
寧苒聽說過一句話,這一句說:每一個人生來都是高貴的,這是在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上蒼贈予大家最珍貴的瑰寶,不同的是,有的人運氣好緊緊地握住了這一塊瑰寶,而,有的人在成長的過程中弄丟了。
但是,寧苒覺得除了出生的時候,人們在音樂響起來的時候,無論貧窮還是富貴都一樣的高貴。
寧苒忽然覺得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她錯誤在看金溪夢的時候是以固有的印象去看到金溪夢的,而不是把她當成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來看待的。
而,這固有的印象是來自她的大徒弟,金溪夢的師父,而這常常是讚美的,誇讚的。
“金小姐,你確定要讓我出去嗎?”寧苒不由又問了一次,到底是自己的徒孫,對於她來講終究是有些特殊的。
金溪夢有些厭煩寧苒的不識相,換了其他人聽到這話早就掩面離開了。
她揚脣,露出客氣又不是禮貌的微笑:“真的是麻煩這位女士了。”
寧苒不由得嘆息一聲。
罷了,總歸只是徒孫,就算是要管教那也是她師父的事情。
這是黎晴第一次叫寧苒夫人,語氣確實萬分嘲弄的。
其他人卻很贊同黎晴的話,不由紛紛出言驅趕寧苒。
“快走吧,這種高貴的地方可不是你這種人能夠待的地方。”
“就是。不要再因爲你一個人影響大家了。”
“要是再不走,我們就只能叫保安,將夫人請出去了,到時候可就難看了。”
“走吧,快走吧。”
“走吧。”
每一個人都在驅趕寧苒,每一個人都在用厭惡的目光看着寧苒。
黎晴站在演出臺上,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眼中流露出了痛快的笑意。
就算是無名再護着寧苒又怎麼樣?
他依舊不能改變所有人的看法,更不能封住所有人的嘴巴。
嘴是殺人劍,是誅心刀。
哪怕是神經再強悍的人也不可能頂得住這些流言蜚語。
他們會在這些流言蜚語,竊竊私語當中,變得敏感,變得多疑,變得暴躁易怒,變得歇斯底里,變得再也不是自己。
而,那樣一個跟神經病一樣的人,再也沒有了任何美麗,自然也吸引不了任何目光,也不會再讓任何人心動。
她相信無名也一樣。
沒錯,這就是她的計劃,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毀了這個小賤人。
既然膽大包天的,敢跟她搶男人,就得做好死無葬身之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