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寧的臉上也布了一層寒霜。
“看什麼看？都散了！”
顏寧清冽的聲音響起。
周圍的人回頭看見他，一鬨而散。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楚璃和顏寧才上前替他收拾東西。
“雷老師，您真的辭職了？”
顏寧起身去學校超市拎了兩個新的紙箱過來。
幫雷竟裝着東西。
楚璃也在收拾。
很快，三人就裝好了。
東西太多，兩人就幫忙一起抱。
雷竟看着兩人的幫忙，在經歷過人走茶涼的失望後，此刻還有些感動。
狠狠地吸了口氣。
道：“嗯，我辭職了。以後你們兩人好好學習。”
楚璃和顏寧嗯了一聲。
三人每人都抱着一個大紙箱，往教師公寓走。
在這裏任教多年，東西多得扔都扔不完。
楚璃和顏寧沒有多問。
臨走的時候，雷竟纔看着兩人，跟他們道了謝。
又朝楚璃道：“我昨晚分析過你的成績了。你是有底子的，不能荒廢掉你的學業，別讓別人把你看扁了。”
楚璃不在意地點頭，問了聲：“你待會兒會來一班跟同學們道別麼？”
雖然他接一班也沒有多久，但也應該跟一班的學生道個別。
雷竟點頭，“會去，我一會兒就去。”
“那行，我跟顏寧先走了。雷老師再見。”
楚璃跟顏寧走出去，兩人心裏都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比起新來的老巫婆。
很明顯他們更喜歡雷老闆。
“校霸，你去查查是誰要把雷老闆踢走唄。”
楚璃眯着眼，聲音隨意。
顏寧眸色暗沉，打了個電話出去。
“爸，有件事幫下忙……”
掛完電話，臉色更冷，“是之前被你揍了的那羣學生家長搞事。老巫婆跟教育局有點關係，就直接空降了。”
“這樣啊……嘖”
楚璃輕嗤一聲，跟顏寧回教室。
兩人沒說話，不知道心裏憋着什麼主意。
……
因爲昨天老巫婆的立威，今天一班的人來得莫名的早。
除了顏寧、楚璃和盛孟音外，其他人都已經規規矩矩地坐在教室裏上早讀了。
星期二的早讀是英語。
教室裏響起此起彼伏背語法、背短句的聲音。
聲音大得隔壁連過去三個班都能聽見。
沒一會兒，就響起了隔壁老師教訓自己班學生的聲音，以及隨後隔壁二班傳來的朗讀聲。
像是無形的較量一般。
早自習的鈴聲響起不久。
雷竟就過來了。
看着專心致志上早讀的學生，他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背後傳來一道囂張又頤指氣使的女聲：“喲，這不是雷老師嗎？你上我們班來幹什麼？”
嘲諷的聲音聽着極爲刺耳。
明明在昨天之前，一班的班主任還是雷竟。
雷竟雙手緊捏，“我來跟學生們道別。”
“呵，原來是這樣啊。那你進去吧，可別耽誤他們太長時間，給你十分鐘。”
說完，汪靜華就擡着下巴，走上講臺，“砰砰砰”地敲着講桌讓同學們安靜下來。
大家都擡頭看着講臺上的人。
“你們前班主任有話要跟你們說，先暫停。雷老師，上來吧。”
完全一副主人的態度。
雷竟忍了又忍，才把心裏的那口氣壓下去。
勉強帶起一絲笑意，往講臺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