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益川道:“楚董,這件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別說你,就是我,也做不了主。
他們都是明星,影響力遠比平常人更大,事情也就更惡劣。
如果楚董還不明白,那我就再說明白一點,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誰也沒有辦法。你的女兒,我保不了。”
“薛廳長!”楚錦榮面色一變,神色嚴肅地盯着他,“連你都這麼說了,能否告知到底得罪的是何方神聖。”
薛益川搖頭,表示無可奉告。
楚錦榮深深吸了一口氣,試探性地問着,“是跟楚璃有關的人嗎?難道是楚璃的後臺?”
薛益川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下,楚錦榮全然明白了。
是顧家,是謹爺。
他花錢買到的消息就是楚璃跟顧謹越走越近。
肯定是楚璃挑唆謹爺懲治寧柔的!
這個逆女!
楚錦榮心裏滿是怒氣,越來越後悔自己當初爲什麼還把她養大!
楚錦榮從薛家出來,目的沒有達到,徑直打車去楚氏集團了。
這次的事有謹爺出面,他沒有實力與謹爺抗衡,只能去求助主家。
都是姓楚,主家就算爲了面子,也不會不管。
打定主意,楚錦榮給孫月芝打了一個電話。
而此時,孫月芝還不顧大衆目光,搖搖欲墜地跪在住院部樓下。
只因楚璃一句不讓閒雜人等進去,孫月芝和楚錦榮便連住院部大樓都進不去。
陸澤晗從她身邊經過,連個眼神都沒給,拿着聽診器插進自己耳朵裏。
陸澤晗說了,‘沒死就不用管,死了再扔外邊去,免得晦氣。’
所以,住院部人來人往,還有許多病人家屬,大家如同觀猴一般,自動圍成一個圈觀賞孫月芝的狼狽。
孫月芝還是一副女強人的模樣,儘管跪着,爲了不讓自己狼狽,儘量停止腰桿。
可是,膝蓋下面是爲了雅緻鋪的石子路,她才忍了十分鐘不到,就忍不了了,身體搖搖欲墜。
樓上,蕭瑜吃了藥睡後纔剛起來,就聽護工說孫月芝在底下跪着。
她從上往下看了一眼,暗暗搖頭,“白活這麼幾十年,連阿璃一個小丫頭都比不了。她愛跪就讓她跪去吧,從她容不下阿璃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跟她斷絕了母女情分。
拉上窗簾,眼不見爲淨。”
蕭瑜無奈說着,視線打在牆壁,思緒飄遠。
她腦中,想的竟是楚璃小時候。
從小就天資過人,過於聰慧。那時候,她就發現不對勁了。
尤其是楚璃越長與不像楚家的人,她起了疑,偷偷做過親子鑑定,果然不是楚家的孩子。
那時候怕傷害年幼的楚璃,也覺得冥冥之中或許是楚家的緣分,她便將親子鑑定燒燬,本以爲這輩子無人會發現這個祕密,但他們還是把楚璃要回去,並且公開。
說到底,都是他們自己做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