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祝融祖巫的精血。

    只不過和夸父與大羿這種強行被抓來,連生前記憶都帶着的精血不同,祝融與共工曾經大戰一場,把記憶都給打碎了,真正意義上的同歸於盡。

    如今,后土祖巫將這塊精血歸於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中,也是給祝融祖巫的最後遺留,找到了歸宿。

    陳萼向後土祖巫道:“多謝后土祖巫,如此一來我的都天神煞圖……”

    后土祖巫擺擺手:“不要說這些,我主要是給祝融哥哥的最後殘留尋找一點歸處。”

    “你要謝我提升你的法寶威能,我還要謝謝你,讓我重新見到了夸父、大羿兩個小傢伙,還有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祝融哥哥,我也能放心安置下去。”

    說着話,她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感傷起來:“巫族,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從六道輪迴走過了。”

    “我也知道,真正純正的巫族,嚴格來說已經死去了。”

    忽然聲音輕快了不少:“其實,陳萼你完全可以作爲巫族,你也是氣息古老、直追盤古之後的……你要不要做個巫族?”

    陳萼見她一會兒傷感,一會兒微笑,有些能夠理解夸父和大羿的心態了。

    他們一定很親近,很敬仰祖巫們。

    偏偏,后土祖巫就是唯一那一個並不高高在上,反而活潑親切的祖巫,令他們在敬仰之餘有時候實在敬仰不起來。

    “做巫族就不必了。”陳萼對后土祖巫微笑說道,“若是有機會,我會帶夸父與大羿兩位大巫再來探望你。”

    “是嗎?”

    對於陳萼不肯做巫族,后土祖巫明顯有些失望。

    不過她很快又有了其他想法:“你們來的時候,一定要召喚嫦娥給我看看……我很想幫大羿問問,到底她是怎麼想的。”

    陳萼無語:“后土祖巫,我不是已經說過嗎?這是不行的,而且這是大羿的傷心事,最好外人不要過問。”

    “嗯?我也算是外人嗎?”后土祖巫奇怪問道。

    “明顯就是好吧。夫妻兩人之間的感情隱私,有時候就連孩子與父母都算是外人,何況我們?”

    陳萼這樣一說,后土祖巫有點悻悻。

    “這樣啊……”

    “那就算了,六道輪迴我也不能長久脫離,今日就先這樣吧。”

    陳萼點點頭。

    后土祖巫笑了一笑,身形一晃消失。

    陳萼正要離去,忽然感覺那股自然氣息從身後又襲來,急忙擡手:“后土祖巫,還有何事?”

    一股軟綿綿的彈性從後方襲來,后土祖巫竟然又抱了他一下。

    “下次來的時候,你做個巫族好不好?”

    “氣息又純正,長得又好看,做個巫族我再給你一點好處哦。”

    沒等陳萼反應過來,她自己又鬆開手,笑了一聲投入輪迴之中。

    嗯?

    這位后土祖巫還真是……令人感覺一言難盡。

    那股獨特的感觸與氣息還在身體周圍縈繞,陳萼自己無語地搖搖頭,穿過人間道,回到了長安城大明宮前。

    李世民正在永嘉公主的屍身之前等候。

    陳萼將永嘉公主魂魄投入屍身之中,永嘉公主便緩緩活過來,微微怔神,茫然道:“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陳萼說道:“你命不該絕,我又把你救回來了。”

    永嘉公主呆了一會兒,才漸漸徹底清醒:“陳萼……是你把我救回來的!”

    “當初無禮之事,真是心中慚愧,深感對不住。如今被你出手拯救性命,更是慚愧抱歉極了。”

    又問道:“玉英現在還好嗎?”

    “一切都很好,整個長安城,也就是你最讓她牽掛。”陳萼說道。

    永嘉公主聞言,也不由地露出微笑:“我們姐妹兩個平日看上去不親近,實際上,也算是相依爲命了。”

    說了一番話,又說改日去拜訪李玉英。

    之後永嘉公主察言觀色,便起身告辭離去。

    待她走了之後,李世民湊過來,說道:“女婿,永嘉公主的事情算是解決了,我的事情該如何解決?”

    “佛門逼我召開水陸法會,我也在地府答應了,召開水陸法會洗清冤孽。”

    陳萼說道:“你既然答應了,那就召開就是,不必擔心。”

    “我來找你,便是告訴你不必驚慌害怕,失去了一國之君的體面,失去了東土大唐國的威風。”

    “也免得你真的發佈什麼‘不信佛有罪’,‘毀謗佛祖砍掉手臂’這種混賬法律。”

    李世民聞言,卻是瞭然:“女婿,你的意思是,我們不禁佛,卻也不盲目提倡拜佛。”

    “水陸法會照常辦,當做一場熱鬧看,也就是了。”

    陳萼笑了笑,頷首:“果然你能把握裏面的分寸,就按照這樣做就好。”

    李世民也是不由心中一鬆,拉着陳萼要具體商議水陸法會的規模。

    對此,陳萼卻是沒有興趣過於考慮細節,只是隨口說了兩句,便起身離開大明宮。

    李世民被陳萼與佛門接連落下了皇帝的威嚴後,還真是臉皮甚厚,一口一個“女婿”叫着,聽得陳萼心中頗爲不自在。

    大明宮外,陳萼看着觀音菩薩緩緩從天空落下。

    “南無阿彌陀佛,看來貧僧這一次又來晚了。”觀音菩薩對陳萼微微致意,低聲說道。

    又來晚了?

    之前你分明還來得及插手……

    陳萼細品觀音菩薩的話語,總感覺她似乎有了一些與原來不同的改變。

    沒等陳萼開口說話,觀音菩薩卻又自己開口說道:“如今貧僧屢屢受挫失利,今日又應對不及,看來的確不是陳施主的對手。”

    “爲今之計,只能回西天大雷音寺稟報佛祖,自行請罪,請佛祖更換其他菩薩佛陀前來。”

    “否則西行大事,卻要毀在貧僧身上了。”

    “陳施主,就此別過,有緣再相見吧。”

    她果然是故意的。

    觀音菩薩道別之後,陳萼也向她道別,注目觀音菩薩乘雲而去。

    陳萼一時之間摸不清她的想法——她是畏難嗎?根據以往的表現,似乎也不是,觀音菩薩對佛門的事情奔走還是很積極的……

    總而言之,觀音菩薩主動離去之後,陳萼接下來要面對的佛門監督執行取經大事的對手,肯定要更換一下了。

    只是不知道是誰會來長安、繼續進行取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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