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西遊:從狀元到聖人至尊 >第117章 三身爲一體
    抓住簡貼看了看,玄奘將簡貼遞給身邊一名護衛。

    “這是給陛下的,去呈交陛下。”

    那護衛離去之後,玄奘心中暗暗想道:“嘖嘖,走的真快,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到底有沒有一個學成功大乘佛法的例子,給我看看某個國家學佛法,超過東土大唐,成了最好的國家,我肯定對大乘佛法就信服了。”

    金蟬子在他心中迴應道:“你這種說法本身就是着相,仔細想想曾經學過的佛法經義。什麼超過不超過東土大唐,根本不是應有之義。”

    “佛法講究國力強盛嗎?佛法講究富庶嗎?”

    “佛法並非強國富民的經世之法,而是令黎民超脫苦海的超脫之法,大歡喜之法,大自在之法。”

    玄奘聽後,微微搖頭:“若是一個國家富庶,人人喫好穿好,卻不念佛信佛,在佛法中也不算好;一個國家貧窮,人人唸佛法,安分守己,卻是佛法中的上等國家。是不是?”

    “正是如此。”金蟬子答道。

    “喫飽穿暖都不去求,只求安分度日、喫齋唸佛……”另一道聲音插入進來,正是那從小跟隨陳萼的陳江流。

    “這佛法還是妙啊,若是某個國家學了佛法,從此國力衰弱,百姓喫糠咽菜,安之若素,個個歡喜,身體羸弱不堪。”

    “別國來攻打,一口氣攻破首都,直接就滅亡,豈不是好?”

    “歪魔邪道,到底不知佛法正理。”金蟬子直接駁斥道,“這等情形,正該用佛法感化敵國,也令敵國信奉佛法,自然可以解去滅國之難。”

    陳江流冷笑道:“好傢伙!這主意真是好極了!”

    “不戰而屈人之兵,令敵國全民也都跟着信仰佛法,也不再強國富民,個個喫糠咽菜爲樂,都等着死後去極樂世界。”

    “一個國家擺爛就已經可怕,還要兩個國家一起擺爛,甚至要拉着整個世上國家都一起擺爛;一起不努力生活,也不追求更好的生活,就在哪裏喫糠咽菜爲此生應得,渴求下輩子投胎好事。”

    “如此佛法若能成功,億萬貧民百姓投胎億萬王公貴族,王公貴族也都喫糠咽菜,真是美妙無比。”

    “你這話擡槓!”金蟬子道,“我佛法也有勸人向善。”

    “勸人強國嗎?勸人富民嗎?”

    陳江流問道:“你以爲我不知佛法嗎?說起強國富民便當做貪慾,一概不提倡。強國便是不安分,富民就是貪婪,是不是?”

    “阿彌陀佛,邪魔歪道,不懂佛法正途,胡亂歪曲而已。”金蟬子說道。

    玄奘聽這兩個辯論,只感覺頭腦轟鳴一片,煩躁不已。

    “都不要說了!”

    “這定光佛與大勢至菩薩來大唐國扭扭捏捏,就是想要大唐國去西天大雷音寺求取大乘佛法,然後把佛法傳過來。”

    “我卻不知,他這種惺惺作態,我們爲什麼要去求它。”

    金蟬子說道:“因爲大乘佛法,度化衆生,實在是一樁大功德大善事。”

    陳江流卻說道:“此事,怕是容不得拒絕吧。”

    玄奘詫異:“如何容不得拒絕?”

    “父親大人爲何會和佛祖交戰?爲何送我做和尚?爲何我才十八九歲便已經名滿天下,號爲高僧?爲何定光歡喜佛與大勢至菩薩直接來找我們?”

    陳江流回應道:“我想過這些問題,金蟬子也知道這些問題,唯獨你,沒仔細思考過這些問題。”

    “我們,從出家那一天開始,就是爲了這一日。”

    “就是爲了這大乘佛法,爲了前往西天大雷音寺。”

    玄奘悚然而驚,一時間臉色煞白,難以置信。

    從那時候開始嗎?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母親就在附近,父親大人應該也在附近。”陳江流說道,“應該怎麼做,不是應該問一問他嗎?”

    “即便,他不是我們的親身父親,但終究是培育我們的父親大人,爲了我們和佛祖戰鬥,崩滅佛祖金身一隻手掌的父親大人。”

    玄奘這才恍然,看向臺下某個角落,那健壯的婦人正雙眼懷着擔憂神色看過來。

    玄奘心內說道:“母親見到佛陀和菩薩現身,不歡喜反而擔憂,她也是知道真相吧?”

    “或許吧,不過,也可能是我們豬頭人身的身份,令她格外擔憂吧。”陳江流說道。

    這一番心靈對話,別人無從得知。

    片刻之後,有宦官跑來傳旨,傳玄奘法師旁邊樓內見駕。

    水陸法會圍觀衆人漸漸散去,玄奘下了法臺,隨着宦官到了一側樓內。

    一進樓,便看見李世民與一男一女正在說話,正是他許久未見的陳萼與高陽。

    玄奘心中微微顫動,陳江流在心內不由喊道:“父親大人,姨娘!”

    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住發熱的眼眶,玄奘上前去,對李世民行禮道:“參見陛下!”

    待他起身,陳萼微笑道:“不參見我了嗎?”

    玄奘抿緊嘴,沉沉一欠身:“參見——施主。”

    後面那稱呼,卻是始終不能如原來的陳江流那樣順其自然喊出來。

    陳萼看他的表現,稍微有些奇怪,不免多打量兩眼。

    “不必勉強稱呼,還是說正事吧。”

    陳萼說道:“江流兒,今日定光歡喜佛與大勢至菩薩現身,你想來已經明白了?”

    “是,陳江流已經告訴我了。”玄奘說道。

    陳萼聞言驚訝:“你說什麼?”

    “陳施主,我說,陳江流已經告訴我了……”玄奘說道,“貧僧乃是玄奘,並非陳江流。”

    陳萼更加驚奇:“你是玄奘,不是陳江流?那你是不是金蟬子?”

    玄奘說道:“也不是,我心中有兩位客人,是我自己,也不是我自己。”

    “一個爲陳江流,一個爲金蟬子。”

    “這祕密我本來不打算說出來,但是陳江流喚你爲父親大人,想要聽你安排,我想或許應該和你說個清楚明白。哪怕陳施主八年多來從未來探望我,只有我的母親陪伴着我。”

    陳萼怔了怔,實在沒想到玄奘身上居然出現如此奇怪的情形,居然三道想法並行,最主導的居然不是金蟬子,而是進入金山寺以後的和尚玄奘。

    而這個玄奘,與陳萼不親近也在情理之中——八年以來,陳萼並未經常去看望他,一般都是在雲端確認他情形,便不再靠近。

    如此情形下,新生的玄奘開口叫陳萼“父親大人”,自然是叫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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