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只不過是有些奇怪。”陳萼說着,“從你誕生之初,這種絲襪的裝扮,就已經出現了嗎?”
“你這問題甚是無趣,也極爲荒唐。”女媧說道。
不過,實在是讓人費解啊……到底是什麼人,會關注女人身上常穿的絲襪和裙裝?
這也太無恥了吧?
回想紂王目前所作所爲,宮殿內還有皇后妃子,還有一個滿身墨水,滿臉冷漠的少女,女媧更是暗歎天道不公。
這樣一個傢伙,怎麼會擁有吞噬鴻蒙紫氣、鉗制聖人的能力?
這未免也太可惡了。
越是瞭解紂王,越是感覺這件事實在是奇怪,這個人也是奇怪……
他怎麼好像是對世上原本就有的某些情況,特別好奇?
難道說……他並不是這個世上的人?
想到這裏,女媧感覺,自己或許找到了真相。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若是有人能夠吞噬鴻蒙紫氣,那麼早就應該在洪荒時期揚名了。
而且,女媧看不到這個紂王的根底,紫霄宮的鴻鈞老師還能看不到紂王根底嗎?
涉及到鴻蒙紫氣,鴻鈞老師第一個就要坐不住。
若是紂王帝辛從出生開始,就有吞噬聖人成道基礎鴻蒙紫氣的能力,那天地間必然有大異象。
紂王帝辛這短短几十年內,獲得這樣高的修爲、這樣的本領——那顯然是絕無可能之事。
也只有世外之人插手,才能令聖人措手不及;也只有世外之人插手,才能令天機紊亂至此。
“我剛纔說的交易,也算是進行了吧?”
陳萼說道:“我想要探索這些裝扮的起源,你卻對此所知不多。你說,我還要不要使用自己的一點法門,讓你辨認一下?”
“你問我?”
女媧心中略有些不安:這個紂王,該不會又有什麼奇怪主意吧?
“你還有什麼條件?”
“有啊,我比較好奇……”陳萼說道,“你身上的絲襪,誰給你製造的,又是什麼材質?”
“讓我看看吧。”
這一下,女媧險些心境不穩,臉色氣的通紅:“你這……這無道昏君!”
“我可是造人的聖人,論起來是你們所有人聖母,連我你也敢輕薄?”
這怒氣剛剛要發出,就感覺心境飄搖晃盪,女媧連忙心中默唸:不能生氣,穩住心境……
驟然失去鴻蒙紫氣,自己這聖人境界不再穩當,暫時不可大喜大怒。
穩住心境,忽然想起那被紂王戲耍、滿臉冷漠的少女。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當即收斂了自己情緒、封閉了喜怒哀樂,女媧臉色冷漠面對陳萼:“可以告訴你。”
“這絲襪是我的童子採天蠶絲紡織而此,你若是想要,我可以給你,讓你看看。”
“那就讓我看看吧。”陳萼伸手說道。
得寸進尺是吧,無道昏君!
女媧險些忍不住,不過終究還是壓下怒氣,冷着臉,擡手褪下絲襪,露出晶瑩玉腿,雪白腳丫。
然後將絲襪朝着陳萼臉上拋去。
“多謝女媧娘娘饋贈……”
說完話後,取出寫着《題女媧廟》的紙:“這個女媧娘娘要不要?”
女媧冷冷看着他,淡淡說道:“在我所見的所有無聊無恥的人中,你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伸出手去,接過《題女媧廟》,繼續冷漠說道:“還有什麼條件,只管說罷。”
“沒什麼條件了。”
陳萼使用“證道佛陀法”,現出自己的“佛陀身”。
女媧呆了一呆,看着這一幕,根據洞察前塵後世,便不由地有了結果。
接引……準提……西方教……
將來西方教,的確有此變種。
這紂王,竟然和西方教大有關係牽連。
可想,西方教接引、準提兩人必定有大陰謀。
這兩個聖人口口聲聲不參與封神之事,結果暗地裏做出這種不要臉皮的事,他們會讓人揭露嗎?
心中迅速想到這一節,女媧心中有些震動。
紂王是接引還是準提?又或者是接引、準提悄然拉攏的西方教另外一個魁首?
他到底是不是天外之人?
女媧有些不敢停留了,紂王真實身份是什麼,暫且不得而知。
可若是真的是西方教的陰謀,接引、準提很可能出手將自己圍殺在此處!
這一次封神之戰,比想象中還要兇險萬分!
西方教兩個聖人居然要逆天而行,混亂天機,到底要做什麼?
他們要保扶商湯?還是有什麼其他想法?
不論如何想,這兩人的陰謀都只怕所圖不小——
紂王到底是西方教中人,被西方二聖人隱藏的殺手鐗;還是世外之人,天外來的變數?
成聖以來,女媧第一次如此膽戰心驚。
“我的法門展現了,女媧娘娘有何感想?”
“沒什麼感想。”女媧強行壓抑情緒,乘上青鸞,“商周封神之事,我想我是不必參與了。”
“原本我安排了軒轅墳三個妖怪,現在看來也是平白插手,貽笑大方。”
“稍後,我就讓她們回軒轅墳,再不來蠱惑你。”
“倒也不必,讓她們來找我就是了,我正好看看她們是不是真的能夠迷惑我。”陳萼擺手說着。
“倒是忘了,你是個無道昏君。”
女媧冷着臉,留下最後一句話,乘上青鸞。
雙腿光溜溜地甚是不自在,又冷冷盯了陳萼一眼,向着媧皇宮返回。
回到媧皇宮後,穿上新絲襪,坐在大殿上,童子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依舊如平常一樣躬身問候。
女媧卻是冷着臉斥退他們,取出《題女媧廟》這首詩。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盯着這一句詩,女媧的心境漸漸平復下來。
這孽障對我有非分之想,連我脫下來的絲襪,也被他抓在手中把玩,可見這並不是假的。
或許也是我的機會……
天下六聖人,如今只有我一個失去鴻蒙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