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女媧聖人,實在不是他可以妄自非議的。
見他痛快利落,這就要離去,也不放狠話或說些什麼氣數天命的話,陳萼不得不感慨——雲中子能好好活過封神不是沒有原因,難怪是福德金仙。
闡教弟子和截教弟子哪一個不是自高自大,動輒死纏爛打,請好友、師尊出山爲自己討回面子。
只有這雲中子,能盡力便盡力,不能盡力也不強求。
實則是不惹紅塵的性子。
“請慢走。”陳萼說了一句。
雲中子再稽首爲禮,轉身而去,連自己做好的除妖木劍都沒有拿出來。
陳萼回到宮中,九尾狐狸精和九頭雉雞精、玉石琵琶精三個妖怪正在屋內盤膝修煉。
等她們修煉完畢後,陳萼笑道:“你們主動修煉,倒是少見,今日怎麼想起來要修煉一下?”
九尾狐狸精說道:“啓稟大王,最近喫喝穿用太過舒適,我們不知不覺胖了一些,今天特意修煉,將形體稍作修整。”
陳萼有些無語:“你們三個也是夠沒有上進心的,好不容易修煉一次,原來目標就是修整形體?”
“那是自然。”
九尾狐狸精笑着說道,“大王這裏,還有其他美人佳麗,我們若不好好伺候,等到大王厭煩了我們,把我們趕出皇宮去,我們哪裏還有這樣的喫喝穿用?”
“人類的權勢富貴,太美好了,我要一輩子住在這裏。”
“我想喫什麼樣的雞,就讓御膳房做什麼樣的雞,真的是美好無比的生活呀!”
陳萼見到她的模樣,忽然想起胡四孃家裏面那一羣沒志氣的狐狸——這樣看起來,胡四娘還真是個異類,這種貪戀人間富貴的沒志氣毛病,原來是從九尾狐狸精這裏就開始的。
九頭雉雞精笑道:“你這麼喜歡喫雞,小心哪一天喫錯了。”
嗯?
陳萼無語地看着她:“你在說什麼?”
九頭雉雞精很奇怪:“我在說笑話啊,不要哪一天喫錯了,把我也給喫掉了……”
“險些忘了,你也是隻雞……”陳萼恍然,還以爲九頭雉雞精在說另一個笑話。
雖然不知道大王是什麼意思,九頭雉雞精總感覺大王口中的雞,好像有點不太對鏡。
正說着話,玉石琵琶精撩起衣裙,來到陳萼身邊。
“大王,妾身身體有些涼,大王幫幫忙吧?”
陳萼見她這樣,也不客氣,將她抓過來教訓一番,打的她痛叫不已,肌膚髮紅。
“又調皮是吧?你們知道剛纔我見到了誰嗎?”
“誰啊?”
“一個準備給我法寶,讓我除妖的練氣士。”陳萼說道。
“練氣士?”九尾狐狸精三妖聞言,都是臉色微變。
隨後,九頭雉雞精晃動身軀,來到陳萼面前,一邊侍奉陳萼一邊說道:“有大王在,我們什麼也不怕;更何況我們是女媧娘娘派來的,再大的練氣士,也大不過女媧娘娘去。”
“哈哈,如果沒有我阻攔,這練氣士一柄木劍就能要了你們的命。”
“對你們來說,這樣實力的敵人,遠遠不是你們能夠對抗的存在。”
“大王,你說的這個練氣士是誰啊?這麼厲害嗎?”
“闡教門下,金仙修爲,雲中子。”
陳萼這樣一開口,九尾狐狸精、九頭雉雞精、玉石琵琶精都嚇了一跳。
金仙修爲!
那的確是擡手就能把她們全滅的厲害人物!
“幸好有你啊,大王!”
九尾狐狸精、九頭雉雞精、玉石琵琶精三個妖怪心中當真懷有感激,不由地眼中含着水波,盡心盡力、用出渾身解數地侍奉陳萼,比往日更加賣力的的多。
媧皇宮內,女媧靜靜思考着。
雲中子前來,對紂王的事情一無所知,可見闡教也是對紂王並不知道。
由此大概可以推測,紂王跟元始天尊沒多少聯繫。
但是要說紂王跟西方二聖人有什麼聯繫,女媧也感覺不太像,即便紂王對她顯露的證道佛陀法,帶有濃郁無比的西方二聖人色彩,女媧也感覺不太對。
她還是感覺紂王是一個天外之人。
比如紂王對她詢問的問題,對她的絲襪材質好奇,還有在皇宮內的荒唐把戲……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跟任何一個聖人有關。
目前就只有這個可惡的紂王,知道自己的鴻蒙紫氣沒了,聖人之位搖搖欲墜。
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接引、準提五個聖人沒有一個上門來暗示或者用其他手段,來和女媧進行聯絡的。
女媧認爲,再沉得住氣,這時候也應該會開始暗暗串聯,說明目的了。
現在還沒有人找上門,只能說明:紂王其實是孤身一人、天外來客。
這是不知道爲什麼,他擁有着類似西方教二聖人的法門。
正想着,手掌上紋路微微一熱。
女媧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微紅——這混賬東西,又開始了。
左右張望一下,童子童女都不再,女媧回到後殿,拉過羅衾,蓋住雪白絲襪,瑩瑩玉腿。
紅着臉,悄然觀看玉石琵琶精身體周圍發生的一切。
咦,還能這樣的嗎?
額——那裏,竟然也可以?
不知不覺過去半天多時間,女媧關掉了現場直播,摸了摸臉頰,有些發燙,唾棄一口。
“呸,無道昏君!”
雙腿不由自主絞動了一下,換上一雙新絲襪,女媧陷入了沉思。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昏君已經知道了我的手段,故意氣我,讓我心境不穩?
她也是並不怎麼確定,只不過一想到這個可能,少不得又再度罵幾句“無道昏君”來解氣。
朝歌,三妖寢宮內,三個貪圖享受的妖怪已經昏睡在大牀上。
陳萼穿戴好衣服,來到門口,有些出乎意料地見到了冷着臉的九侯女。
“怎麼了?”
“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好。”九侯女說道,“很無聊。”
“然後呢?”陳萼問道。
“如果再找不到事情可做,我感覺活着跟死了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九侯女很認真地說:“我想過或許死了,也許就能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