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我們什麼都沒做，哪來的什麼證據。”老馬面色沉下來，“老闆，我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老爺子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沒有照顧好他，反而病情更嚴重。可是，這一切和我們無關，請給我們留點尊嚴！”
“尊嚴？殺人兇手也談起尊嚴？”凌飛冷哼一聲。
“血口噴人！”小吳惱怒道，“先生，我自認爲沒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爲什麼這般污衊我們？什麼殺人兇手，說話尊重點！我們雖然只是個傭人，也是有尊嚴的！”
“那你們就做點對得起你尊嚴的事！”凌飛冷漠道，“要證據嗎？我就給你證據。”
凌飛緩步走過來，掃了眼兩人道：“伸開你們兩個的手。”兩人猶豫沒動，凌飛又道，“怎麼，問心無愧還不敢伸手了？”
展天嘯凝視這二人，凌飛真能找到證據嗎？展天嘯他這些天也進行了詳細調查，對於這兩人是兇手的猜測已經可以確定到百分之九十，雖然沒有證據，也能肯定。父親出了事，他要出手，無需證據！
聽到凌飛這話兩人伸出手，凌飛左右而視兩人手掌。
“有什麼不敢的，沒做就是沒做。”小吳道。
“這滿手的老繭，我想很能證明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們雖然賺錢不多，沒有其他才能，可我們也是人！受不得你們這樣侮辱！”老馬咬着牙，“你們，別過分！如果找不到證據，請換給我們尊嚴！”
凌飛譏諷：“事已至此，還準備狡辯，好，我就讓你們徹底死心。”
凌飛指着兩人的手掌：“之前我不知道你們下的毒是什麼，可今天你們心急了，把毒藥正體都搬了上去，夢紫蘿！數百年前應該是這個稱呼。此藥劇毒，從花香到葉莖根部，每一處都可做毒藥，其汁液更是無色無味的劇毒。此藥最神奇之處當屬它的露水，雖是劇毒，每日清晨凝結的露珠卻是上佳良藥。可治頭疼、眼疾、心絞痛等症狀。”
“夢紫蘿即是烈性毒藥，也可以是慢性毒藥。夢紫蘿有須，須內所含毒性微弱，即便微弱長此以往服用也會中劇毒。你們所做應該就是將紫夢蘿須合入老爺子日常飲食當中，致使他慢性中毒。”凌飛道。
“胡說八道！”老馬呵斥，“一派胡言，無端臆測而已，你說的證據呢！”
“不見棺材不掉淚。”凌飛指着兩人手指，“你們以爲用手摘如此毒藥沒有任何問題？”
兩人神色微變，仔細盯着手，似乎，隱隱有些許紫意……
“你們來時指使之人應該告訴你們紫夢蘿須毒性微弱，洗個手就能洗淨，只要不沾到汁液即可，對吧？”凌飛似笑非笑，眼前兩人不動聲色，眼神忽閃，凌飛猜測應該是了。
“你們難道真的就這麼信了？”凌飛問道，“你認爲這般毒藥藥性如此簡單就能祛除？嗯？”
兩人默默然，神色已經開始不對勁。
“即便再微弱，七個月的時間，也早已讓你們毒性深入肌理，等着吧，不出一個月，你們應該就會開始毒發。”凌飛搖着頭，“兩個白癡，被人賣了也不知。幕後之人不只是想要老爺子的命，還要滅你們兩人之口。”
兩人渾身巨顫，神色再也不復方纔淡然。
展天嘯面色陰沉：“現在，你們兩個還有什麼好說的？”
老馬沉默不語，淡漠道：“報警吧，不就是坐牢。”
“還挺硬氣。”展天嘯冷笑，“你以爲我能這麼便宜放過你們？想殺我父親，把你碎屍萬段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年輕些的小吳卻不是老馬這麼想的，一下就給凌飛跪下了：“凌先生，我知道你是神醫，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救我！我還年輕，我、我不想這麼早死啊！”
“窩囊廢！”老馬見狀皺眉。
凌飛突然擡手，止住展天嘯的話，問道：“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說出來，我可以救你。”
展天嘯眉頭一皺，看了眼凌飛，想了片刻眉頭復又舒展。
小吳偷偷看了眼展天嘯，猶豫着不敢開口。展天嘯道：“說，我能考慮留你一命，不說，必死無疑！”
“別說，說了你家人怎麼辦？”老馬卻是吼了一句。
小吳咬着牙，心中掙扎，還是道；“我說！”他抵不過求生的慾望……
“混蛋！”老馬目眥欲裂，“置家人於死地，人渣！”
小吳低着頭：“馬叔，你年紀大了，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
“你也不能置家人安危於不顧啊！”老馬怒道。
“……你，你不是我。”小吳低着頭。
展天嘯冷笑：“小吳，你說，是誰指使你的？”
老馬想要衝上來阻止小吳，凌飛突然飛起一腳，老馬整個人被踹飛：“老實點。”
小吳看了眼老馬，低着頭，小聲道：“蔣長英……”
“混蛋！你說了也連累了我的家人！”老馬目眥欲裂。
“蔣長英，果然是你！”展天嘯攥拳。
凌飛全程冷漠而視，這時候開了口：“不是蔣長英，你們兩個，演戲挺像模像樣的。”
展天嘯三人都愣住，看向凌飛。
“擡起頭，看着我的眼睛再告訴我，是誰？”凌飛一步上前，手薅住小吳的頭髮，目光凌厲，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似乎是……殺氣！
“最好老實交代，我沒有過多的耐性！”凌飛那雙眼睛彷彿藏着刀山火海，屍山血海，帶着滲人的寒意。
小吳一個哆嗦，彷彿自己說一個不字眼前這個男人就會殺了自己。
那股滲人的寒意在周圍迷茫，展天嘯瞪大了眼睛，這，還是之前認識的凌飛嗎？恐怖，血腥！
人都有氣質，一位久經戰場，見過屍山血海之人，和普通人的區別一眼就能看清楚。凌飛的氣質比那些人還要恐怖，彷彿是屠盡蒼生的人屠，讓人心顫。
小吳都不敢和凌飛對視，可凌飛薅着他的頭髮他根本垂不下頭，望着他恐怖的眼神身心都在顫抖，不由自主道：“言，言正霆……”
凌飛鬆開手，小吳整個人軟了下去，背脊發涼，冷汗淋漓，太恐怖了，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
“這回是真的。”凌飛道。
展天嘯都沒有去注意小吳說的話，而是盯着凌飛看。他對凌飛的身份越來越好奇，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身手恐怖，醫術超凡，現在這恐怖眼神、氣質，關鍵還只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這是一個從哪冒出來的怪物啊！
“爸，爸！凌飛，爺爺醒了！”展鵬跑到樓道大叫起來。
展天嘯神色一喜，可看到這兩人神色又斂起。
“我上去看看。”凌飛很識趣先上樓。
“凌小兄弟，真的謝謝了。”展天嘯由衷感激。
凌飛淡笑擺手上樓，至於展天嘯怎麼處理這兩人，不用想也能知道。如此孝順一個人，他們確傷害了他父親，結果可想而知。
凌飛回到展老房間，展老靠在牀上，精氣神是恢復了不少，臉上依舊帶着些許虛弱。
“小兄弟，謝謝你了。”展老慈祥笑道，“我剛剛都聽小鵬說了，爲了救我你都差點虛脫，我會讓天嘯好好感謝你的。”
凌飛坐下：“我也是有所目的，老爺子沒必要把我想得太好。”
展老笑容依舊慈祥：“世上所有人都沒有義務去對一個人好，有目的又如何，你確實是救了我，就該感謝你。”
凌飛深深望着展老，這位老人看透世間太多事，有着無比的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