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難懂,以爲自己是最瞭解自己的人,現在才發現,她並不瞭解,很多時候的心思根本猜不透。“琉璃,現在……局勢怎麼樣?”顏如玉輕聲問道,剛剛在飯桌之上她沒談論這些,現在還是想和神樂琉璃聊一下。神樂琉璃的野望她自然有所瞭解,東櫻形勢她不勝明
了,以她的才智,替神樂琉璃出謀劃策的能力並非沒有。神樂琉璃回神,直接道:“很差,隨時都有可能出現變故。最主要的是,川木明義的行爲難以捉摸。他現在處於危局,可他卻顯得並不着急的樣子。之前到處拉攏世家
,可在找過我和流川家後,再也沒有其他舉動,到現在都是這樣,不得不讓人覺得怪異。”
“唔?”顏如玉看了眼凌飛,貌似神樂琉璃提的有點多了吧,凌飛適合知道這些嗎?
“他,沒關係。”神樂琉璃注意到顏如玉的眼神,回答道。顏如玉深深看了眼二人,倒也沒有繼續深問,繼續方纔的話題:“那還確實挺奇怪的,川木明義不是個尋常角色,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性格。”顏如玉想到曾經見過的川
木明義,那種氣場、魄力、威嚴,和凌家凌文敬比起來也不逞多讓,是個梟雄式的人物。“但是目前情況就是這樣,必然有其原因。”顏如玉道,“這麼做無非兩個可能,一,坐以待斃,真的是無所謂了,這個可能性爲零。二,他已經有了辦法,所以才能如
此淡然處之。”“不錯,琉璃也這麼想。”神樂琉璃頷首,“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辦法,能讓他穩如泰山。”其實神樂琉璃想到了九條家,這可能是川木明義的辦法,這一點她沒有告
訴顏如玉,這種祕密即便是顏如玉也不能說。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九條家也不是一定能得到錢財,川木明義應該不可能那麼淡然纔對!還是有問題。“能穩如泰山,必然是不尋常的辦法,的確得小心。”顏如玉也道,她腦子過了一圈,實在沒有想到那般局面下的川木明義有什麼辦法能解局,內部作戰中處於下風,
外部還面臨羣狼窺覬,沒有比這更差的局面了。
“沉默,也是一種辦法。”
突然,凌飛開口說了一句話。
兩女皆是聰明之人,聽到凌飛這話猛地眼前一亮,顏如玉道:“你的意思是,他這種沉默是做給外人看的?相當於色厲內茬?”“做給聰明人看。”凌飛道,“越聰明的人越會因爲他的沉默而畏懼,從而不敢輕舉妄動。所有人都認定川木明義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不可能毫無準備,這般淡然的態度
讓人不敢動手。其他不說,拖延時間的效果已經達到。”
神樂琉璃頷首:“有理。”
“不過,也不排除他真的有強力後手的可能性。”凌飛道,“這樣的人,終究得小心。”
顏如玉翻白眼:“不等於白說嗎?”
……顏如玉和神樂琉璃坐凌飛的車,其他人都是坐鈴木奈的車。鈴木奈開得快,似乎還有些喜歡飆車的感覺,凌飛穩穩跟在後頭,飆車還是算了,車裏有人,凌飛沒這個想
法。
所以,鈴木奈甩了凌飛老遠,凌飛到地方時她們早就到了。
這是一棟豪華的高層建築,足有數十層之高。
“嗯?”顏如玉手指前方,“門口怎麼了?”
凌飛斜了眼門口,一堆人圍在門口,他沒去理會,先到停車場停好車,三人下車往門口走去。
一到門口就看到方纔那一堆人往大廳走去,顏如玉笑道:“我們去看看。”
“沒什麼好看的。”凌飛道。
“你怎麼知道沒什麼好看的?說不定很有趣呢?”顏如玉一笑。
“……”凌飛。果然,女人都是八卦的化身,顏如玉都不例外。不過不管看不看,總得進去。
門口走進去,凌飛想直接上樓,卻發現顏如玉在大廳側面的沙發拉着神樂琉璃坐下,視線卻往人羣裏瞥。
人羣中不像是在鬧事的樣子,而是十數人圍着中間的人。中間之人手裏拿着一尺畫卷,準確地說應該是畫布。布帛材料獨特,應該是有些年頭了。“童叟無欺,絕對的藏寶圖!看看這布帛的年份,數百年前的玩意,看看這材質!雪山冬蠶絲。試想,不是真的藏寶圖誰用這種材料來浪費?”拿着畫布的年輕人口若
懸河。年輕人大抵二十四五的樣子,長相不端正,有些尖嘴猴腮的模樣,一雙眼睛猴子般靈動,一瞬間就咕嚕轉幾圈,把周圍情況看得那叫一個仔細。
凌飛本無意關注,在看到年輕人時他臉色微微一變,嘴角忍不住慢慢揚起。
“真的假的?先打開讓我們瞧瞧。”一位擠在外圍的中年人眼睛使勁往裏瞧。
“哈哈哈,朋友,你這話說的,我讓你瞧了記住地方怎麼辦?我還賣不賣了?”年輕人笑道,“萬一你記憶力好,我忙活好幾年弄到的東西就這麼沒了,你賠我啊?”
中年人老臉一紅:“我記憶力哪有這麼好,再說了,幾百年的東西,地址早改了,不對照一下歷史都不知道哪是哪。”“嘿,老哥,你別逗我。東櫻就這一畝三分地,如果你說在地大物博的地方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東櫻這地方再改名地勢也就大概那個樣,大致地方記一下就知道在哪了
。”年輕人道,“老哥,我也沒別的意思,你別放心上,買下之後就是你們的,愛怎麼看怎麼看!”
“但是,不看怎麼確定真假?”中年人有些不服氣,繼續道。
年輕人笑着:“那你就別買了,其他朋友買。不信的都可以退出,誰要我給誰。”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面色都有了變化。
顏如玉眯眼:“這個男人不簡單,深諳心理之道!”
“他就擅長這方面。”凌飛微微一笑。“嗯?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