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宇深吸口氣，拿起座機撥通了這個電話……
電話響過幾番，終於接通。
“喂……”
耳邊傳來低沉的男聲，張榮宇道：“我是張榮宇。”
“找我什麼事？”
“我需要你幫忙。”
“什麼忙？”
“我的兒子有可能被抓緊警局，我需要保下他。對方可能有些勢力，現在就要抓我兒子。”
“你在申城？”
“是。”
“兩種方法。”男人緩緩道，“一，在半路截殺他；二，讓你兒子暫時先進拘留所，我把你兒子撈出來。”
張榮宇神色陰冷：“截殺，能殺了他？”對於凌飛他很憤怒，憤怒狀態下他的腦子裏可沒想到留情。
那頭頓了片刻：“看情況，我需要你給我他的身份訊息，若是真不可得罪，那就選第二種方法。”
張榮宇想了想：“訊息我還不大清楚，聽我手底下的人議論，好像是個藝人，叫凌飛……”
砰
張榮宇一頓，電話那頭似乎有什麼東西落下砸碎的聲音。
“你說他叫什麼！”電話那頭的聲音在微微發顫。
張榮宇心頭直跳：“他叫凌飛，我的員工議論，好像是參加中醫比賽而出名的藝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死一般的沉默。
張榮宇面色漸漸變得難看，他意識到了什麼。
張榮宇出聲：“先生，能……”
“抱歉，張先生，這個忙我幫不了。”電話那頭長舒口氣。
“爲什麼！”張榮宇臉色繃不住了，難道那個小子真的……
電話那頭聲音泛着苦澀：“你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他。如果你得罪了一個豪門家主，我都能幫你，偏偏是他。”
張榮宇瞳孔巨顫，這話的潛臺詞是，凌飛比一個豪門家主都要難纏！
“他到底是什麼人！”張榮宇聲音都在發抖。
“一個燕京各大世家都聞風喪膽的男人！因爲他，甚至有無數世家聯合，只爲殺了他！”
張榮宇胸口好像是遭了重擊，燕京無數世家聯合只爲對付凌飛一個人！這是何等可怕的一個人啊！江涵是怎麼得罪他的啊？這樣一個人，讓他如何去報復？
不，現在都不應該考慮怎麼報復這個人了，該想想怎麼讓張江涵活下來更重要！如此可怕一個人，如果要殺凌飛，肯定易如反掌！
“那，如果我兒子進了監獄，能救他嗎？”張榮宇反問，神色緊張。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許久：“抱歉，無能爲力。他如果真的想殺一個人，除非你是世家之主，否則，必死無疑！”
張榮宇身體一顫，這個凌飛，真的到了這種程度麼？
“就沒有任何一點辦法了嗎？”張榮宇顫抖着，“他真的那麼恐怖嗎？”
電話那頭舒了口氣：“老實說，我這還是保守的估計。你兒子已經算是命大了，他不高興了，直接一刀殺了便是，天下沒人能阻止他。”
電話那頭語氣變冷幾分：“張先生，如果不願意合作，可以立即終止，我們不差你這一個！”
張榮宇冷笑一聲：“終止？我這裏可留着不少我們合作的證據，還有……視頻。”
電話那頭靜了靜，冷漠道：“你在威脅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我知道！”張榮宇大喝一聲，“威脅你又怎麼樣！我就是威脅了你能拿我怎麼樣，大不了就是殺了我！我兒子都要死了，我活着幹什麼！來啊，殺我啊！殺我之前我就
把視頻公佈天下！我讓你們跟着我陪葬！”
“呵呵呵。”電話那頭聲音越發冰冷，“張榮宇，你明白的，即便是公佈天下，對我們而言，也僅是蟄伏几十年而已，世家，是不可能倒的！”
“那我也讓你們損失慘重！我知道毒品的傾銷地，我知道貨源地，我知道一切聯絡據點，我知道的一切都會公佈！我讓你們經營數十年的毒品網絡全部癱瘓，我兒子死
了，你們也別想好過！”張榮宇徹底瘋狂，怒吼着！
“……”電話那頭終於沉默，似乎是在權衡。
雙方只有張榮宇粗重的喘息聲迴盪，良久良久電話那頭才道：“我們只能試試，無法保證能救回你兒子。所有的一切，只能看他的意願。你去求他，只要他真的按法律
走，我們能保你兒子在獄中無憂。如果說他想要做些什麼，我們，不會得罪他。”
對方的話擺明了意願不可能得罪凌飛，凌飛動手，他們只能退避。凌飛不殺人，他們才能保證人命。
“呵呵呵呵……”張榮宇笑了，笑得很瘋狂，“只能看他的意願，如果他按法律走，不會得罪他？呵呵呵呵。”
“如果他這樣做了我要你們做什麼！”張榮宇大喝一聲，“求他有用我要你們做什麼！”
電話那頭道：“或許你還不明白他的可怕，今天我們幫你，就是得罪他。他對我們造成的破壞不會比你將一切告知天下來得差。”停頓了一下他又道，“甚至更可怕。”
“我就說到這，怎麼選擇由你。”說罷對方掛了電話。
“啊啊啊啊啊！”張榮宇暴怒將手中的電話狠狠砸在地上，砸得粉碎！
張榮宇蹭得站起來，如同一條發了狂的瘋牛，腳步很快。
張榮宇一步步走出辦公室，朝着門口走去。旁邊的工作人員看着如此狀態的張榮宇紛紛低下頭，不敢擡頭看，他們能感受到張榮宇壓抑的怒火，瘋狂，暴烈！沒有人
敢在這一會兒觸他黴頭！
凌飛還是依舊靠在牆上，閉目養神。阿九十三的動作也都如方纔一樣，好似三人的時間已然靜止。唯一沒有時間靜止之感的就只有張江涵，他不時嘶吼大罵，但根本
無人理會他，就好像他是個死人一樣。“嗯？”阿九擡眼，他看到了重新走出來的張榮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