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審訊，恐怕還是頭一遭。就好像是在聊家常，看起來極其不像審訊。這也是凌子衿拖延這麼久的目的所在，一，置換場地；二，無外人旁觀。那些想要旁觀的人不少，想看他凌子衿出醜的人不少，他一點也沒給機會。今日可是不少人?
來凌川山莊，全都讓凌子衿的人攔下來，連最外面的看守一關都沒過。
在凌川山莊進行審訊，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卻沒什麼人進得來，所以纔有現在這樣的畫面。無人旁觀，只剩會客廳內幾人。
“雖然是以現在這種方式來審訊，但規矩不可廢。”曹真言道，“我依舊會按流程秉公處理！”
曹真言對門口打了個眼色，跟着他來的人全都走了進來。
曹真言開始宣佈開始，告知雙方在審理過程享有的訴訟權利。
對於曹真言的念讀凌子衿和莫問天都是靜靜聽着，凌子衿卻有些漫不經心，目光時不時瞥過門口。不知是不是在顧忌凌飛，還是其他……
緊接着，曹真言在念完開場的相關事項後對身旁的曹歌打了個眼色。曹歌看了眼莫問天，宣讀起起訴書。
曹歌唸完之後，曹真言對兩人道：“兩位，分別就起訴書指控的犯罪事實進行陳訴。”
莫問天緩緩站了起來，開始訴說凌子衿的罪證。罪證無他，販賣違禁毒物，並且還是主謀的罪過。凌子衿淡淡聽着，面色無喜無悲，好似莫問天說的人不是他一樣。
以凌子衿所犯之罪行，萬死難辭其咎。可凌子衿，依舊風雨不動安如山，這份心境就能稱得上凌家麒麟子之名！
……
此刻，在凌川山莊之外，圍着一大羣人。這羣人全都是被門口的凌子衿手下攔下……
“凌子衿怎麼回事？開庭都不讓人進去看看？”
“呵呵，還不是怕丟人。凌子衿也是要面子的人。”
“要面子就別做這種事啊，現在知道後悔？”
“誒，裏面進去的都有什麼人啊？”
“我來得早，看見進去的只有負責審訊的曹家兄妹和帶來的人，還有就是莫問天帶來的那羣人。其他人都沒有……”
“凌飛沒來？”
“好像是……”就在喧鬧凌川山莊不遠處，身着休閒裝的凌飛出現了。凌飛距離人羣很遠，他也沒有靠近的想法，只是遠遠看了幾番，突然腳下一踏整個人凌空而起，朝着凌川山莊
而去！
凌飛沒準備正面進去，他要潛入進去。神樂琉璃的分析他覺得大有可能，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悄然潛入或許更好一些。
躍入其中，凌飛目光四掃，沒有人，監控的話倒是有幾個。凌飛快步走開，避開監控，進入死角。四處觀察，凌飛身形騰挪，避開一個個監控，不斷朝前行進。
如果說凌子衿真有神樂琉璃所說的想法，那麼此刻的躲避很有必要。對方很可能就在監控之後看着，萬萬不能被發現。
一路前行，雖然慢了點，但勝在安穩。再慢，還是緩緩到了會客廳附近。
……
曹真言點點頭：“被告人，接下來由你陳述。”
凌子衿站起來，淡淡道：“沒什麼好陳述的，莫問天所言，全是假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是真是假，問問人證即可。”莫問天淡淡道，“凌子衿，到了這時候，沒必要狡辯，免得讓人笑話。”
凌子衿聳肩：“本就沒有，何來陳述？”
曹真言皺眉：“兩位，肅靜。此次審訊，我是主審人。”
兩人安靜下來，曹真言掃視這二人，扭頭對莫問天道：“莫問天，既然如此，就請你出示證據。經過本庭查證覈實才能成爲定案的根據。”
“證據，自然是有的。”莫問天瞥了旁邊，“韓程愈，說說吧。”韓程愈上前來，看了眼凌子衿，望見凌子衿淡漠的眼神，他心頭一顫急忙低下頭，顫聲道：“我，我曾經是子衿少爺和下方販賣違禁毒物的中間對接人。我能證明，凌
子衿少爺就是主謀。”
曹真言看向凌子衿：“凌子衿，你有何話說？”
凌子衿笑了：“隨隨便便找個阿貓阿狗說我有罪就能定罪了？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他。”
莫雨凝在會客廳不遠處坐着，看着凌子衿這樣輕哼一聲，這傢伙到這個時候了還死不認罪。有什麼用，證據可齊着呢。
曹真言不慌不忙，繼續問道：“你們說認識，有什麼證據嗎？”
“有的。”韓程愈點頭，“我，我有我們通話的錄音。”
凌子衿眼中閃過一道厲芒，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給他整了這麼一手！通話錄音？這可是在當他手下期間就在做的事。韓程愈說這話忍不住看凌子衿的神色，凌子衿那一閃而過的厲芒讓他害怕得身體發抖。他心中苦澀，當初那麼做也是爲了自保啊！他這種小人物想掙錢就得攀上凌子
衿這樣的巨擘，可是，又害怕危機，他只能爲自己留一些底牌。所以那時候鬼使神差就錄音了……
其實，也正是這錄音救了他一命。不然，莫問天可不會去救他，早讓凌子衿殺死了。
凌子衿行事謹慎，和韓程愈之間表面上看沒有任何聯繫，這錄音，便是最重要的證據。
“把錄音給我看看。”曹真言道。
韓程愈猶豫片刻看了眼莫問天。
莫問天隨意將手裏的u盤扔給曹真言，他早複製了多份，不怕出現意外。
曹真言接過後拿起電腦，立即進行驗證。
凌子衿目光幽幽，他當然知道對方證據確鑿，現在的矢口抵賴不過是爲了等待時機，並且發現對方都有哪些致命證據……
現在，時機差不多了呢……
曹真言覈實一番後面色一凝：“證據屬實，凌子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凌子衿淡淡而笑：“話啊？沒什麼要說的。不過，事……卻有些要做的。”
莫問天目光一閃……“動手！”凌子衿突然一聲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