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喫她做的飯菜,習慣了她對他的好。
相比起感情,或許沈御蛟對她只是習慣而已。
畢竟他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很能分得清楚什麼是喜歡,什麼是責任。
“依賴啊……”
這個回答讓落芳雪重新燃起了鬥志。
如果沈御蛟對緋然只有依賴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這樣的話,她似乎還有機會。
沈御蛟處理了野雞和野兔的內臟,皮毛也都剝掉了。
他轉身回眸,帶着邀寵的笑意,“我弄好了,緋然,過來做飯了,我好餓。”
緋然站起身來,嘴裏迴應着:“哎,來了。”
兩人配合很是默契,一個燒火,一個做菜。
很快,山洞中就瀰漫着濃濃的香味兒。
落芳雪有些驚訝,堂堂浮白神女竟然……還會做飯?
這比雲清會剝皮處理內臟和燒火,更加讓人震驚。
做好了飯菜,沈御蛟端上了桌,擡眼瞟了落芳雪一眼,“過來喫飯了。”
語氣冷淡!
和沈御蛟的淡漠完全不同,緋然溫柔的笑着扶她坐到石凳子上。
落芳雪第一次覺得,浮白神女這人……還不錯。
要是她不喜歡雲清的話,或許……她會跟她做朋友的。
只是可惜,喜歡同一個男人,還談什麼朋友不朋友的,不打架就不錯了。
緋然笑着給落芳雪添了一碗飯,夾了幾塊兔肉在她碗裏,“你嚐嚐看,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落芳雪盯着那肉,夾起來吃了一口。
味道真的很不錯!
“很好喫。”
沈御蛟冷嘲熱諷道:“好喫?兔子不可憐了嗎?”
落芳雪臉色大變,盯着那塊肉,放回碗裏去。
這肉是……兔子肉?
緋然捏了一下他的腿,笑着對落芳雪說道:“別在意,你若不喜歡喫兔子,喫點這個,這是野雞。”
說着,她又給她夾了一塊野雞肉。
沈御蛟不滿意了,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小碗兒,“你怎麼只給她夾菜?”
緋然無奈的笑笑,這人怎麼什麼醋都能喫?
她只好公公正正的也給他一樣夾了兩塊,那人才心滿意足的也給緋然夾了兩塊,得意洋洋的喫飯了。
落芳雪瞧見沈御蛟把緋然給他夾得肉都喫光了,自己也不夾菜。
甚至不需要給緋然使眼色,緋然就自然而然地給他添菜。
他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那時候,他雖然是個少年模樣,卻只有幾歲的心智。
也是隻喫雲杳給他夾的菜。
如今神智恢復了,也換了個人,卻仍舊是帶着嬌氣的,懶散的等着旁人給他添菜。
緋然見她出神,關切道:“怎麼了,不合你胃口嗎?是不是有點鹹了,要是喫不慣,下回我單獨給你做些。”
落芳雪不自在的搖搖頭,結結巴巴道:“還……還好,不用……麻煩了。”
這種感覺真真是莫名其妙。
被自己的情敵溫柔相待,還這般友好,真是詭異。
緋然以爲她是不好意思,又道:“沒關係的,其實啊,我也喫不慣這麼鹹的,你若是想喫淡些的,我也好找個理由給我自己喫些淡的。”
哎呀,忘了這一個了。
小祖宗又開始鬧起來,“我跟你說了那麼多次,你怎麼還是不聽話,都說了叫你不要事事順着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緋然連連哄道:“我沒有順着你,我只是……只是瞧着芳雪姑娘太客氣了,想讓她緩和一下罷了,你別生氣了,嗯?”
沈御蛟抿了抿嘴脣,嬌氣的質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別鬧了,像個小孩子一樣。”
緋然一面說着,一面捻着帕子給他擦拭臉頰上沾着的醬汁。
這人每次喫東西都能喫到臉頰上去。
落芳雪瞧着兩人的互動,真叫人眼氣。
更可恨的是,兩人渾然不覺身旁還坐着個大活人!!!
喫過了飯,緋然又扶着落芳雪去石榻上坐下。
沈御蛟揉着喫撐了的肚子。
他好像真的長肉了。
先前精瘦精瘦的肚子,如今竟然真的變得軟軟的,難怪連緋然都說他……
緋然回來收拾碗筷,瞧見他哭喪着一張臉。
“怎麼了?”
沈御蛟憋着嘴,道:“我胖了!”
緋然笑笑,“沒關係,你太瘦了,胖點兒反而更好看。”
“真的嗎?”沈御蛟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臉上還是輪廓分明的,和先前沒有什麼區別。
即便緋然肯定的點了點頭,沈御蛟還是對此表示懷疑。
他站起身來,道:“不行,我不能長胖,一會兒你收拾完了,我們出去走走,消消食。”
“嗯,好。”
落芳雪真想跟兩人一起去。
可無奈,自己爲何偏偏選了腳這個地方,假裝受傷。
哎,如今只能瞧着他們兩個出去,自己獨守空洞!!!
天氣漸漸的涼了起來,這些日子,緋然幾乎很少離開山洞的。
更別說,是在夜裏。
這會兒一出來,只覺得有點寒意。
緋然打了個冷戰,想着再過些日子,怕是要到冬日了。
是時候該添置些衣裳被子了。
正想着,肩膀上被籠罩上一層外衣。
緋然偏頭看過去,沈御蛟撇開視線,手掌呼扇呼扇的,淡淡說道:“怎麼回事,好像有點熱了,你穿着吧。”
口是心非,只叫緋然覺得有些好笑。
手臂環上沈御蛟的手臂,靠在他身邊,總覺得會更暖和一些。
沈御蛟抽出手臂來,胳膊一擡,摟住緋然的肩膀。
“在靠近我些。”
說着,他拉着緋然的手臂,環上自己的腰,手臂還是摟着緋然的肩膀。
緋然只覺得欣喜萬分,可嘴上還要爲他考慮,“這幾日,你對我……太好了些,我只怕爲難了你,讓你受委屈。其實,你就像從前那般對我,我也很滿足的。”
沈御蛟攬着她的手臂收緊了幾分,另一條手臂也攀上她的另一邊肩膀。
他的雙臂緊緊環繞着緋然,把她困在自己兩手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