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終於……
咚的一聲,一頭栽倒在桌子上的人卻是沈御蛟。
迎嵐有些慌了,“師兄,雲清師兄,你這是怎麼了?師兄?”
那人迷迷糊糊的被他吵嚷起來,瞪着一雙紅腫的含情眼瞪着他,“你不是……不會喝酒的嗎?”
“……”
迎嵐撓了撓頭,“我是……不會喝酒啊,我從來都沒喝過的,這是第一回。”
沈御蛟頭疼極了。
他氣急敗壞的扯着迎嵐的衣領,“我說,迎春啊,我來問你啊,你那個雲清師兄到底跟你師父是什麼關係?”
迎嵐怔了怔,眼神帶了幾分可憐,“雲清師兄,你是不是不僅僅失憶了,你是不是……傻了?師兄你跟師父當然是師徒關係啊!”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的嗎?
迎嵐不解的撓着腦袋,只覺得沈御蛟多半是個傻子。
沈御蛟無奈的倒吸一口氣,這個蠢小子。
他纔是個傻子,在他眼皮子底下,那個雲清勾搭了他師父,這個傻子倒好,竟然渾然不覺。
沈御蛟一手捏着他的手臂,道:“你怎麼這麼笨啊,我是問你,你那個師兄,他有沒有和你師父……有別的關係,不如說,他是不是對你師父懷了佔爲己有的心思?”
佔爲己有?
迎嵐好像終於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他一把甩開沈御蛟的手,可沈御蛟已然是喝醉了的,這麼一甩,險些摔倒下去。
無奈,迎嵐又只能趕緊扶住沈御蛟。
迎嵐氣憤道:“師兄纔不會對師父又那種心思呢,你以前從來沒有的,難不成你現在有了嗎?”
沈御蛟也有些生氣了,“怎麼,我不能有嗎?你師父本就是我的人,我跟她都不知道在牀榻上打過多少次架了。”
他說得打架,自然不是真真切切的打架,指的是另有其事。
可迎嵐是個天真單純的乖寶寶。
他怎麼聽得懂沈御蛟這些別出心裁的意思。
迎嵐氣惱道:“師兄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竟然敢大逆不道的打師父,難怪師父這麼氣你,師父沒打死你就不錯了。”
沈御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說的是……”
他湊在迎嵐耳邊小聲的說了句什麼。
迎嵐一把推開他,頓時面紅耳赤。
他也不管沈御蛟還站不站得穩,氣憤的甩開了他的手。
沈御蛟沒了受力,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這重重的一摔,倒是叫沈御蛟清醒了幾分。
他揉了揉腦袋。
迎嵐指着他,“你……你……你你你……竟然對師父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雲清你太過分了。”
那少年不僅僅紅着一張臉,甚至是紅着一雙眼睛。
沈御蛟迷迷糊糊的,他剛纔說什麼了嗎?
少年氣急敗壞的從他房間裏跑了出去。
沈御蛟從地上爬起來,心裏暗罵:這個迎春,簡直就是個騙子,還說什麼不會喝酒,結果倒好,先把他給和迷糊了。
這下好了,什麼也沒問出來。
她對自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沈御蛟胡亂的搓了搓頭髮,心中煩悶更比那三千煩惱絲還要凌亂。
浮白正在打坐,休養身體。
天宮之中,到底是仙氣靈力充沛,身體好的也快一些。
想必再有個幾日,她就能恢復如初了。
“碰!”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正巧路過的迎嵐,瞧見沈御蛟氣勢洶洶的踹開了師父的房門。
心裏想起沈御蛟跟他說得那些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雲清,你還敢來叨擾師父,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沈御蛟被他喊得回頭,只見那少年已經迎面而來,一拳直衝衝的向他的臉頰打過來。
如今的沈御蛟不過是個剛剛得道的小小蛟龍,如何能跟在天宮修行上百年的迎嵐對打。
還沒來得及反應,沈御蛟的臉上已經重重的捱了一拳。
浮白皺了皺眉,這兩個人真是不讓人省心。
“住手!”
瞧見師父出來了,迎嵐自然不敢再動手。
他委屈的跪在一旁,沈御蛟則是被他打得摔倒在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浮白揪着沈御蛟的衣袖把人扯起來,“鬧什麼鬧,尤其是你,迎嵐,我教導你這麼多年,交給你法術,就是讓你如此衝動的嗎?”
沈御蛟倒是因爲這番話,心裏稍稍有了幾分欣慰。
緋然果然還是向着他的。
可浮白的下一句話,簡直要讓沈御蛟氣暈過去。
“你看看你把他打得,眼睛都腫了。”
沈御蛟:“……”
迎嵐:“……”
他小聲嘀咕道:“那……那不是我乾的。”
浮白無奈的搖了搖頭,“莫要狡辯,去書房裏把禮書抄寫十遍。”
迎嵐只覺得心中委屈,他嘟了嘟脣,就算是讓師父生氣,也要把這個混蛋的面目揭開,不能讓師父受了欺負。
迎嵐含着眼淚喊道:“師父,是他,他方纔言語羞辱您,他說……他說他……嗶……過您!!!”
沈御蛟怔住了。
他方纔……說過這個話?
該死,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這酒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喝醉了就斷片兒,還胡說八道的怎麼行?
浮白更是皺起了眉頭,瞪了沈御蛟一眼,“沈御蛟,你要是不想回你的天牢待着,便速速離開芳華殿,否則……休要怪我不念舊情。”
她還敢威脅他?
沈御蛟最是個不能受氣的,尤其是不能受緋然的氣。
他大聲嚷嚷道:“不念舊情,你對我什麼時候念過舊情,我說的難道有錯嗎?你就是佔了我,如今始亂終棄的是你,你還對我說什麼不念舊情,你分明就是欺負我。還有你那個什麼徒弟雲清,他纔是你心中所念,是也不是?你不要我了,想拋棄我,只管說給我聽,竟然還裝模做樣的要趕我走。我沈御蛟不是什麼無賴,不會做沒皮沒臉糾纏的事情,你只說你不要我了,我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