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嚇傻了,怔了一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想到你竟然這般替你師父說話,我記得以前你……不是挺不喜歡你師父的嗎?況且,年輕貌美確然是真的,可溫柔體貼就……你認真的?你師父冷的都快結冰了,哪裏溫柔了?”
雲清沉默了起來。
師父她好像確然是冷冷淡淡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溫柔的呢?
好像是他魂靈再次缺失之後吧。
她會給他做飯,一開始做的很難喫,後來慢慢變好了起來。
她會哄他睡覺,一開始只會拍着他叫他睡,後來還會給他講故事。
她還會陪着他玩兒,甚至是給他……洗澡。
想到這裏,雲清的臉紅了起來。
師父是不是什麼都看到了?
肩膀上猛然捱了一下拍打,雲清纔回過神來。
天明看他這副心神盪漾的樣子,不禁問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你師父吧?”
這一句問話,像是在雲清的神經上點了一把火,瞬間把他燒的手足無措。
他紅着耳根子,喊起來,“我纔沒有,纔沒有呢,你別亂說,別亂說!!!”
雲清這一聲喊得,離他們有些距離的幾個少年紛紛看了過來。
天明小聲道:“你幹嘛啊?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麼反應這麼大?”
原來是開玩笑的。
雲清這才稍稍冷靜下來幾分。
是啊,明明聽到天明說他和白瑛瑛,他也沒這麼大反應啊。
一定是因爲浮白是師父的緣故。
他可不想任何人在背後詆譭他師父。
幾個少年似乎等得久了,便跟了上來,“你們兩個說什麼呢?走啦走啦,去蟠桃園打獵去。”
蟠桃園是天宮裏類似於凡間的所在,不僅種滿了桃樹,還有各種各樣的動物和灌木。
簡直就是少男少女的樂園。
雲清想起那個白瑛瑛,立刻搖頭,“我不去,那些女孩子在裏面,我可不想看見她們。”
幾個少年聽了這話,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少年帶着嘲笑的神色問道:“不想看到女孩子,我說雲清,你該不會是對女孩子沒興趣吧,難不成……你還是個斷袖?”
雲清黑了臉,“我不是斷袖,我只是不喜歡那些……醜女人。”
正如天明所說,這些少年中大部分都是白瑛瑛的追求者,聽他說了這話,更是生氣起來。
誰能允准旁人說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醜呢?
少年鄙夷道:“什麼啊,你別仗着自己容貌出衆,就隨意詆譭別人。”
“就是就是,旁人且不說,白瑛瑛師姐就生的很漂亮。”
“他就是喜歡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我們又不會瞧不起你。”
“……”
衆口鑠金,雲清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揍他們。
可又想着師父眼下還因爲他閉關修養,要是自己這個時候在外面惹事,師父她定然擔心。
雲清怔住了,“……”
這怎麼證明???
天明打圓場道:“是啊,雲清,要不你證明給他們看吧,這樣一來豈不是可以洗清你的嫌疑。”
雲清皺了皺眉,“這……這如何證明得了?”
少年們對視一笑,推着雲清離開。
幾人來到一座大殿,這大殿是言和上神的宮殿。
言和上神算得上是天宮裏最爲冷門的神仙,他不喜歡旁人侍奉,比浮白還要更加冷淡恬靜。
浮白神女尚且還會留幾個廚娘在身邊照顧,可言和上神的宮殿裏除了他自己和他的小弟子嚴爭,沒有任何人在。
再加上言和上神時常外出不在天宮,嚴爭更是直接跟着天君的弟子們一同學習。
簡直像是掛了言和上神的名,實際上是天君的弟子。
這整個大殿,時常只有嚴爭一個人住。
故而,嚴爭時常帶着衆弟子,一同去他屋裏,男孩子嘛,難免有一些難於啓齒的事情要悄摸摸的做,這冷僻的地方是最佳的選擇。
幾個人推着雲清進了殿,便往嚴爭的房間去。
雲清問道:“這是要幹什麼去?”
天明衝他眨眨眼睛,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給你看看讓人流連忘返的好東西。”
雲清:“……”
進了屋,一個少年立刻鎖上了房門,嚴爭則是從櫃子裏翻來翻去,找到了幾本畫冊。
他笑嘻嘻道:“這可都是我們收藏的好東西,旁人可不隨便給看的。”
不過是書罷了,雲清從小就不愛看書。
他師父給他的修行書冊,他到現在還沒翻開過。
雲清很是不屑的接過嚴爭遞過來的畫冊,隨意的翻開了一頁。
就只這麼一眼,雲清立刻炸了毛,手裏的畫冊一下子扔了出去。
嚴爭趕緊去撿自己的寶貝畫冊,不滿道:“你幹嘛,這可都是珍藏本,你別弄壞了。”
方纔瞧見的那張畫上頭,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他死死的咬着下脣,一把推開身邊圍繞着的幾個少年,氣憤的跑了出去。
身後是天明的呼喊聲,還有幾個少年的竊竊私語。
雲清不想跟他們幾個同流合污,頭也不回的跑回了芳華殿。
一路上,他嘴裏罵罵咧咧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混賬東西,簡直是不堪入目。氣死我了,該死,我幹嘛非要跟他們證明什麼,噁心死了。”
雲清氣惱地回來,目光不自覺地往師父的房間望了一眼。
他只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師父,師父爲了他,做了這麼多事情,他倒好……跟那羣傢伙混在一起,沒個正經。
雲清下定了決心,鬥志滿滿的回了房間,找出師父給的那本修行書本,開始學習。
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僅僅一個時辰,他便抱着那本書……睡着了。
夢裏仙氣繚繞,一個身姿曼妙的少女背對着他,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