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靠外面那個小白臉兒?
此刻他不過稍稍施法,加以結界,那人便進也進不來。
更別提,要來救她了。
黃耀笑了笑,道:“好,那便依了你,我黃耀此生還能娶得一位美麗的神女,倒是我的榮幸,只要你日後一心一意的跟我,我絕不會虧待了你。”
見他答應了,浮白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捻起一旁的紅色蓋頭,結結實實的蓋在頭上。
“需得……先從拜天地開始。”
浮白整理一番,站起身來,一把拉過黃耀的手臂。
黃耀見她這般配合,倒也沒有多心,施法取了被褥鋪在山洞地上。
他又攙扶着浮白跪在那被褥之上。
黃耀偏頭看了看她,道:“接下來如何?”
浮白抿了抿脣,道:“我們天族的規矩,需得對着皇天后土發誓,你此生只能娶我一個,同甘共苦,不離不棄。”
黃耀端正了身子,舉起手來,“我黃耀此刻對皇天后土發誓,此生此世只娶……”
他頓了頓,偏頭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浮白:“……”
“你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便要娶我?”
黃耀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人是在拖延時間。
他頗不耐煩道:“夫人莫要生氣,日後夫君會牢牢記住的。”
浮白抿了抿脣,道:“浮白神女。”
黃耀見她也算是配合,心裏的疑慮才稍稍放下些。
黃耀再次舉起手來,“我黃耀此刻對皇天后土發誓,此生此世只娶浮白神女爲妻,此生此世不離不棄,福禍相依,榮辱與共。”
他說完,便看向浮白。
浮白的肩膀動了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黃耀總覺得身旁的這個少女好似比方纔要高了些。
黃耀揉了揉眼睛,道:“我發過誓了,先下是不是該神女發誓了?”
浮白仍舊是沉默,一言不發。
黃耀皺了皺眉,這人果然是在拖延時間。
他已經沒有了耐心,一把扯開浮白頭上的紅蓋頭。
蓋頭還未落下,黃耀便被一記重拳重重的打在臉上。
還沒等他反應,又是接連而來的數拳。
黃耀正要反擊,卻發現眼前哪裏還有人在?
他的眼睛被打中了,正環視着尋找浮白,突然一隻手緊緊的扯住他的肩膀,猛地將他摔在地上。
那藥不管是大羅神仙還是地獄惡鬼,都能將其一身的修爲消散數月。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還有修爲跟他對打?
黃耀仰面躺在地上,一隻腳重重的踩在他的心口。
讓他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一個清澈無比的聲音傳來,“就憑你這種魔族雜碎,也想娶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這話並不至於讓黃耀震驚,真正讓他震驚的是,這聲音根本不是方纔少女的聲音,而是清澈的男聲。
黃耀竭力的睜開眼睛去看,自下而上的角度,他清楚的看到了眼前那人分明的喉結。
面容還是那張漂亮的面容,英氣也還是原本的那股子英氣。
可眼前之人是個實實在在的男子。
浮白收起葫蘆,自言自語道:“真是丟人現眼,這等雜碎還需要我出馬,真叫人不齒。”
他大搖大擺的走出山洞。
洞口還有一少年正在拼命的砸着結界。
浮白揮了揮手,洞口的結界便瞬間消除。
雲清拍了個空,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眼前出現一雙熟悉的鞋子,雲清淌着眼淚兒擡起頭來,“師父……”
浮白皺了皺眉,喃喃道:“竟還收了個弟子,還是模樣這般漂亮的,這是養了個徒弟還是養了個同養夫?”
他不屑的聳了聳肩,蹲下身子,捻起雲清的下巴。
“真是漂亮,哭起來更是漂亮。”
雲清被這句話驚到了。
他師父何曾會說這樣的話呀?
還有這聲音,怎麼好像也不太對啊?
雲清還以爲浮白是因着喝了那奇怪的藥,喉嚨不舒服,也沒有多想。
他氣鼓鼓的擦了擦眼淚,道:“那個混蛋……他有沒有……有沒有欺負你?”
浮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手指忍不住撓了撓雲清的下巴,“他倒是沒欺負我,不過……你這模樣,欺負起來,定然有趣。”
雲清怔了怔,只覺得他師父是在打趣他。
他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
他師父怎麼好像……長高了?
原先雲清是要高出浮白一個頭的,可如今好像……高不出多少呢?
雲清剎那間警惕起來,他往後跳了一步,質問道:“你不是我師父,你是誰?”
這個小徒弟倒是挺有趣的。
浮白忍不住想逗一逗他。
他走近他些,道:“你猜猜看,我是誰?”
這下子云清更是慌了神,他發了瘋一般的甩開浮白的手,往山洞裏跑了過去。
浮白雙手環胸,道:“這般着急,看來這小子的心思可不怎麼單純啊。”
許久,雲清幾乎把整個山洞都翻了一遍,沒有找到他師父,他只能失落的走了出來。
一擡頭,瞧見浮白正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靠着山洞口站着。
雲清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一把扯住浮白的衣領,怒斥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把我師父……把我師父還給我?”
這話越說越委屈,眼眶裏的淚水也開始打轉兒了。
浮白攤了攤手,道:“我就是啊。”
雲清氣得咬牙切齒,他師父是個溫柔體貼的姑娘,不是眼前這個不着調得男子。
他攥着浮白衣領得手更緊了緊,手背不小心觸碰到了浮白的喉結。
雲清清楚得感覺到那喉結滾了滾,輕輕的滑過他的手背,惹得他心裏癢癢的。
該死,他竟然被一個男人得喉結挑逗了。
浮白仍舊是笑意盈盈,一把握住雲清扯着他衣領的手,面容更靠近了他幾分,甚至能數清楚他含情眼眸上的睫毛。
“你看你,我說我是,你又不相信。”
雲清氣惱,“我師父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