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
被她這一聲斥責,雲清頓時沒了氣焰。
他氣鼓鼓的在地鋪上躺下,背對着浮白,不理她了。
浮白嘆了口氣,果然還是小孩子脾氣。
因着身體恢復,也躲避了某某期,浮白的修爲也漸漸恢復了起來。
可雲清還在生她的。
浮白恢復修爲的第一件事就是帶着雲清迴天宮。
畢竟天宮裏的靈氣最爲充足,最適合修養。
她沒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只是如今和雲清冷戰,她也不敢擅自做主。
返回芳華殿的當日,浮白問了他,“先前師父跟你說的事,你想的怎麼樣了?若是你覺得不好,師父也不會跟兄長提及此事。”
雲清瞪她一眼,“爲何不提?師父想反悔?”
浮白:“……”
“此事事關你的終身大事,不要一時賭氣,意氣用事。”
雲清仍舊是帶着幽怨的眼神,“我沒有賭氣。”
他說罷,一甩袖子跑了出去。
這……哪裏像是沒有賭氣的樣子?
雲清從芳華殿跑出來,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忽而想起了天明他們。
乾脆等了他們下學,拉上一夥人去喫酒。
天明看着那個吵着嚷着要請他們喫酒的人,才坐下一刻鐘,便已經三杯酒下肚,迷迷糊糊的亂說話了。
雲清拍着天明的肩膀,道:“我到底哪裏不夠好?”
“爲什麼這麼對我?”
天明被他說的一頭霧水,和幾個少年對視一眼。
正當此時,白瑛瑛也帶着幾個小姐妹來喫串串,人羣裏一眼就看到了雲清。
她迎了上來,“好巧啊,沒想到你們也來這家。”
雲清還在嘀咕,“是不是我長得不好看?還是我……不能讓你滿意?”
這話一下子就吸引了幾個姑娘的視線。
尤其是白瑛瑛,她忍不住問道:“雲清師兄他……怎麼了?”
天明尷尬的笑了笑,道:“誰知道他,看上去……像是失戀了。”
這簡短的一句話,頓時讓白瑛瑛白了一張臉。
同樣,反應強烈的還有云清。
他猛地一拍桌子,“誰失戀了?我纔沒有,她不就仗着年長我嗎?”
在座的少年更是一頭霧水,雲清說的這到底是誰啊?
可下一秒,更是驚掉了幾人的下巴。
只見雲清一把抱住了天明,“師父……師父……別這麼對我。”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在場的各位都聽了個清楚。
白瑛瑛更是臉色白到了極點。
天明小聲問道:“雲清,你該不會是……喜歡你師父吧?”
這話一出,頓時讓雲清炸了毛。
他氣惱地推開天明,聲音也頓時拔高了好幾個度,“誰說我喜歡她了,我纔不喜歡她呢,我只是……只是可憐她罷了。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年紀又大,長得也不好看,她還不如白瑛瑛呢,我爲什麼要喜歡她???”
雲清喊完之後才意識到天明等人都惶恐的看向他身後。
他也恍恍惚惚的轉過身,頓時被嚇得跌坐在地上,酒也醒了大半。
雲清結結巴巴道:“師……師父……”
雲清眸子顫了顫,跟上了浮白的腳步。
沉默良久,雲清問道:“師父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
“那你有沒有……聽到什麼?”
浮白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沒聽到嗎?
雲清鬆了口氣。
回到芳華殿,浮白只是說了句,“早些回去睡覺吧,時候不早了。”
她說罷,便進了屋。
留下雲清一臉的錯愕。
這一晚上,浮白一夜都沒睡。
腦子裏反反覆覆的都是雲清說的那段話。
浮白並不是生氣雲清說了那些話,她只是覺得奇怪,爲什麼自己聽到那番話,心裏這樣的不是滋味兒?
雲清只是可憐她……
浮白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在天亮之前,浮白終於明白了。
她好像……喜歡雲清。
浮白起了個大早,一出門剛好瞧見出門的雲清。
雲清有些尷尬,問她,“師父……要去哪裏?”
“天君殿。”
去天君殿?
雲清點了點頭,想着她大抵是去找天君賜婚的,也倒是沒有多想,只是說了一句,“早去早回。”
浮白點點頭,隨即便去了天君殿。
璉夜見她來,有些欣喜,“這一回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爲你要在凡間待幾年呢。”
浮白笑了笑,道:“出了些意外,遇上一個很奇怪的妖邪,我竟探查不出他的真身,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倒是吃了不少苦。”
聽得這番話,璉夜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他愣了片刻,道:“這世間妖邪千千萬,你探查不出也不是什麼怪事。”
浮白點了點頭,“今日來找兄長也不是跟兄長倒苦水的,而是來求兄長一件事情。”
璉夜笑了笑,“這道怪了,你少有求我的時候,說來聽聽,是什麼事情?”
“我想……再收個弟子。”
“……”
雲清因爲浮白去求賜婚的事情,在芳華殿焦急的等着。
可算是等到了浮白回來,卻瞧見她身後跟了個少年。
那少年生的白淨,有幾分秀氣,怯怯的躲在浮白身後。
雲清迎了上來,指着那少年,皺了皺眉,道:“他是誰啊?”
浮白的視線不敢跟他對視,低聲道:“雲清,這是月衝上神的遺孤,名喚迎嵐,你師弟。”
迎嵐一手扯着浮白的衣襬,輕聲道:“雲清師兄。”
這一個稱呼,幾乎讓雲清頓時火冒三丈。
什麼師弟,誰的師弟?他纔不要師弟。
他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你……你……你怎麼能……你……”
話沒說完整,眼淚倒是先掉下來了。
雲清氣鼓鼓的跑回房間去。
迎嵐也被他這樣子嚇哭了,“師父,師父,雲清……師兄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歡我?”
浮白輕輕拍拍他的腦袋,“沒有的事,迎嵐別多想,師父帶你去房間。”
哄好了迎嵐,浮白從他屋裏退出來。
眼睛不自覺地往雲清的房間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