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怎麼也到達不了。
她屏氣凝神,試圖破解法術結界,可卻還是不能破除。
浮白搖了搖頭,“不知是這裏的結界太過強大,還是這等法術更加高深,我無法破解。”
沈御蛟乾脆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鋪在地上,道:“師父,你彆着急,我們先坐下來,好好的想一想,一定會有法子破解的。”
浮白點點頭,在他的攙扶下坐下來。
沈御蛟就坐在她身邊,道:“師父,你說,要是我們一直出不去,會不會死在這裏?”
浮白轉過頭來,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你怕死嗎?”
那人搖了搖頭,“我不想師父跟我一起死。”
爲什麼不想一起死?
難道還要再次留下她一個人嗎?
浮白抱住沈御蛟的腰,低聲道:“我們不會死的,阿清,我們還要成婚的。”
一說起成婚,沈御蛟便不由得臉紅。
可轉念一想,兩人之間隔着的可不僅僅是前塵的恩怨,還有一個……天君陛下。
那位天君一看到他,就像是一副要剝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的樣子。
沈御蛟想起璉夜的眼神,便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浮白擡了擡頭,道:“你冷嗎?”
少年搖搖頭,道:“不是冷,我是……突然有點害怕。”
“怕什麼?”
沈御蛟老老實實道:“天君他……不太喜歡我。”
浮白淺笑道:“你怕他欺負你?兄長他……倒真真是這樣的人。不然,我隨你回魔族如何?”
“真的嗎?”沈御蛟有些驚喜。
沒想到師父竟然願意爲了他,退讓至此。
忽而,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頓時又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頭,道:“還是不要了,我寧可自己委屈一點。”
若是在魔族,指不定哥哥還要對師父心存什麼惡念的。
雖然這般想哥哥,確然是不好的,可沈御蛟也是怕了。
這些年來,哥哥從未斷絕了對師父的念想。
別的且不說,單單是哥哥要用師父的心臟這一件,其實在凡間的時候就可以下手的。
可哥哥一而再再而三的擄走師父,也從未真的動過要殺了師父的念頭。
想來倒是奇了。
分明在哥哥那般暴戾和失去了心臟的時候,還是對師父心存歡喜的。
這一點,實在是不能讓沈御蛟不忌憚。
浮白伸手撫了撫他的頭髮,道:“我都隨你,若是你喜歡凡間的生活,我也可以隨你一直在凡間。我記得……兄長給你劃分了水域吧,你若是想去水域裏做個無拘無束的蛟龍,我也可以隨你。”
這倒是極好的點子。
自從恢復了雲清的記憶之後,從前沈御蛟的那些事情,他都沒怎麼在意的。
如今想想到還有這一條出路。
沈御蛟笑嘻嘻道:“師父答應了我的,可不準反悔。”
浮白點點頭。
心滿意足了之後,沈御蛟也開始正正經經的去向眼下該如何走出困境。
他站起身來,學着先前師父的模樣,在石壁上左敲敲右拍拍。
看樣子都是實打實的石壁。
倒是浮白問道:“你方纔走了多久?”
沈御蛟怔了怔,“磨磨蹭蹭,大抵也不過一刻鐘左右。”
浮白站起身來,道:“你站在這裏不要動。”
沈御蛟順從的點點頭,之間師父一個閃身消失在一側的山洞。
很快,山洞裏傳來“咚”的一聲撞擊聲。
沈御蛟頓時慌了神,連連喊道:“師父,師父……你沒事吧?”
山洞的深處傳來浮白的聲音,道:“阿清,用速行之術,從我走過的方向過來。”
“好!”
沈御蛟撿起地上的衣裳,使出速行之術,卻結結實實的撞上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他睜開雙眼,之間師父正緊緊的抱着他。
是師父……接住了他?
沈御蛟紅了眼眶,道:“師父,我……有沒有撞疼你?”
他細細的檢查起來,只見師父的手心有些擦傷。
傷口裏混合着泥沙,頓時眼淚就掉下來了。
沈御蛟握着夜明珠照亮,一點一點的把上頭的沙石都取出來。
浮白怎麼說也是久經沙場之人,對於這樣的疼痛是可以無視的。
只是沈御蛟那擔心的模樣,叫她可憐。
她笑笑道:“我沒事的,方纔衝過來的時候,沒想到真的能衝破結界,所以在那石壁上撞了一下,並非是你的過錯,別哭了。”
沈御蛟吸了吸鼻子,擡起頭來,道:“下次這樣的事情,師父讓我來試探,不要自己來。”
浮白道:“你不是說,讓我保護你嗎?”
那人扭捏道:“保護也要在師父不會受傷的情況下,要是必須得受傷,我到寧願是我受傷。”
浮白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
她擡起頭來,只見眼前是兩扇玉石雕刻的墓門。
沈御蛟順着她的視線也看了過來,他舉起夜明珠,細細的打量起來。
那玉石墓門上有一朵小小的蓮花,蓮花的中心是一點宛如硃砂的印記。
這樣的東西,沈御蛟在那古籍上看到過。
他指着那蓮花,道:“師父,就是這裏,只要將陵墓屍骨的血脈滴在這裏就能打開石門。”
浮白雖然心中疑惑,可這石門就在眼前,這試探就近在咫尺的時候,浮白突然有些懼怕了。
她的眸子輕輕的顫抖着。
她是天君和天后的孩子,怎麼可能跟那位魔族聖女有任何的關聯?
可……爲何她天生自帶魔氣?
爲何鳳和凰不能融爲一體?
這些浮白都不清楚,她很想知道,可又怕一切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
那樣的結果讓她害怕。
沈御蛟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低聲喊她,“師父……”
浮白回了回神,道:“嗯,好,我知道了。”
她緩步走上前來,看着那玉石門上的小小蓮花。
正擡手的剎那,沈御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師父,若是你不願意,我們現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