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HP】Light in the Black >第 74 章 34.入侵之後
    天快亮的時候,愛米麗被送去了校醫院。龐弗雷女士堅持要給她做一個全身檢查,並且禁止任何人來探望。

    前幾次進校醫院的經歷讓愛米麗一直相信龐弗雷女士是位非常嚴厲的人。因此當她臉上露出一種溫柔的神情時,愛米麗不禁大喫一驚。

    “梅林保佑你不要受到傷害,我的孩子。”龐弗雷女士把幾種透明或半透明的液體倒進一個瓶子裏,混勻。她端着它向病牀邊走過來,藥水在瓶裏微微沸騰着。

    “我沒事,龐弗雷女士——我感覺很好。”愛米麗連忙道,希望能避免喝這種外觀很像生骨靈的藥水。

    可龐弗雷女士並不相信。

    “誰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麼。我暫時沒有發現黑魔法的影響,但是必須做個更詳細的檢查……喝了吧,親愛的。”

    她溫柔但堅決地說,把魔藥遞到愛米麗面前。

    愛米麗只好硬着頭皮灌下去,意外發現味道不算糟。藥水冰冰涼涼的,有點兒甜,還有氣體從她的鼻子裏冒出來。當然,她確信這不是檸檬汽水。

    喝完藥的愛米麗被要求躺回枕頭上。她注意到龐弗雷女士似乎有些焦慮緊張,魔杖揣在袍子口袋裏。

    “只需要十分鐘……然後我就可以給你做個檢查了。”她仍然溫和地說,然後回到辦公室。愛米麗很快就聽見了藥劑瓶跳來跳去、互相碰撞的叮叮噹噹聲。

    她剛把被子蒙過頭頂,遠處就傳來沉悶的、哐啷哐啷的聲音,像是刀劍相互撞擊,又像是一羣武士在趕路,由遠及近。龐弗雷女士情緒一下子變得很壞:“夠了!我的病人需要休息!”

    她怒氣衝衝往門口去了,腳步踩得很重。

    愛米麗爬到牀尾,探頭去看。她的病牀很靠近門,因而能看見兩套盔甲移動到校醫院門口兩側。龐弗雷女士的聲音傳過來:

    “到底是怎麼——哦,米勒娃。早安,又發生什麼了?”

    “早,波比。你知道現在城堡裏不安全,這兒也需要個保安。”

    盔甲動了動,豎起盾牌和劍。麥格教授放下魔杖,不滿地說:“費爾奇還打算僱一幫巨怪。”

    “校醫院確實不是安全的地方。”龐弗雷女士聲音疲憊,“他還在上學的時候就溜進來不知道多少次。那時我很難逮住他們……

    “……他們那夥人。”

    低低的、傷感的一聲嘆氣。

    愛米麗被扣在醫院裏一整天,晚上八點鐘的時候終於被允許回公共休息室去。她抓緊這最後一個晚上拼命趕作業,連赫敏想談點什麼都被請求等到明天。

    第二天是星期一,上午愛米麗有兩門課,赫敏有三門。她們離開格蘭芬多塔樓時,愛米麗見到了所謂的巨怪保安——站在塔樓外面的走廊裏,三五成羣,凶神惡煞,不時朝路過的學生揮舞手中的大棒。一個一年級學生被嚇得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他們是負責保護胖夫人的。”赫敏說,拉住那個倒黴學生的衣領。

    當她們走進教室的時候,屋子裏的所有人對她們施以注目禮——事實上他們都在看愛米麗。

    她很快發現,全校學生似乎都知道她遇上殺人犯然後被打暈的事了。奇怪的是,與布萊克第一次闖進學校不同,這次學生們分成了兩派:一些人覺得她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差點兒就沒命了;另一些則堅信正是愛米麗把小天狼星布萊克引進學校的。爲此,愛米麗收到了一些匿名的、被夾在信封中由貓頭鷹送來的花,也收到了一些憤恨且充滿威脅意味的眼神。

    第二天早上,可憐的納威收到了奶奶寄來的吼叫信,因爲他弄丟口令,導致布萊克通過了肖像洞口。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愛米麗覺得有些愧疚,就胡亂塞了幾口麪包離開了早餐長桌。

    下午所有課上完之後,哈利和羅恩到海格的小屋去了。兩個女孩趴在公共休息室的桌子上裏寫作業。

    “這次算術占卜作業很多,”赫敏查閱着《數字學和語法學》,“還都很複雜。”

    “維克多教授確實嚴格——但是與我無關,因爲我已經不上這門課了。”愛米麗得意地說。

    “我仍然覺得這對你是一種損失。”赫敏嘆了口氣,把羽毛筆扔下。“不行——我寫不下去。”

    她轉向愛米麗,面色嚴肅。愛米麗忍不住也放下了自己的作業:“赫敏?”

    “唉,愛米麗。我一直想弄清楚,你爸爸——”

    “小天狼星布萊克。”愛米麗打斷她,糾正道。

    “哦—抱歉,我是說,關於小天狼星布萊克的事。你看——他爲什麼要跑呢?”

    ——他爲什麼要跑呢?

    愛米麗陷在扶手椅裏,端着一杯冷掉的牛奶,望着爐火出神。

    小天狼星布萊克,面對五個手無寸鐵的十三歲男孩,手握一根服從他的魔杖,費盡心思已經到了哈利的寢室——僅僅是走錯了牀鋪,羅恩醒來後他爲什麼要跑呢?

    如果說對她還有那麼一點因血緣而生的憐憫,那面對大喊大叫的羅恩,小天狼星布萊克爲什麼沒有殺了他滅口,接着去找哈利呢?他不是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殺過十三個無辜的人了嗎?

    她曲起手指,用指關節揉了揉額頭。

    “我不知道。”愛米麗對仍然在等待回答的赫敏說,語速很慢,“事實上,我想弄明白的遠不止這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這些……”

    她們丟下堆滿桌面的書和羊皮紙。一分鐘以後,兩個女孩就站在寢室裏了。幸運的是,拉文德和帕瓦蒂都不在。

    愛米麗在一本睡前看的大厚書上攤開一張羊皮紙。它的最上端寫着“SiriusBlack”這個名字,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呃,怎麼說呢。我知道所有人都相信小天狼星布萊克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做了非常可怕的事——當然我也是這麼認爲。但是,唉,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是——因爲我——好吧,你知道的,因爲這種血緣關係的問題,我從這學年開始以來見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讓我覺得他不那麼——”

    她停住了,好像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赫敏遲疑着說,“你的意思是,他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壞嗎?”

    “不,不,”愛米麗馬上否認了,“我只是——我只想弄清他是誰,做過什麼事,爲什麼會變成那樣。我想我剛纔的意思是,他不是一個純粹邪惡的殺人者。”

    愛米麗在那個名字下面的第一行寫下“hy”,每個詞後面都帶着一個大大的問號。

    她盯着那三個詞看了一會兒,又把它們塗掉:“唉,看上去很有邏輯,其實我的腦子裏亂極了。

    “比如前天的事。我已經講過了,但實際上那不是全部。我一點兒也不願意在哈利和羅恩在旁邊的時候說這些……他們鐵定嗤之以鼻。”

    她沉默了一會兒,改變了主意:“我還是按時間來梳理吧。大概去年暑假……”

    愛米麗在紙上寫下一個“1”,然後開始苦苦回憶。赫敏坐在旁邊,默不作聲地看着她,神情有些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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