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煜的來意,元慎有些驚慌失色,“你讓我帶你去找那個教我修煉的人?”
“不錯。”張煜道。
“哪有什麼教我練拳的人,我的拳法都是自己練出來的。”
元慎還試圖隱藏,張煜只是淡淡看着他,也不說話。
時間持續越久,元慎心中就越慌亂,最終他有些忍不住了,“大仙師不見普通人的,他之前跟我說過,不允許我告訴別人,如果被他知道了,連我也會找不到他的。”
張煜臉龐露出一絲微笑,揪住元慎的手臂,就牽扯着他離開了房間。
“這我不管,這是你欠我的,救命之恩你以爲那麼好還嗎,帶路吧。”
元慎無奈,只能硬着頭皮,領着張煜過去了。
兩人離開墨海村,沿着一條山路走了許久。
最終來到了一處名爲鏡心湖的地方,在湖邊有一座小院,院門前比較明顯地刻着一個月亮符號,院內放着不少草藥,附近還栽有一個藥田,頗像個藥師所在的居所。
“就是這裏了,大仙師平時就喜歡在湖邊釣魚或者照看藥材,這個時候,應該還在院子裏面的。”
元慎對這個地方頗爲熟悉,立馬掙開了張煜的手掌,上前敲門了。
還沒等元慎敲門。
一道聲音響起。
“有緣來此便是客,慎兒直接推開門,把客人迎進來吧。”
張煜眉頭微皺,一般修士可能察覺不到,不過張煜在學過神武經之後,就對各種武功的波動極爲敏感,隱晦地發現這句話中竟然蘊含極微弱的玄氣波動。
虛界原住民中有修士?
元慎立即恭謹地鞠了個躬,連忙打開了門。
張煜進去後,就看到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拄着根木棍,站在佈置得錯落有致的房間中,眯縫着眼睛,或許因爲蒼老顯得有些慈祥,可張煜看來,這人年輕時,必然是個毒蛇一樣的人物。
等兩人進來後,被元慎稱爲大仙師的老者,聲音沙啞地說道:“歡迎歡迎,老朽這破落地方好久沒來過客人了,快請坐。”
嘴裏這麼說着,大仙師只是自顧自地走向主位,坐了下去。
“老先生說笑了,您這地方如此清新雅緻,怎能算破落呢。”
張煜大袖一揮,也毫不客氣地坐下。
比起張煜,元慎就有些拘謹了,他匆忙站到大仙師身旁,爲老者斟茶遞水了起來,像個服侍師長的小童一樣。
大仙師一臉嚴厲地接過茶水,一看到茶杯中多出來的一絲雜質,就臉色微寒,將茶杯重重地砸在桌上,冷哼一聲。
元慎臉色一白,低下了頭,像做錯了事一樣,不敢多說什麼。
“哈哈,閣下太客氣了。不知閣下到老朽這地方有何要事不?”
面對張煜,大仙師又變得笑意盈盈了,絲毫看不出方纔那嚴厲的樣子。
張煜視而不見,淡淡的說道:“老先生常年生活在這世界中,想來對這裏瞭解得頗爲透徹了,在下斗膽,想問老先生討要一份天虛極宮的地圖,不知可否贈予。”
大仙師接過元慎再次沏來的清茶,放在嘴邊,正想品嚐一口,聽到張煜這話,手陡然一抖,茶水就被濺出去了一些。
張煜叫來了元慎,也倒了一杯清茶,牛嚼牡丹地喝了起來。
果然,太淡了,他就是喝不慣這種太清淡的東西。
“代價什麼的,那是肯定的。一物換一物,誰都不該喫虧,這地圖我也不白拿,作爲交換,我就不解開元慎身上生命力一直在減少的症狀了。”
這話一出。
元慎神情猛然一怔,有點摸不着頭腦,根本不明白張煜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大仙師原本有些陰沉的臉色忽然化開,無端大笑了起來,“小子,你以爲你說了這樣的話,還能活着離開這裏嗎?”
沒有絲毫動作。
極爲明亮的房間中,天色突然昏暗了下來,房屋邊角好似滲入了幽黑的詭異物質,將整個房間變得極爲陰暗。
這種物質甚至瀰漫到了空氣中。
數根虛無繚繞的陰暗觸手包圍了張煜坐席附近的位置,近得都快碰到張煜的額頭了,隱隱有寒氣冒出,惹得張煜皮膚都有些冰涼了。
元慎癱軟地趴在地上,臉色慘白,見到這幕景象,他還會有什麼不明白的。
只是元慎從未想過,一直盡心盡力教導他修煉的大仙師,竟然會是個別有用心之人。
“那就不巧了,論保命的能力,這世上我還沒怕過誰。”
張煜連動都沒動,任由那些陰暗觸手猛然刺出,這種幽暗的詭異物質,瞬間將觸碰到的一切事物化爲一片黑洞。
包括張煜所坐的位置,悉數摧毀,連一絲殘餘都不留下。
“哼,大言不慚。”
大仙師靠坐在椅子上,一臉的不屑。
在後邊,元慎睜大了眼睛,心中充滿了驚駭,這就是大仙師的真實實力嗎,這種詭異莫測的手段,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忽然。
大仙師眼神劇變,發現眼前那空無一物的地面上遽然站着一道人影。
“我說過了,在保命能力上,還真不一定有多少人能超過我。”
“狂妄自大!”
大仙師臉龐帶有一絲憤怒。
瞬間,數之不盡的幽暗物質化作刀劍,斬切在了張煜所在的位置,連環不斷。
張煜臉色淡然,像一道鬼影似的,毫不停歇地瞬移着,任憑幽暗物質再怎麼疾快,都觸碰不到張煜分毫。
大仙師勃然大怒,猛然站起身來,手掌猛然一拍桌面,驅使着滿屋的幽暗物質徹底覆蓋在了地面上,全方位進行攻擊。
看這種情況,張煜還怎麼瞬移。
忽然。
就在大仙師身前的桌子上。
張煜站在上面,單手執劍,頂着大仙師的鼻尖,眼神微寒,可惜,即便是以霜寒的鋒利,都無法戳破這老傢伙的皮膚,不然一劍結果了這老傢伙不更好。
“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大仙師眼眸深沉,彎着的身子,一時間沒有動作。
隔了一會。
大仙師才站直了身子,淡漠道:“老朽許久不涉外界,時移世易,想不到還多出了你這麼個厲害的晚輩。也罷,既然互不干涉,那就放你一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