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突然變臉,沈澤川愣了下,莫名覺得周身的溫度有些涼。

    “那……倒也沒有。”他吞了口口水,收起吊兒郎當的姿勢,坐正了身子。

    霍淮川薄脣抿了抿,偏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杯底落回到桌上,“啪嗒”一聲,攪得他心底莫名煩躁。

    沈澤川一直拿眼覷他,見狀,眉梢微動,莫名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害,我其實對你們之間的事情也不是很瞭解,畢竟這五年發生太多了,再說了,我知道,當初你奶奶的那件事,你還在怪她,既然你們在一起真的這麼折磨,早點兒離婚了也好。”

    折磨?

    聽到這個詞,霍淮川莫名覺得刺耳,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喬汐的臉。

    這個詞,她也曾說過,讓他放過她,不要再彼此折磨。

    現在就連別人也這樣說。

    心底的煩躁似乎愈演愈烈,洶涌的好似要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那兩道英氣逼人的眉緊緊攢着,突然起身拿起外套:“走了。”

    沈澤川愣了下,對着他的背影揚聲問道:“這就走了?這纔沒喝兩杯呢!不是說給我接風嗎?”

    回答他的除了樓下舞池裏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之外,再無其他。

    *

    時間已經很晚了,路上幾乎沒什麼過往的車輛。

    霍淮川掌控着方向盤,暈黃色的路燈在車窗外有規律的接連閃過,在他的臉上投下一層陰影,時不時遮擋住他的眼簾。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前方寬闊的大路,眸底深邃,辨不清情緒。

    可當他停下車子的時候,看清眼前的樓層,那一瞬收緊的瞳孔,卻泄露了些許他此刻的心境。

    這裏是秀城美地A棟,喬汐住着的地方。

    他居然開到了這裏。

    意識到這一點,他眉心皺了皺,莫名有些懊惱,心底的煩躁不減反增。

    可明明應該立刻開走,他卻頓住了,擡眸下意識的數着樓層,目光停在了第十層的窗戶。

    是黑的,那個女人,應該已經睡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就這樣停留了多久,也不清楚自己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直到電話鈴聲,將他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淮川,你還沒回來麼?已經很晚了。”電話裏,高錦沂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霍淮川擡手捏了捏眉心,低聲道:“一會兒就回去了。”

    聞言,高錦沂笑了笑:“好,那我等你,回來的路上開車小心些。”

    掛斷電話,霍淮川剛要收起手機,就見沈澤川不知什麼時候給自己發了條信息。

    “高錦沂手上的傷口雖然快要癒合了,不過還是儘量別碰水,容易感染,你既然決定了要離婚,就好好對人家吧,沒事多陪陪人家,別讓她再做出這種自殘的舉動來博取你的關心,不然心疼的不還是你?”

    看到“自殘”兩個字,霍淮川額角跳了跳。

    “自殘?”他猶豫了下,手指點了點,問了句。

    很快,沈澤川就給了回覆。

    “你不知道?她手上那道傷口末端是斜向自己的,只有自己劃自己,才能造成這種傷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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