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和自己過不去,現在這個情況,她走不了多遠,這麼晚又沒有車,這車不蹭白不蹭。
左不過霍淮川不在車上,她沒什麼好拘謹的,說完,就徑自朝車的方向走去。
陸沉見狀,不由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將未說完的話咽回到肚子裏。
*
另一邊,高錦沂一邊掌控着方向盤,一邊時不時用餘光注意着副駕駛席的霍淮川。
車廂裏,氣氛有些沉默。
高錦沂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心裏有些沒底,連忙想着話題。
“淮川,你讓喬汐跪了那麼久,是不是有些太狠了?都這麼晚了,還讓她再跪半個小時……”
說起來,她原本以爲霍淮川會心軟,就此放過喬汐。
可沒想到,他還是冷下心來,毫不留情。
呵,看來她那番話,還真是奏效了。
霍奶奶的死,就是一把兩頭鋒利的劍,狠狠的紮在喬汐和霍淮川的心裏。
這麼好的工具,她利用起來,簡直如魚得水,嫺熟得很。
霍淮川看着前方漸漸密集起來的車流,神色不變,淡聲道:“她在奶奶的墓前跪多久都是應該的。”
高錦沂心裏得意,面上不動聲色,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必,當年的事,也是意外……”
霍淮川顯然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突然淡聲打斷了她:“她都跟你說什麼了?”
他冷不丁兒的詢問,讓高錦沂愣了下。
霍淮川側眸看了她一眼,眼眸幽深,不辨喜怒:“沒什麼。”
話是這麼說,可不知爲何,高錦沂心裏卻有些發虛,總覺得霍淮川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她緊了緊抓着方向盤的手,睫羽飛快的眨了幾下,字斟句酌地小心試探。
“淮川,你……該不會是相信了喬汐的話,覺得是我故意去找她的麻煩的吧?”
霍淮川眸光微閃,腦海中快速閃過高錦沂舉起手掌要打喬汐的畫面,瞳孔暗了暗。
隔了十幾秒,他纔不冷不熱的回答:“沒有。”
可這短暫的沉默,卻讓高錦沂更加心慌。
她想要問什麼,卻又不敢多問,想要解釋,卻又怕自己表現的太急切反而暴露些什麼。
就這麼糾結着,車子開進了市中心。
霍淮川擡手捏了捏眉心,突然道:“前邊路口把我放下吧,離公司近,我直接走過去。”
高錦沂一愣:“……淮川,你不跟我一起回家麼?”
“不回去,最近公司很忙,你先回去吧。”
高錦沂咬了咬脣角,只好在下一個路口處停了車,目送着他的背影離開,臉色越來越沉。
與此同時,霍淮川的面色也不怎麼好看。
他走在路上,腦海中卻不斷迴響着在墓地裏隱隱約約聽到的話。
“……性命和撫養權之間,我自然希望她能活。”
性命?誰的性命?撫養權又是什麼?
喬汐希望誰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