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老人盯着蘇秦,陰鷙的雙眼,一時間陰晴不定。
“是隱匿術麼?”
他低聲呢喃着,旋即又開始冷笑:“裝神弄鬼!就算你們有兩位仙尊那又如何?”
老人話音一落,身後滔天烏雲直接朝着寒山城覆壓而去。
“好難受!”
蘇秦看着天幕之上那股黑雲,一種說不出的窒息感,宛如一條巨蟒將他糾纏。
這就是尊者的壓迫麼?
蘇秦在心中低吼了一聲,那雙扣在城牆上的手不禁加大了幾分力度。
“你怎麼了?”
上官月察覺到了蘇秦的異樣之後,輕聲問道。
“沒什麼。”
蘇秦強忍着窒息的痛苦,淡淡說道。
見蘇秦不願意多說,上官月身形一閃,直接朝着天幕之上按陰鷙老人激射而去。
“哦?這就是人族當中的尊者了麼?”
陰鷙老人舔了舔自己乾枯的嘴脣,蒼老的臉上閃過一抹貪婪,眼睛更是肆無忌憚地在上官月那雙修長而又雪白的大腿上來回掃動。
“沒想到這麼低賤卑劣的種族居然有着此等尤物!”
“不錯,不錯!”
上官月冷哼一聲,雙眸之中盡是厭惡之色,下一刻,她便手持鐮刀,直接朝着陰鷙老人的頭顱轟炸而去。
“沒想到生起氣來也是這麼的魅惑,果然是尤物啊!桀桀桀桀!”
砰!
一把鐮刀直接落在了老人身前,只不過鐮刀落下之後,便停在了老人面前一尺距離,就再也不能推進。
“呵呵……小丫頭,你的刀不夠快啊!”
老人臉上帶着一股戲虐之色,接着那鷹勾般枯槁的手直接朝着上官月的脖子鎖去。
上官月冷哼一聲,將手中鐮刀往外一挑,就要落在老人那隻枯槁的手上。
老人陰冷一笑,只見那隻枯槁的鷹爪之上浮現深紫色的光暈,接着一副鐵爪便罩在了老人的手上。
“桀桀桀桀!就你這把鐮刀,是根本不可……”
咔嚓!
老人還沒說完,頓時手腕之上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響聲,接着手腕上漸漸浮現一股刺痛以及一絲微涼。
“怎麼可能!”
老人看着自己那鮮血淋淋的手腕,頓時發出一陣咆哮。
“啊!你,你明明只是拿着一把普通的靈器,你究竟……”
老人正要質問,卻只見那原本手持一把鐮刀的冷豔女子,此時卻是倒持一把幽藍色細劍。
“這,這是極品仙器!”
驚駭的雙眸死死盯着上官月手上的長劍,老人的嘴脣開始哆嗦。這一刻,老人腦海中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幽藍色的影子從自己眼前劃過,接着老人便感覺自己脖子上微微一涼。
老人滿臉駭然,可是一切都晚了,他的頭顱已經從脖頸之上滑落。
他致死都沒有想明白,眼前這個明明只是仙尊一重境的女子,究竟是怎麼斬殺自己的。
至於城牆上,蘇秦更是一臉蒙逼,只是突然間覺得身上那股壓迫感消失,再一擡頭,居然發現那所謂的魔族尊者竟然直接被梟首了!
此時,城外戰場也停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天幕之上的上官月身上。
尤其是和羅嵐捉對廝殺的魔族主將,看到尊者被梟首後,那雙深沉的雙目,止不住瞳孔的顫抖。
“這,這怎麼可能!”
“撤!撤軍!”
主將嘶吼了一聲,已經顧不得廝殺,只能利用這短暫的停戰時間讓全軍快速撤退。
無數魔族士兵在聽到主將的聲音之後,紛紛開始撤退。
羅嵐見狀,更是一聲令下,率領大軍繼續衝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寒山城那邊卻是傳來了一道洪亮的金鑼之聲。
羅嵐有些不解地朝着城牆那邊看過去,只見此時的蘇秦面無表情,傲然而立,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將軍,我們接下來……”
一位副將走到了羅嵐身旁,輕聲問道。
“撤吧!”
羅嵐嘆息一聲,對着身邊的副將說道:“傳令,三軍全部回城!”
副將微微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行了!撤軍!你難道想要違抗軍令不成麼?”
“是!”
副將很不甘心地對着羅嵐抱拳,隨後帶着一小隊人快速朝着前方大軍奔去,宣告撤軍。
大軍看着潰敗而逃的魔族大軍,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振奮。
和魔族對抗這麼久,這是他們第一次打勝仗!
這讓他們怎麼能不興奮?
不過,正當他們想要乘勝追擊的時候,卻是突然聽到了城池那邊的金鑼聲,緊接着便看到了幾個副將帶着一隊人馬在人羣之中疾馳,並且還高呼着撤軍。
“怎麼突然撤軍了?”
“是啊!魔族都已經潰敗而逃了,我們不追上去嗎?”
“可惡啊!到底是誰下令撤軍的!爲什麼要撤軍!窩囊了這麼久,還不容易贏了一次,可以乘勝追擊,爲什麼要撤軍!”
“唉!”
十餘萬大軍聽到撤軍消息之後,心中一陣憤懣,更有甚者,拿起手中的長戈對着地上一頓亂刺,用以出氣。
城牆那邊,上官月已經回到了蘇秦身旁,輕聲問道:“爲什麼突然撤軍了?”
“窮寇莫追。”
“那之前他們撤軍,你又爲什麼下令追上去?”上官月有些不解地問道。
蘇秦淡淡一笑:“之前他們撤軍,是因爲我們沒有出戰,他們以爲我們不會出戰,所以對我們沒有什麼戒備。”
“我那個時候出兵,正好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至於這一次嘛……”蘇秦看向上官月,輕聲說道:“你雖然斬殺了他們的尊者,但是我在城牆上看那幫人,他們表現出來的神態舉動,並沒有顯得有多害怕。”
“雖然很震驚,但是,他們的心裏面更多的是憤怒。”
“這個時候,我若是再下令追擊,魔族數十萬大軍,我們只有十餘萬,那就是驅羊入虎口!”
“而且,他們的神態,恰好印證了我另外一個猜想!”
蘇秦看着逐漸回攏的大軍,面容之上不禁多出了幾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