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聽到對方這樣說,目光微微一動,擡頭向着那年輕的方向看去,敏銳地捕捉到那年輕人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不對。
白宇知道,這人多半已經察覺到那禁制是被複刻的,如果這些人有心要查的話,多半也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畢竟在那一日,那老頭是被從他的密室之中帶出的,這些人在沒有找到明確目標的情況下,想將所有有可能對密室動手的人一網打盡,自然也會懷疑到他。
白宇輕舒了口氣,心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在察覺到那年輕人再次走上前之後,白宇擡頭向着那年輕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年輕人拱了拱手,姿態看起來頗爲有禮,可僅僅如此,白宇卻沒有放下警惕,縱使這人看着極爲有禮,白宇卻還是篤定了這人是打定主意要將自己抓走的。
只不過他不知這人是已經確定了密室的事,是他動的手腳,還是僅僅只是懷疑他而已。
“您放心,只是去高塔中一坐而已,我很快就會將您送回來。”
那年輕人笑盈盈的如此說着,打算來一招先禮後兵。
白宇已看破了他的心思,在聽到那年輕人這樣說之後,白宇心生不妙預感,他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開口說道。
“在您沒有說清究竟爲什麼要帶我去高塔的情況下,我不能貿然和您前往高塔,另外……我還一有非常重要的丹藥需要煉製,這爐火正燃着,我不能貿然離開。”
見白宇打定主意不和自己前往高塔,宇文神都的眸光微微一動,他的面上不見出了一抹冷色,也不打算繼續僞裝成一副親切和善的樣子。
他走上前一步,目光冷了下來,不動聲色地釋放出天象境修士的威壓。
站在一旁的煉丹師公會會長察覺到宇文神都這副樣子,亦是一愣,隨後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宇文神都畢竟是石塔的十二位主事之一,地位堪比太皇城城主,實力亦是相當的強悍。
縱使是煉丹師公會的會長在瞧見他這副樣子的時候,也忍不住心生忌憚。
白宇則是皺緊了眉頭,察覺到這人不打算繼續收斂,而是想放出自己的爪牙,以威脅自己和他一道前往石塔。
而事實也果然沒有出乎他的預料,下一刻,他聽到那年輕人說道。
“我有要緊事請你,我也希望你能夠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你不過僅僅只是這煉丹師公會的一位小小煉丹師而已。”
“如果得罪了我,你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我勸你最好乖乖按照我的吩咐做。”
站在一旁的煉丹師公會會長在此時也隱約意識到了不對,他還記得前幾日石塔發生的事,更是知道白宇在那一日前往石塔,難不成這次的事是和前幾日石塔發生的事有關?
只不過白宇僅僅只是一個煉丹師而已,而且修爲實力不過只有通玄境。
在察覺到宇文神都再度逼上前一步之時,煉丹師公會的會長終於還是走上前一步,對着白宇說道。
白宇聽到煉丹師公會會長這樣說,卻是仍舊站在原地,眉頭緊蹙,並沒有應聲,而宇文神都在瞧見煉丹師公會會長再度出面勸說之時,更是冷笑了一聲。
他的視線在白宇的身上掃了一圈,緊接着,意味深長的說道。
“只是請你去我門石塔一坐,配合我們調查與那密室有關的事而已,你如此遮遮掩掩,不願意和我們一同前往石塔,難不成是因爲你有祕密不願意讓我們知道?”
煉丹師公會會長亦是扭頭向着白宇的方向看去,眉頭緊蹙,白宇來歷不明,實力強大,擁有的那一手練丹術出神入化。
他從未在大陸上聽說過有這麼個人,如果白宇有祕密的話,倒也算是正常,只不過如果對方真的是存了對太皇城的人不利的心思,那他們煉丹師公會也不能留白宇。
那煉丹師公會的會長腦海閃過了無數個念頭,看向白宇的目光越發的複雜,白宇亦是察覺到了會長面上的神色,他皺着眉頭,在心底暗地嘆了口氣,心知自己避無可避。
這年輕人已經找到了煉丹師公會,還在這麼多人面前咄咄逼人,如果自己繼續推辭不答應和對方去石塔的話,那麼想必煉丹師公會的人也會對他生出懷疑。
另外這年輕人已經對他生出了懷疑,他在此時推辭,壓根就不可能逃過這年輕人和他背後勢力的調查。
既然如此,繼續推辭下去於他而言沒有半點好處,白宇在心底暗暗地嘆了口氣,只能默默的點點頭,應和了一聲,算是將這樁事答應了下來。
宇文神都瞧見白宇這個樣子,這才挑了挑眉,滿意的輕笑了一聲。
既然已經答應前往石塔,白宇倒沒有耽擱,在剛剛他推辭時說出的託詞是自己煉丹室丹爐的火未熄。
因此在準備出發前往石塔之前,白宇便還是回了一趟煉丹室,將手頭的事情料理完,而後才隨着宇文神都一道向着石塔的方向行去,宇文神都帶着白宇行至了石塔的大門前。
在行至石塔之前之時,他轉頭向白宇的方向看了一眼,事實上,白宇的身份,他並未查清。
石塔內的其他高層也未曾懷疑過白宇,懷疑白宇的人只有他自己,他是因着那日老者搶佔了這修士的密室,而後又被從這修士的密室之中帶出,才懷疑白宇的。
只不過他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白宇是對那密室動手的人,之所以在如今要挾白宇,讓白宇和自己一道回到石塔配合調查,也是想查出對方的真實身份,和對方對石塔動手的證據。
白宇還不知宇文神都之所以將他帶到石塔,只是爲了讓他配合調查,雖然懷疑他對石塔動手,但是苦於沒有證據。
白宇的心提着,隨着宇文神都一路來到了石塔之後,他便不動聲色的留意起周圍的動靜,以尋找可以逃走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