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關牧沉思着這個來犯着究竟是何方神聖的時候,李家的據點也來了一個特別的客人。

    李白旗身爲李家據點的話事人,卻沒有居於主位,而是將主位空了出來,與來訪的一位身披制式甲冑的軍士平起平坐。

    李南二依舊侍奉在李白旗身後,只不過此時的李南二卻是不復之前的輕鬆,面色凝重,似是在思考着什麼事情。

    李主事可要考慮清楚了,城主大人對於此事異常重視,那幾人極有可能就是黑木教的餘孽,如果包庇邪教,可是與整個道盟爲敵!

    軍士見一通勸說宛若兒戲,對面的李白旗始終在和稀泥,心中微怒,語氣也重了起來。

    曹將軍你儘管放心,如果發現了這疑犯的蹤跡的話,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您!

    李白旗臉上帶笑,看出不喜怒,語氣隨和的道。

    正在這時,一個身影悄悄的進入了門外軍士帶來的隊伍之中,軍士看到這一幕以後不留痕跡的轉頭皺眉道。

    希望李主事能爲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在這樊城裏,沒有人能夠違背城主!

    那是自然!

    李白旗趕忙應道。

    軍士嘴角勾起一個陰森森的弧度,湊近了李白旗的耳邊道。

    道盟之內,甚至整個東荒也一樣!

    李白旗臉上的表情瞬間怔住,軍士的話無疑讓他想起了一些東西。

    那就先告辭了!

    軍士看到李白旗呆滯的表情哈哈大笑一聲,轉頭一揮手道。

    中堂外面的士兵齊齊轉身,開拔而去,軍士揹負雙手,面帶笑容離開了李家的宅邸。

    三爺,三爺!

    李南二見軍士已經走遠,然而李白旗還是一副神情恍惚的樣子趕忙出聲道。

    嗯!

    李南二這兩聲還是有效果的,李白旗就此回過神來,重重的嗯了一聲,眉宇之間隱隱有着鬱色。

    都下去!

    軍士們走了以後,原本值守中堂的傭人家丁正準備返回崗位,被李南二一聲呼喝又都退了下去。

    李南二走至門邊,仔細打量了一下四下無人,關上門以後道。

    三爺,城主怕不是……盯上小姐了,這可如何是好。

    這件事確實很麻煩,樊城的這個新城主的身份可不是表面這麼簡單!

    李白旗收起了面對軍士時候那種富家翁一樣處之淡然熱絡的狀態,眼神陰鷙的道。

    難不成,這從不露面的新城主是道盟裏某位大能的子嗣?!

    李南二顯然是深受李白旗器重的心腹,並沒有什麼顧忌的地方,而是類似謀士一樣直接出聲問道。

    可怕的就是,不是!

    李白旗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語氣凝重的道。

    噝!

    李南二也反應了過來,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慌亂的道。

    三爺,這件事情處理要慎重啊!

    我當然知道!

    李白旗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有些慍怒的道。

    怎麼也想不到他們逃來樊城居然會被城主注意到,該死的!

    氣氛詭異的變得沉默起來,李南二再也不是之前開門迎接時那個看似和藹的南叔,單手扶鬍子,踱着步子,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是在想着解決的方法。

    突然,李南二靈光一閃,湊到李白旗耳邊壓低聲音道。

    三爺,我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

    李南二講完以後,李白旗的眼睛就是一亮,不過立刻冷哼了一聲,斥責道。

    你可知道你算計李家嫡系子嗣究竟要承擔怎樣的後果?!

    李南二立刻跪地拜道。

    三爺,爲了您爲了李家,老朽甘願肝腦塗地,一切罪責都是由老朽獨自承擔!

    李南二的聲音中充滿着悲壯的感覺,然而眼中卻是隱隱帶着笑意。

    果然,李白旗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道。

    起來吧,念在你忠心於李家的份上這件事情就算了,去,準備一桌酒席,今晚我要單獨宴請關少俠。

    老朽聽命!

    李南二雙手交握,倒頭再拜,而後起身離開。

    哼,大哥你可不要怪我,一切都是爲了李家能夠長存!

    李南二走後,李白旗看着自己有些蒼白嶙峋的手,冷冷的笑道。

    李家據點客房。

    戰傀盤膝而坐,默默的修煉着,周身泛起淡綠色的光芒,彷彿一層隔膜一樣覆蓋在戰傀的身上,只不過戰傀身上散發的波動卻是隻有築基期!

    金蠶有些迷糊的擡頭看着戰傀,似是搞不懂爲什麼自己的老闆身上的氣息會突然下降到這個程度。

    戰傀在自行修煉,而關牧卻是將注意力始終放在門外圖裏的翅呤蟲卵上。

    由於這次沒有燭老佈置法陣禁制,戰傀身上的波動和修煉的氣息向外擴散,穿透了門房,繼續逸散着。

    當氣息達到了翅呤蟲卵所在的位置以後,詭異的不再擴張,直接封停在了那裏。

    在築基期逸散靈力的催化之下,翅呤蟲的卵飛速的孵化起來,幾乎沒多久,一隻長着透明的翅膀,一雙凸起的大眼睛,身體黑不溜秋的蟲子從蟲卵裏孵化出來。

    這玩意怎麼看上去跟個蒼蠅似的呢?

    看到翅呤蟲孵化出來之後的樣子,關牧微微差異,這玩意看上去長得跟個蒼蠅差不多,怪不得能夠做這種諜報的工作,感情這麼的具有迷惑性。

    翅呤蟲孵化以後似乎是天生的靈覺讓它感知到了危險,立刻就要遁走,關牧並沒有阻攔,就這麼看着對方從土裏刨出來,振了振翅膀以後飛走。

    鐵蛋,跟上去!

    關牧命令道。

    原本有些睡眼惺忪,豎起的前端有些打擺子的金蠶在得到關牧的指令之後,立刻化爲一道金光追了上去。

    關牧望着飛走的蒼蠅和金蠶心中陰險的笑了起來。

    偵查與反偵查這種東西,地球上的電影裏都快看吐了,就來看看誰能竊取到更多的消息吧,反正小爺我已經贏了半手了!

    神識迴歸戰傀,關牧直接停止了虛假的修煉,收斂起氣息以後正準備繼續研修一下陣紋,卻突然感覺有人闖進來他神識的感應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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