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些土地心高氣傲,自以爲同境界無敵,身爲師尊的我,得給他們一份壓力,找一個像樣的對手。”
“吾觀日月星層,見你徐家有一顆冉冉新星,掐指一算,算到了徐長命,天賦資質一等一的高。”
“就把這些心高氣傲的弟子都帶來,想着和你徐家的長命,切磋切磋。”
江北辰淡笑道,轉而看了一眼其他弟子。
他們也很配合,個個昂首挺胸,一副天下第二的表情。第一他們不敢當,師尊還在呢。
徐雲淵看着江北辰的十二個徒弟,有些驚訝,原來如此。
不過也是,仙道門本就是隱世宗門,他們有些優越感也理所當然。
陳黑炭沒來,要是陳黑炭來了,就用不着江北辰說話了。
念及至此,徐雲淵淡然道:“真不巧啊,我兒長命沒在徐家,出門歷練去了。”
“現在他去了中等州,至於拜入那個門下,我也不是太清楚。”
江北辰聞言,看了一眼衆人。
“什麼時候去的?”徐長生開口問道。
“去年。”徐雲淵回答道。
也就是挖了我的骨的時候,就走了……徐長生心想,繼而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他不在,不然我一定拆了他的骨!
徐雲淵聽出了徐長生的惋惜,也是嘆了口氣,他能聽的出來,對方是發自內心的惋惜。
“哎,可惜吾兒走得早,不然一定讓他和你們比試一場。”
“如今他去了哪裏,我這位做父親的,也不知道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兒子出去之後,幾乎不給他回信。
只有他身邊的幾個徐家人,纔會時不時的回一封家書,但回到消息也很少。
江北辰看着下方的徐長生,幫你到這差不多了。
除了那個徐長命沒有出來,其他人都來了。
徐長生環顧了一眼,當初迫害他的人,幾乎都在了。
但還有幾個核心人物沒在。
比如,徐雲淵的叔叔,和他那一脈的長老。
要是沒有這些人的包庇,徐雲淵也不可能敢對他下手。
“徐家主,我看這主殿之上,都是你們一代的人,不知老一輩的人何在?”徐長生開口問道。
“哦,我叔父他們,現在正在閉關修煉呢。”徐雲淵回答道。
徐長生轉而看向師尊。
還來?
小一輩的人就算了,你還想把老一輩的叫出來!
叫出來你打得過啊?
江北辰有些無奈,但沒辦法,既然徐長生想將所有人都弄出來,那就成全他。
反正待會自己打死也不動手。
而且,江北辰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來徐家可不是白來的,也是爲了蒼龍鑰匙而來。
不然他都不會親自出面。
“徐家主,我仙道門有長老兩位,最近傳法長老葛長老皮癢了,想找個同境界的修士切磋較量一番,不知徐家主,可否滿足他?”江北辰笑着問道。
葛長老:……
關我啥事啊?我啥也沒說,啥也沒做啊!
掌門你要找人你拿歸老當藉口,別拿我啊,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啊!
徐雲淵也不是傻子,聽完江北辰的話後,臉色頓時凝固了,察覺到了一絲端倪。
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切磋,一定是有某種目的。
徐雲淵想不出,仙道門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要將我徐家一網打盡?
可也不至於啊,就算要對付我徐家,直接出手就是了,何必這麼多彎彎繞繞的?
徐雲淵一時有些想不通,仙道門是什麼意思。
江北辰輕抿一口酒,淡淡道:“怎麼,我仙道門的長老,難道連這個資格都沒有?”
徐雲淵沒有回話,而是轉頭看向周紫苑,神識傳音。
“紫苑,你可看出仙道門的來意?”
周紫苑搖了搖頭,給徐雲淵使眼神。
他們兩個夫妻多年,早已知根知底的瞭解過無數次,平常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仙道門來意不明,但不可爲敵。這樣,先叫叔父出來迎接,其他人繼續藏着。”
“徐家的底蘊不可全部暴露,留做殺手鐗。另外我會通知我周家的人過來幫忙。”
徐雲淵收到周紫苑的傳訊後,會心點頭。
轉而看向江北辰,笑着道:“掌門說的是哪裏話,仙道門遠來是客,不過是葛長老皮癢罷了,我這就叫叔父出來,和他切磋切磋。”
葛長老:……
我謝謝你!
葛長老知道掌門是要釣出徐家的人,當即只是笑笑,不說話。
很快,徐二徐三跑到後堂,將徐雲淵的叔父給叫出來。
不多久,一位頭髮半百的老者,走了出來。
江北辰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老人,他從天機鏡上看見過。
“在下徐明日,見過仙道門掌門!”徐明日拱手道。
江北辰輕點了一下頭,看向徐長生,開口問道:“人齊了嗎?”
徐長生站了起來,冷眼掃向衆人。
“師尊,差不多齊了,還有幾個沒來,不過也不影響。”徐長生點頭道。
徐雲淵眉頭一皺,什麼意思啊?
不是切磋嗎?
“既然如此,長生,冤有頭債有主,該幹嘛幹嘛。”江北辰擺手道。
徐雲淵等人聽到‘長生’兩個字,渾身一顫,彷彿觸動到神經一般。
‘長生’這兩個字眼對他們來說,宛若禁忌一般。
徐長生拱手稱是:“是!”
歸老和葛長老等人,紛紛放下酒杯,嚴肅以待。
他們並沒有喝多少,隨時保持着清醒的頭腦,應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他們來徐家,可不是來享受的。
當然,阿童樂是個例外。
阿童樂抱着和他一樣大的酒罈子搖搖晃晃的,喝了不少酒,現在有些迷糊。
衆人也不去管它,這小祖宗只要不搗亂就行。
徐長生走到殿堂中央,對江北辰行完禮之後,轉頭看向徐雲淵夫婦,輕聲道:
“二叔二嬸,我……回來了!”
徐長生聲音不大,但在大殿中的人都能聽到,一時間,衆人全部沉默了,鴉雀無聲。
“哐當!”
阿童樂打碎了酒罈,纔將衆人的意識拉了回來。
徐雲淵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徐長生,伸出顫抖的手指指着他。
“你你你……你是……”
“是我啊,二叔~”徐長生淡然道,緩緩摘下面具。